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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袖天风-分卷阅读25

寂静,只听得到胸口心越跳越快的声音。
  “当啷”一声响,把谢判官惊醒,原来是门外有人经过,掉了东西。
  他心烦意乱,盯着案卷看了半晌,索性将纸条拿出来收好,暂不判此案,留待明日。
  回去后谢判官仍是心不在焉,满脑子案情,命案是由军训院审理,左右军训院互相复审,而后法曹检断法条,再交到左右厅的判官、推官处。
  往前,军训院经手之人多,又需复检,不好动手脚,往后,是通判、府尹,难以买通。反而到了他这里,有权命人再行勘检,又可初判。
  此案中的物证是件碎花瓶,沾了血迹,从蒋某家附近挖出来,他家正少了一个花瓶。这个物证倒也不是铁证,如果是有流匪从他家偷盗出来,然后遇见袁某,为了脱身,将袁某砸死呢?
  流匪,如何证明有流匪?这花瓶可以是一对,另一只被流匪卖到了当铺,让蒋家人找回来了,当铺伙计可以证明有个看起来就非良善之辈拿来典卖,还说另一只不小心砸碎了。
  谢判官越想越入迷,只觉得其中大有可能。他判案数年,越判越明白,也越判越清楚里头的歪门邪道了。
  “老爷,老爷你想什么呢?”谢夫人摇了谢判官好几下,他才猛然清醒,“我在思考公事,别闹。”
  谢判官对她何曾这般不耐烦,谢夫人不悦地道:“都回家了还想什么公事,你听我说呀,我家弟弟想再开个脚店,你这做姐夫的,不得帮帮吗?”
  “开个脚店?这可不是小事。”谢判官完全清醒了,“我一月俸禄才多少,开个脚店说得轻巧,你知道租赁铺子要多少吗?知道从正店进酒要多少钱吗?”
  谢夫人扑进谢判官怀里,娇声道:“这个老爷来考量不就行了。”
  “考量……”谢判官暗暗叹息,倘若,倘若他有一万贯……不,不,那么多人经手,要是被拆穿,下场可不妙。
  ……
  忧心之下,谢判官到了半夜才入睡,第二日耷拉着眼皮去衙门。
  一早上有人同谢判官打招呼他也心不在焉,待坐在安全,谢判官再次翻开袁某的案卷。只见案卷内竟赫然又夹着一张纸条,而昨日那张分明已被谢判官带走了。他拿起纸条细看,上面写着类似的文字:乞公通融此案,赠钱两万贯。
  谢判官险些没坐稳,定了定神,又不住往外看,起身要去关门,走到一半先将手上的纸条放回去,再关了门。
  两万贯,两万贯。
  谢判官将纸条烧了,在室内踱步连连,盯着纸灰一咬牙,终下了决心。
  ……
  ……
  “什么?谢判官被降官了?”徐菁愕然。
  叶谦唏嘘道:“不错,谪到畿县去了,家小也都带去了。听说同他妻家大闹一场,因为罚了钱,想将原来赠予妻家的财物收回来,他妻家哪里会肯,一家人粗莽得很,将谢子清给打了,多亏那时有厢兵巡查,他还嚷着告妻家。不过就算真告了,这亲戚之间,堂官多半会劝以人伦之义。”
  所以,从今日起,至少一轮磨堪的功夫是见不到谢判官和他夫人了?不用再看到谢夫人虽然令徐菁开心,但这么个下场还是叫她太过惊讶,“可这到底是为何啊?谢判官到底犯了什么事?”
  “收受贿赂啊,下御史台按劾了,一下贬成小吏。唉,为官以清廉紧要,太祖朝间,凡有贪赃枉法皆处以极刑,如今不过贬官免职,难怪……”叶谦说到一半,赶紧收声,心道在房里说几句,皇城司的察子应该不知道。
  “咳,反正我听闻,谢子清临走前找人诉苦,喊屈,他在御史台受审时想起不大对,那案卷编号原本不是给他的,上头还有朱砂为印记,只是当时他被钱物蒙了眼,并未想到,定然是有人故意叫他审这案子。”
  徐菁哑然失笑,若是谢子清自身行正,又怎么会怕这样的伎俩,“谁能特意准备两万巨资,只为了陷害一个推官。我看,他是太过不甘了。”
  “这可未必,钱是凶手家中送的,无需自己准备,只要知道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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