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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美人-分卷阅读91

岁时到严家来,严思尼就是家里的希望所在,大家都期盼他能使妈妈的病症好起来。事实上,妈妈确实好了一段时间,还能单独带严思尼出去玩了,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轨迹发展,外婆因此把严思尼当成了掌中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虽然不是亲生儿子,但是一直到妈妈去世,妈妈都是很爱严思尼的。她常常看着郁南小时候的照片流泪,只有见了严思尼才会露出些微笑。
  妈妈去世后,严思尼就跟了外婆。
  上小学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自己不是亲生,那时性格就走了极端。
  严家家教再严格也没有把他教成一个好苗子。
  郁南知道自己应该离严思尼远一点、再远一点,直到严思尼那些恶心的招数再没法用到他身上。
  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画画。
  回到宿舍收拾了东西,郁南就得准备去画室。
  覃乐风竟然已经回来了,昨晚郁南收了许多生日礼物,全部放在莫哥的车上,现在覃乐风都带了回来。
  两人坐在床上拆礼物。
  同学们送的礼物五花八门,手办、公仔、台灯、耳机等物品应有尽有,每拆一份,郁南就猜测是谁送的,然后由覃乐风将郁南的猜测放到群里,大家再来公布正确答案。
  郁南常常猜错,引来众人吐槽。
  最后一样东西很沉,郁南撕开精美的包装,发现里面一个厚重的木盒。
  他打开来一看,竟是一套进口的油画颜料与工具。
  “这是谁送的?”郁南好奇。
  覃乐风放下手机:“_0_wo_0_cao,这个好像有点贵啊。”他说了个名字,那个同学是班里的富二代,“是不是他送的?”
  郁南说:“我不知道。”
  两人猜了一会没猜出来,便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群里询问。
  每个人都说自己送的。
  覃乐风:[……你们这么壕,下次也送我一套呀,我生日就在六月呢。【坏笑】]
  所有人:[……]
  纷纷与自己撇清关系。
  那个富二代同学也出来了,证实不是自己送的,还说:[这套_0_da_0_shi级的套装,人民币单价要4万多,我最近没那么多零花钱。]
  群里的同学频频咋舌,这个盒子不大,颜料也很小支,竟然这么贵。
  富二代又说:[郁南,我看你这个还是私人定制版,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呢。]
  郁南先前并未注意到。
  他将这个特别有质感的盒子拿起来,注意到真皮拉手旁边的位置的确用漂亮的花体英文刻了他的名字:Yu Nan。
  名字下方还有一行箴言:I don't paint what I see, I paint what I know.
  我不画我所看见的,我画我所知道的。
  郁南很喜欢这句话。
  他想起了雨声中,睡梦里那个对他说话的声音。
  心脏紧紧地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如果不是他的幻觉的话,那么这份没有署名的昂贵礼物,以及昨天在小酒馆出手帮忙的那个人,都会是……
  他怔怔地坐着,有些出神:“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去的民宿?”
  覃乐风拿出一支画笔查看:“是黎悄他们吧,我之前和他们说过和你一起。”
  然而郁南私聊黎悄,黎悄说昨晚有个人说是他哥,他也表现得认识对方,他们就先走了。
  郁南心中一惊。
  那人必是小周。
  “谁送的?”覃乐风还在想送礼物的人,“会不会不是我们班的人,是别的什么追求者?这份礼物送得挺好的,知道你要参加比赛,正好用得上。”
  郁南回神,从覃乐风手中拿回那支笔放回盒子里,“啪”一声关上了。
  他不敢确定,会不会是宫丞送的。
  如果是的话,他一点也不想用。
  覃乐风疑惑:“怎么了宝贝?”
  “都不知道是谁送的,暂时不要动了。”郁南说,“万一是人家送错的怎么办?”
