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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分卷阅读63

带煞地说道:“如夫人,我那四车粟呢?阿容心善,想把它拿出来分给那五个被赶走的奴仆,夫人意下如何?”她一边走,一边把刀一抛一甩着,一句话说完,整个人与李氏只有三步之遥!
  就在李氏眉头一竖,准备叫人入内时,陈容拿着刀的动作微微一斜。便是这个动作,令得阳光折射其上,瞬时,一道刺目的森森光芒闪电般地射入了李氏的眼中。
  李氏大惧,一_0_pi_0_gu坐趴在榻上,情不自禁地尖叫出声。
  随着她一尖叫,嗖嗖嗖,几个婢女和护卫一冲而入。他们冲入房中,傻乎乎地望着瘫坐在榻上的李氏,又望向刀已入袖,正施施然地走回自己榻几的陈容,怔了半晌,叫道:“如夫人,出了什么事?”
  李氏颤抖着,伸手指着陈容,叫道:“她,她,她……”‘她’了半天,却没有后文出来。说起来,陈容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做,只是耍了耍刀而已。
  李氏望着怔忡地望着自己的众仆,又看向陈容,心下暗恨,她尖声叫了起来,说道:“阿容,你好大的胆子,便没有尊卑上下了么?”
  她的尖叫声堪堪吐出,陈容已歪着头,眨巴着大眼天真地看着她,笑嘻嘻地说道:“如夫人,阿容什么事也没有做啊。”
  在令得李氏一呆后,陈容扬起嘴角,慢慢嘟囔道:“方才七郎还说,为免我难做,想帮一帮三哥呢。”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李氏刚好可以模糊听到。
  李氏连忙收敛心神,向陈容问道:“你说什么?”
  陈容不答。
  李氏瞟见满堂的仆人,挥了挥手,喝道:“没事没事,都退下吧,退下吧。”
  “是。”众人依次退出。堂房中再次安静下来。
  见到他们退下,陈容扁了扁嘴,有点委屈,也有点不解地说道:“不过是耍耍刀子,刚才在七郎面前阿容这样玩,他还哈哈大笑呢,还伸手过来拿呢。怎么如夫人这般胆小,都吓成这样子了?”
  李氏一听,顿时气结。她伸手抚着胸口,低喝道:“你,你……”喘了几声,她决定把这件事稍后再计较,便向陈容倾了倾,问道:“阿容,你刚才说你三哥怎么了?”
  陈容眨了眨眼,反问道:“如大人,我那四车粟呢?我那些仆人跟我一路南迁而来,几经生死。既然家族愿意承担我的费用,我那些粟粮便想给了他们,也免得他们沦落无依。”
  李氏蹙起了眉头,脸一沉,道:“阿容,四车粟粮何等珍贵,你太小了,还是让我替你保管吧。什么给仆人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她的声音刚刚落地,陈容已嗖地站了起来,尖叫道:“为什么?他们一路护我重我,以衣衣我。如夫人,难道你想让世人指责我陈氏阿容无情无义?不行,那四车粟必须给我。”她显然太过愤怒,尖叫声中,藏在衣袖中的尖刀再次露了出来,寒森森地晃人双眼。
  李氏实在是怕了这刀了,也怕了拿着刀,行事完全不按规拒来的陈容,更怕她此时此刻,那眼眸中流露出的疯狂和煞气了。在陈容那刀再次反射着阳光,刺入她的眼中时。她一_0_pi_0_gu坐倒在地,叫道:“给你给你,都给你。”
  她急急喝道:“来人啊,把陈容这疯姑子请出去。”
  在几个仆人一冲而入时,陈容收刀入袖,朝着李氏匆匆一礼,哼哼道:“不用请了,我自己出去。”
  她身子一转,朝着那冲进来的仆人叫道:“走,跟我装粮去。”
  几个仆人一怔,看向了李氏。
  李氏惊魂未定,她伸手按在胸口,脸色苍白,连连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依她依她。”
  几仆闻言,施了一礼,跟在陈容身后向外走去。
  直到陈容走出老远,一个婢女才回过神来,她恨恨地叫道:“这个阿容,竟敢对长者如此无礼?她的眼中还有尊卑上下吗?”婢女转过头,朝着李氏大声说道:“如夫人,可不能这样放过了她。不行,一定要处罚她!”
