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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分卷阅读113

周的打手抄着刀铁冲来,刀光织成网朝白斐兜头劈下,白斐只将木棍横于头顶,眼见那木棍要被削断,却闻得一声嗡鸣,几个打手手中刀铁竟似砍中钝器,削之不断,均大感诧异,那厢白斐已抬脚踹向其中一人小腹,手中长棍转了个圈朝另一人当头砸下,毫无留情。
  这般凶猛敏捷的身手,全然不是一个十岁孩子能够拥有的,白斐自己也大感诧异,他原存着搏命的心来此地,不想却是另一番景况,想来必是季遥歌施了暗手,然此时他也顾不了许多,只想先救出铃草再说。
  季遥歌指尖拈着数道肉眼几不可察的青线,线的另一端没入白斐四肢与背心,宛如操纵傀儡。旁边有人朝她伸手探抓,她只站着不动,连衣袂都不曾飞起半片,朝她下手的人便都撞邪似的飞出去。
  这一战并无悬念。
  冯兴从最初的狠戾自信,到最后震慑惊恐,不过短短一盏茶功夫。整个赌坊的打手都被撂倒在地,不是折了手脚,就是破头,哀嚎声不断。冯兴倒在地上,手被白斐紧紧踩在脚下摊平在地。白斐杀红双眼,怒吼:“说,我姐呢?”手中高举的长棍却不待他回答便发狠落下,一棍刺穿冯兴手掌。
  “啊——”冯兴凄惨叫起。
  ————
  白斐持棍从赌坊里出来时,往日人来人往的溜儿街行人已空,只有从街头街尾两端包抄而来的青龙会成员。赌坊的动静闹得这么大,青龙会又有大批营生都在这街上,附近其他堂口闻讯就抽派了人手赶来增援,不料还未抵至赌坊,就遇上白斐。
  看着两边围来的数十人马,白斐忽然反身跃起,手中长棍纵劈而下,将悬在赌坊牌匾之上的青色匾额一劈两半,挑落在地。“青龙会”三会断作两半。
  青龙会的人眼见帮会被挑,呼喝着朝白斐冲来。白斐便执着那染满鲜血的木棍,一路打过去。
  那一日,白斐单枪匹马,连挑青龙会在溜儿街的三个堂口,赌坊,当铺,妓馆,悉数被毁,冯六手脚俱废,赵二钱被挑断手筋,重伤十数人,青龙会的匾额无一不被掀翻在地。
  匾额之上的“青”字,不知几时叫人改作了“白”字。
  一役之后,白龙之子威名传遍全城。
  那年,白斐年仅十岁。


第77章 五年
  运送铃草的马车还没到妓寨就被截停,车夫和押送的人都被浴血的白斐吓跑。白斐一脚踹开马车门,车内响起一片惊吓声,他展眼望去,只瞧见阴暗的车厢中好几张惊惶失措的脸。这车里关着一车的姑娘,有些是被家人卖给赌坊抵债的,有些却是被冯兴看上后抢来玩腻的良家女,总归都是苦命人。
  “别怕,这是我弟弟,来救咱们的。”车厢最里头传来铃草沙哑的声音。
  “姐。”白斐闻声大喜,一步跃上马车,外头的姑娘都纷纷让出空处,他挤到最里面,一把歪倒在车壁上的铃草,双手忙着解缚在她手上的绳,“姐,你有没受伤?那些人可对你……”
  “我没事。”铃草虚弱地挨在白斐胸前,瘦弱的孩子不知几时起已能撑起一小片天地,却是让人心疼的成长,“可能暗中有高人相助,那些人碰不到我,我就吃了点皮肉苦,不碍事。你别担心。”
  “姐。”白斐看着铃草手腕上一圈红印,衣襟下头还透出几道淤痕,那起人得不到铃草,也不知如何虐打于她。如此一想,他又蓄了满心的急恨。
  ————
  “季道友。”花眠见季遥歌有些怔,便唤了她一声。
  季遥歌耳边正响着白斐那一叠声的“姐”,恍惚像听到百年前白砚的声音。
  师姐,叫你一声师姐,这一辈子就都是师姐。
  话犹在耳,人已离逝。那两百年的情分,似乎重逾千斤。
  “花道友,此番多谢你出手相助。”季遥歌回神朝花眠拱手致谢。一早料到青龙会的人会向铃草下手,故她请花眠暗中跟随看顾,免叫铃草遭逢大劫,只受些惊吓与皮肉苦。
  “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花眠一笑,眼眸弯弯,很是和善讨喜,“我家里人都叫我阿眠,若是道友不嫌弃,也叫我阿眠吧,咱们交个朋友。”
  “阿眠。”季遥歌点头微笑,“你也唤我遥歌吧。”
  花眠那两酒窝便笑得都要溢出蜜来,道了声“遥歌”又问她:“里头那孩子,就是你此番来人间的原因?”