  覃乐风道:“都刻你名字了怎么会送错——”蓦地,他也止住了说话,显然和郁南想到同一块去了。
  两人久久不语。
  *
  三天后郁南的签证下来了,而比赛时间也一天一天逼近。
  余深分析了往年比赛的许多例题,也分析了评委们的爱好与资历,让郁南参考。
  余深画画本不求似,与来自西方世界的绘画方式截然不同。他说齐白石曰“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两者之间需要得到一种平衡才是上乘画作。
  他说,郁南的画很有灵气,不用精雕细琢,正符合这次“快速现场作画”的比赛方式。
  没错,这个比赛听起来很牛逼,在年轻画家里奉为梦想殿堂,却是许多老派画家的抨击对象。
  余深恰巧是这些老画家的反对派。
  “初生牛犊不怕虎。”余深说,“不管那题是什么,你也不要因为条款而限制住,脑子里浮现的第一条灵感是什么,你就画什么。”
  在去机场的路上,余深还在给郁南打气。
  进安检、上飞机,郁南发现余深竟然是订的头等舱。
  “老师,我们的经费这么充裕吗?”郁南表示惊讶。
  余深“咳”了一声,某人强制升舱,他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改变行程不坐这班飞机了吧。
  “只是现在条件好,要是你比赛表现得不好,就给我从M国游回来。”
  这个孩子这几天都表现得很兴奋,余深故意拉着个脸。
  郁南吐了吐舌头。
  这趟航程十二个小时,他随身携带了严思危的特制小绿瓶,在头等舱过得还算舒服,甚至美美地睡了一觉。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下飞机会见到段裕寒。
 

第五十九章 仲夏夜之梦
  这边天气还冷。
  段裕寒身穿一件酡色大衣,头发染成了板栗色, 口罩挂在脸上, 远远地就朝郁南挥手。
  郁南一开始没认出他来, 因为确实没有想过,段裕寒说的“我陪你去”竟然不是开玩笑。他从深城出发, 段裕寒则从潼市出发, 彼此之间并没有联系过,只有闲聊的时候郁南说过自己的航班时间。
  “郁南。”段裕寒摘下口罩, 露出青春洋溢的笑脸,眼睛弯弯。
  郁南眼睛都瞪圆了,上前一步:“你怎么真的来了呀?”
  段裕寒又戴上口罩,耸耸肩无所谓般退了点:“我感冒了, 小心传染你。”
  郁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叫他回去吗?可是段裕寒都已经来了。这可是在国外。
  余深走在后面一点,段裕寒还和他打招呼:“余老师好,久仰大名,我是郁南的朋友段裕寒。郁南以前就常常提起您, 我也是您的粉丝呢。”
  年轻人这么有活力,还有礼貌, 余深笑道:“你也是学美术的?”
  段裕寒说:“不是,我学建筑。”
  郁南听到他云淡风轻的样子, 仿佛真的已经放下了美术, 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学建筑也很好,建筑设计师也很酷的。”
  余深以为段裕寒是M国的学生:“这边的学业比国内要繁重吗?”
  段裕寒说:“老师, 我在潼大念书,这次是过来玩儿顺便陪郁南的。”
  老年人会心一击,瞬间明白了什么。
  小徒弟的魅力太大,人家都追到M国来了。
  段裕寒的比他们先到五六个小时,郁南他们的飞机晚点,所以他已经在机场等了很久了。期间喝了好几杯咖啡,一边等,一边做老师发下来的作业。
  这时他腋下夹着电脑,左手拉自己的行李箱,右手还要去拉郁南的行李箱。
  郁南说:“我自己来。”
  段裕寒便收回手:“你们住哪家酒店?”
  余深不自然地说:“C&C。”
  郁南不知道什么是C&C,也不知道其中有人操作。
  余深不打算告诉他宫先生都干了些什么,他的小徒弟最好一心扑在画画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段裕寒点点头出去拦车。
  上车后,他用流利的英文给司机说了地址,余深松一口气,对郁南讲:“有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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