  李氏还是一脸苍白之色,她咬着唇,半晌才说道:“怎么处罚?她是在长者面前亮了刀,可她一来只是耍耍,人还站在几步开外,不曾用刀指着我们,世人说起,只会说我们自己胆小如鼠。再说,真要计较,她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为了给仆人争粮,这是义!”顿了顿,她无力地说道:“最最重要的是,名声上,她是王七的人,就算是夫主也不敢不给王七面子。整个南阳城的人,都知道她识大体,讲情义。我们说出的话,有没有人相信,还是个问题。她越说越是无力。
  好半晌,另一个婢女颤声说道:“这个陈氏阿容,就是个疯子。”
  这话一出,几女都频频点头,她们望着陈容远去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想道:她就是个疯子,以后还是离远一些的好——孙子兵法中说:‘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又有一句俗语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刚才的陈容,那舞动的刀锋,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煞和狠劲,给她们的感觉便是那个又横又不要命的,自是远离为妙。
  第73章 风云起时有风华
  于是乎,陈容领着四车栗,在陈微等人好奇的目光中,安安静静地回到了院落里。
  一入院落,她便把尚叟叫来,指着那四车栗,清声说道:“叟,世道无常,你们随我多年,岂能没有资产傍身?这四车栗,你去交给平妪,由她处置吧。”
  说到这里,她朝尚叟眨了眨眼。
  尚叟马上明白了,双手一拱,响亮地应道:“是。”
  他转向那些送罢平妪等人,刚刚归来的奴仆,道:“大伙快过来,把粮食重新装车,天色不早了,得抓紧时间把它们送出去。”
  “是。”
  粮栗一搬下马车,属于李氏的四辆马车便转身返回。
  他们刚走,陈微和陈茜好奇地走到陈容身后,问道:“阿容,你又在弄什么鬼?”
  陈容只是微微一笑,道:“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陈茜大为不满,她瞪着陈容,喝道:“阿容,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陈容一笑,她回过头来,朝着两女福了福,道:“姐姐们,是真没有什么。”
  陈茜一噎,瞪了她一眼。面对她满脸的不高兴,陈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直没有解释。
  众人都退去后,夜雾已经降临,南阳城中灯火通明。
  陈容坐在院落里,自顾自地弹奏着七弦琴,尚叟站在身后,倾听着那悠扬中见华丽的琴声。
  好一会,琴声稍止,尚里走近来,问道:“老奴从女郎的琴声中听到悠闲。”他这几个月中天天听陈容弹琴,居然也听得出其中三味了。他的脸上有着忧色,顿了顿,他开口问道:“女郎,那栗,夫人怎么会同意还给你?”
  陈容眉头一挑,道:“只有那李氏在,我吓了吓她,她便把粮给我了。”
  尚叟大惊,连声说道:“李氏还是女郎的长辈呢,女郎怎么能吓她?要是她记恨于心,百般相害,可如何是好?”陈容右手食指在琴弦上抚过,在发出一连串清脆如流泉的乐音后,道:“如果我不去要那栗,他们便会放过我?会对我友善些,会不害我?”
  尚叟一怔,摇了摇头,叹道:“不会。”
  陈容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顾及这些那些的?”
  尚叟沉默半晌,喃喃说道:“老奴心中还是不安。”
  陈容不答。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隔壁陈微的院落中,已是笑声阵阵。
  望着那灯火通明的院落,听着那嘻笑的人声,尚叟望向陈容,长叹一声,道:“要是女郎与父兄在一起,可有多好?”
  回答他的,是那越转越急的琴声。
  这一夜,主院灯火通明,笙乐隐隐,不过与陈容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睛天。
  现在入冬也有一阵了,可这天气,依然是晴得灼人,众人心中都有点担忧了。如果又是一个暖冬,只怕明年收成更不好了。
  一大早,陈容便穿上昨日刚刚送来的绿色冰纨做成,镶有黄色边纹的裳裙。陈容的五官艳丽,肌肤丰润,穿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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