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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狙-分卷阅读32

们在门口撞上。
  唐采珊连连打着抱歉。
  唐家妮这边正好在挑酒,知道苏婥对酒有研究,也就多少征求了她的意见。
  程珈书手上的烟在进包厢前灭了,但烟草味足够浓郁,没一会就袭在穿堂风中,融入包厢一室的茉莉清香中。
  “这是我们阚氏集团的阚总。”程珈书视线凛冽地扫过全场,开门见山就说,“也是我们悦音舞团接下来大可能的投资方,今天一起来吃顿饭,大家聊聊。”
  这都轮不上唐采珊说话。
  唐家妮无意偏头,和苏婥冷淡至极的目光撞在一起。
  是她从没见过的疏离。
  唐家妮心中凛了下,没接得上滚到唇边的吐槽话。
  全场给程珈书和阚江林留的空位就在苏婥旁边。
  一上来,阚江林就找准机会坐在苏婥就近位,像是明显占到了便宜,眉眼浓郁的狂喜都快要溢于言表。
  程珈书视线扫过,不过眉梢轻挑。
  虽是中心位,舞团未来的大老板,但苏婥全程多一眼都没送给阚江林。不到收购的那一刻,谁知道未来老板是谁。
  阚江林夹菜时似有若无靠近的手,苏婥避开;阚江林扫过来极度暧昧的目光,苏婥无视。
  就连旁边心无旁骛吃饭的唐家妮都注意到了这其间的异样。
  她皱眉靠近了些苏婥,压低声线:“你要不要坐过来一点?我感觉那个阚总好像有点问题。”
  苏婥则是笑笑,连一点紧张都不见,心平气和地说:“不用。”
  程珈书还在这呢,阚江林再有本事也动不了她。除非一点,程珈书放弃程控和程家未来女主人的位置了。
  这可能吗?
  可能,但也绝非现在。
  所以苏婥能笃定阚江林不过是一枚棋子,贪财好色,一个都不能占,偏偏阚江林哪样都有,这不就入套了吗?
  然而,阚江林那边是持以鱼到嘴边即可食的想法。
  他又不死心地试了次,这次伸出去的手直接被苏婥喝空的酒杯半路打掉。
  苏婥终于给他一眼。
  酒杯落回桌上,才有她难测情绪的下一句:“阚总,自重。”
  阚江林皱眉看她,神色骤转不爽的挑衅,“你和我说什么?”
  苏婥没再接话。
  正好这时,程珈书打着抱歉起身,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好意思啊,我得先去接个电话,大家该吃吃该喝喝,都别客气。”
  众人回应后,苏婥和阚江林这边的不虞自然被忽略。
  但这不代表程珈书没注意到。
  她低眼看向阚江林,无声给出的提醒是让他有点数。
  阚江林原先还不明白程珈书这是什么意思,但当苏婥随即起身要去洗手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懂点隐藏含义了。
  阚江林跟着站起来,一路往外走。
  洗手间和天台是反方向,苏婥说要去洗手间,纯粹是不想待在原位,想出去透透气。
  但阚江林紧跟在后,像是甩不掉的橡皮糖,真烦。
  苏婥本来脾气挺好,在程家最多叛逆显露,但跟在祁砚身边这几年,性格掀起锋利,对谁都扎刺,唯独对祁砚例外。
  而现在,似乎也快忍到临界。
  阚江林不知道苏婥是祁砚的人。
  他一跟着上天台,就“啪”的一声随手灭了长廊小道的灯,加快脚步追上苏婥,想伸手拽她却被她机敏地一下避过。
  苏婥视线挥过江边整片靓丽霓虹,脸上却没暖风镀上一丝温热,脾气来了,翻脸就说:“阚总说话就那么喜欢动手?”
  阚江林再一次的主动示好打了水漂,面子彻底归零。
  他本来心里就憋了火气,现在撞上苏婥这种不给退路的质问,难免猩火瞬燃地踢开天台边堆积待处理的破碎餐具。
  所以这真的是程珈书说的一饱眼福?
  妈的,阚江林就没吃过这种窝囊亏,隐忍到现在的火一点就炸。
  “这他妈是你给我的态度?知道我是你们悦音舞团下个投资人?”
  苏婥眼底的嫌恶没被清风拂没。
  程珈书有本事,就是带这种人下三滥来逼她?
