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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分卷阅读7

墨极少,寥寥几笔,如此而书:仕女甄选,国公府萧七,入主东宫。
  这是这样一笔,写下了她的万劫不复。
  她笑,倒了一杯清酒,独酌了几口:“父亲,”语气似平常,毫无起伏,“我素来睚眦必报,若将有一日,我权倾大凉,国公府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
  萧奉尧双目骤然一紧,脸色大变。
  萧景姒视若罔闻,问道:“如此,父亲可还要将我送进天家?”
  将有一日,权倾天下,不是一荣俱荣,而是一荣一损。
  果然,他七个女儿里,最数她聪慧诡谲,去年年关,外敌侵扰仓平边关,半数以上官以国公为首,主战,也正因那群主战的官中饱私囊,戎平军才围困意岭关。
  萧七啊,什么都知道。
  国公竟无从辩白,看着这个不过刚及笄的女儿,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寒意。
  倒是一旁的柳月洳嗔怒了一句:“景姒,你怎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她意味深长般语气,“一荣俱荣,你终归姓萧。”
  终归姓萧……
  上一世,她封后之日便被打入冷宫,这国公府可曾记得她也姓萧?而是把同样姓萧的扶辰送进了后宫,自此,她为弃子,生死无干。
  萧景姒冷冷轻笑,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萧景姒!”
  喊住她的是柳氏房中的长子,明硕,方从外间进来,冷冷暼了萧景姒一眼,言辞带了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讽:“你现在没了卫平侯府的倚仗,竟还敢如此不识好歹,若没有国公府护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便是柳氏的教养,门户的庶女,终归沉不住气,教养出来的儿女,哪有半点高门子弟该有的气度。
  萧景姒回首,不曾看萧明硕一眼:“柳姨娘,”语气泠然,不怒而威,“你虽忙于管理庶务,也莫要忘了教导你房里的人尊卑有别。”
  这一声柳姨娘,一句尊卑有别,狠狠打了柳月洳一巴掌。她掌国公府后院之事已有多年,大凉都城里,谁见了她不恭恭敬敬尊一声国公夫人,唯有萧景姒,一遍遍提醒她,即便卫红菱已死,国公唯一的诰命夫人,还是那个死人,卫平侯一天不倒,戎平军一天不收,她终归还是萧奉尧的妾。
  柳月洳咬牙,指尖攥紧,忍住一腔愤恨,却是萧宁玉沉不住气,气得拍案而起:“萧景姒!”
  萧景姒置若罔闻。
  “国公爷,”柳月洳顿了好一会儿,抬眼红了眸,“你这嫡女,妾身可管教不得,怕是以后她的事,我房里的人都不得一句。”语气,委屈又求全,是她一贯的作态。
  萧景姒直接走人,懒得听一出无聊的戏码,走至门口,正逢萧扶辰与生母周姨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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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武将遇上文臣

  萧景姒直接走人,懒得听一出无聊的戏码,走至门口,正逢萧扶辰与生母周姨娘。
  周姨娘是坊间女子出身,相貌极美,她膝下的扶辰,自便有美名,又聪慧大方,一干庶女当中最得国公偏爱。
  四目相对,萧景姒只停留了一眼,匆匆冷眸,却让萧扶辰身子一颤,白了脸色。
  周姨娘察觉:“扶辰,你怎么了?”
  萧扶辰摇头,看了一眼已走远的女子,神色郑重:“姨娘,你以后避着七妹妹些,莫要与她起了冲突。”
  周氏与萧景姒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作何要避着她?”周姨娘理所当然,“卫平侯老爷去了,以后还有谁庇护她。”
  萧扶辰凝眸,似看去远处:“卫平侯没落了又如何,她倚仗的素来便不是卫平侯府。”眸中,一抹深意,久久不散。
  周姨娘惊:“扶辰,你可是看到什么了?”