  “阚总投资是有资本,但现在跟上来是什么意思?”苏婥看懂了,但偏要说,“悦音舞团是跳舞的,不是随便叫唱即演的场。”
  这话不就在表里不一地讽刺?
  阚江林是明白人,当然知道苏婥是连他人都看不起。但是,他是拿钱的,她有什么本事在这边跟他横?
  “那要多少?”阚江林也不和她来虚的,这是买她一晚的意思。
  一/夜/情在他们这一圈向来就不少见,更别说包/养,纯情的男人不乏,但真正能管住自己又配得上这个词的少之又少。
  阚江林见她不说话,还附带问:“今晚想要多少?”
  苏婥盯着阚江林那副恶心的嘴脸,蓦然想到祁砚。
  这四年,她好像没见过他有别的女人。她安分守己,只想着活下去,所以从来没涉及过这层私密领地,但现在反倒开始好奇。
  苏婥恍然偏过眼,意料之中撞上一旁靠在长廊边的程珈书。
  程珈书全程盯着他们这边,神色晦暗不清,像是同样在伺机等待一个答案。
  苏婥不言反笑,嗤了声,和阚江林说:“阚总这是当着程总的面找我麻烦?”
  阚江林没想到程珈书会出现。
  但既然说好了任他挑选,现在也就算当着她的面,能有什么?
  阚江林继续嚣张:“不就一晚上,能影响的了你后面跳舞?”
  苏婥倒是波澜不惊:“抱歉,我只负责舞团的跳舞。”
  阚江林夜/总/会混得不少,好的差的有营业执照的,他都混过一圈。那些自诩矜持高傲的女人,抛开工作,上万甩出,有几个会不应裙下臣。
  所以理所当然地,阚江林把这种思想同样施加到苏婥身上。
  “见过支票没?给你张玩玩也不要?”
  这话一出,程珈书隐约皱眉。
  阚江林却像是没说过瘾,酒劲上来后的糊涂,还要继续强调:“我多的是支票,你要几张,我给你几张,怎么样?够不够划算?”
  苏婥觉得阚江林就是没把门的疯狗,现在脑子进水,说太多都是浪费口舌。她转身就要走。
  但快到嘴边的食物,阚江林不可能就这样放任她走。
  程珈书眼见着情况偏离预期,脸色不好地上前就要隔开苏婥和阚江林。
  但晚了一步,苏婥狠甩他手的那下,阚江林脾气上来,揪着她头发就骂:“别给脸不要脸。”
  苏婥踩着高跟鞋没站稳,整个人朝后踉跄,直接跌到了破碎的餐具上。
  一瞬间,碎玻璃的锋利棱角楔入皮肤,刮划出几道血渍斑驳的长痕。
  逼近白皙的脚腕处,一点点转至汹涌的猩血,餐具边混乱狼藉,她的手腕也有蹭伤。
  阚江林喝完酒就发疯,这点程珈书早有见识。
  只是没想这个老东西这么不带脑子,场合下的孰是孰非都分辨不清。
  就在程珈书以防闹出大事,拦下阚江林时,长廊外的壁灯突然被人“啪”的一声打开。
  刺目明光按捺不住地一瞬间挤破天台的沉黯,乍泄而出地扎到苏婥身上。
  她疼得脚腕在发抖,又伤在旧伤上了。
  祁砚几级楼梯上跨,动作迅速地冲了上来。
  因是迎光,所以苏婥看不清祁砚的神色。
  但鲜明可感地,是他浑身低郁不散的戾气,浑厚沉重地扩散,要将漫天光色下的那点活跃压垮。
  祁砚一眼就注意到苏婥手脚的猩红,还有她原先挽成髻的头发胡乱散落。
  一看就是在发酒疯要撒气的阚江林搞的。
  祁砚一路赶来的那点烦躁皆然在这一瞬转变成了压头灭顶的火气。
  他是冲着程珈书来的,却没想到先搞事情来试探他底线的是阚江林。
  是沂港不给投资?还是把魏永西搞进去?阚江林是真有本事,次次动到他底线上。
  祁砚原先的端正着装已被打散。
  没有西装外套,也没有领带,只有不算规整,领口乱敞的深蓝衬衫和黑色西裤,宽厚肩膀撑起空落,每一处都在诠释狂妄重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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