  她淡淡轻喃,凝重了眸色:“帝王燕临,华荣献敏。”
  帝王燕临,华荣献敏……
  上一世,萧家七女景姒,入主东宫,封后献敏。
  萧家五女扶辰,可预未时,可知后事,继献敏皇后之后,为国公府第二位权倾大凉的宫妃。
  夏日刚下了一场大雨,荷才露尖尖角,恰是泛舟游湖的好时节,傍晚时分,城西河畔边,世族官家的船只,便泊了两岸,随处可见的灯火繁华。
  萧景姒走至桥头,便有人来迎。
  “将军让我来给七姐引路。”
  打灯走来的男子着了一身灰白的长衫,浓眉方脸,却生得十分和善。
  这便是安远将军府的大管事,章周。
  萧景姒笑着回礼:“有劳。”
  紫湘跟在身后,随同上了一艘漆红的船只,不像周边游湖的船只那般金碧辉煌,只是寻常。
  萧景姒刚掀开帘子,便听得女子戏谑的笑声,调侃玩笑着:“你可算来了,秦臻这子可是让我饿着肚子在等。”
  这大凉,对安远将军秦臻直呼其名的人少之又少,这开口的女子算一个,这女子,便是当朝左相,洪宝德,大凉几百年来仅有的一位女相。
  左相大人正柔若无骨地趴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
  萧景姒径直走进去,坐在洪宝德身边,一杯花茶便递到了她面前:“瘦了些,回头我让人送些补药去国公府。”秦臻问道,“用过膳了?”
  语气,轻柔,丝毫没有半分身为武将的凌厉。
  萧景姒转头看他,一眼,恍如隔世,她总梦见那一幕,秦臻随着她跳下百米城门,在她坠地前,用身体托住了她,那么高的城墙,他摔得粉身碎骨,她却性命无虞。
  眼眶微微发热,萧景姒敛下眸子,若无其事般:“没有。”
  他执起酒盏,沏了一杯:“我给你温了清酒,你先尝尝。”转身又吩咐了章周去传膳。
  花酒还有三分热气,入口温润清甜,萧景姒赞道:“味道很好。”秦臻的手艺素来好,便是宫里酿御酒的师傅也比不上他。
  秦臻心情很好:“是你喜欢的杏花酿。”
  秦臻自六岁被卫平侯认作义子,那时,萧景姒不满周岁,卫红菱早逝,卫平侯常年驻守边关,教她牙牙学语,教她走路骑射的人,都是秦臻。倒是萧景姒,极少喊他舅舅。
  即便后来,秦臻受封大将军,也多是他照看她的日常,对她的喜好,自然十分了解,这杏花酿,便是专门为她制的。
  洪宝德听了,佯装气恼:“还是景姒你颜面大,我可向秦臻讨了好几回酒,他也没赏我一口。”
  洪宝德是将门之后,她的的母亲与卫红菱是手帕之交,两个同龄的姑娘,便自亲厚,是以,这官之首与武官之首,在朝中的交情,那也是叫人眼红的。
  秦臻就着洪宝德的话:“你这般牛饮,作践了我的酒。”
  洪宝德十分不予苟同:“枉你一介武夫,竟比不得我这臣爽快。”武夫不予理会,臣悻悻,正事,“景姒,今日酉时,皇帝召见了我,为的是仕女甄选之事。”
  章周传来晚膳,萧景姒慢慢布菜,不经意般问了一句:“我的名帖送去了哪位府上?”
  “周王,凤殷荀。”
  萧景姒笑而不语,凤家的人,还是不肯放过已编入忠平伯麾下的二十万戎平军。
  洪宝德嗤笑:“东宫刚纳了大司马府的嫡长女为良娣,皇上转身便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皇帝老儿不服老呢,还盼着几个儿子狗咬狗,硬是将那张宝座守得严严实实的。”
  为君者,位高权重惯了,那唯吾独尊万人之上的权利,自然舍不得也容不得他人觊觎。
  萧景姒不言,慢条斯理地用膳,秦臻将她爱吃的菜,一碟一碟挪到她面前,丝毫不理会某位相爷的白眼,他道:“名帖的事,你若不便出手,我替你也无妨。”
  洪宝德笑着睨去:“你打算如何出手?”
  秦臻素来不爱权谋,当然,若是事关萧景姒,便要另当别论了,他对这从拉扯大的‘外甥女’可是护得不得了的,前些日里萧景姒病重,国公府那群混人不管不顾,还不是秦臻直接带着刀和兵过去,亲力亲为地熬药和照看。
  秦臻只道:“自有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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