  季遥歌正待回答,却见白斐从车里跳下来,回身把车厢门重重掩上,怒气冲冲地朝她走来,质问道:“你既然知道铃草姐被抓了,为什么不直接救她?还要让她遭那些罪?”
  秀雅的眉微微一拢,季遥歌看着眼前满身戾气的孩子,淡道:“白斐,我可以不救她的。她是我何人?你又是我何人?我救她,不指望你们知恩图报,同样的,我如何救人,也轮不到你来质疑。”
  “你分明是在利用我!”白斐指着她的鼻子,想着白天那场搏杀,他渐渐回过味来。
  “你应该庆幸你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你与你姐姐已经死了。”季遥歌不再是语笑晏晏的模样,冷冽的目光让白斐一颤,犹如刀刃加身,“你自己不思进取,却来怨恨我不曾多施援手?你可知我救得了你们一时,也救不了你们一世,身处乱世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浑噩度日,遇事无力自保,又怨旁人不全力相助,可旁人又凭何要帮你?”
  她眉梢挂霜,眼刀凌厉,震得白斐戾气全散,嗫嚅着唇答不上话来,支吾半天才勉强道:“我没要你帮我!”
  “也罢,我多此一举。你我无缘,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勉强你。”语毕她甩袖飞离,没有丝毫留恋。
  白斐没料到她说走便走,心中又是一急,伸手去抓,哪能够到她半片衣袂。再看花眠,花眠不过抛给他一个“好自为知”的眼神便也跟着离去。官道上只剩下他和一辆马车,空落落地叫人发慌,他回头坐上马车,拿着马鞭驱车赶回城中,心里却只想着才刚季遥歌临走时说的话,不由将那马鞭越攥越紧。
  ————
  及至城中,白斐与铃草商量着,待要将那些苦命女子送回家中,不料却无一人愿意。那些姑娘半数是被滥赌的家人卖到赌坊的,再送回去怕也难逃被卖的结局,另一部分却是因为被冯兴诸人玷污,失了贞节无颜归家,便也不肯离去。白斐无奈,还是铃草想了个辙,只让把人先安置在城北废弃的庙宇里,再图后续。白斐照做,将人带去小庙,又与邻舍打了招呼,只道是些被青龙会欺凌的苦命人,让帮衬照看着。
  白斐先有白龙异兆,后独挑青龙会惩治恶霸,如今又救回这些苦命女人,在众人眼中可谓有勇有义,如今又逢乱世,最是英雄辈出的年代,白斐年岁尚浅,城中人便猜度他乃潜龙在渊,他日必有大成,故四邻看他目光再不同从前,有敬有畏也有怜。他行事沉稳,说话老辣,邻人也不再将其视作孩童,倒是有商有量地将这些女人安顿妥当,及至入夜,他方带着铃草回家。
  铃草受了些皮外伤,在白斐安顿其她人时已先行叫大夫来诊过,开了些安神定惊、活血去淤的草药,白斐带回来煎与她服下后又照顾她睡妥,这才松松筋骨,出了屋。
  屋外已是满天星斗,夜风沁骨。他掩好房门,走到屋前空地上。未整平的泥地石棱尖锐,他“扑通”一声跪下,仰头朝天空喊道:“师父,徒弟知错,再不敢了,请师父责罚。”
  说话间,他连磕三个响头,直磕得额头泛青沁血。
  天星如棋,无人回应。
  ————
  白斐这一跪,便从天黑跪至天明,又从天明跪到天黑,期间粒米滴水未进,白日炽阳,夜里冷风,又是晒又是吹,将那脸烤得通红,唇皮皲裂。连着上一日算起,他也有两日未进食,毕竟不是成人,十岁的身体虚得摇摇欲坠,偏他咬牙苦撑,连铃草来劝也不顶用。
  也不知哪来的自信,他就觉得季遥歌一定还在附近。
  “我瞧他快撑不住了,不下去看看?”天际的对话隐秘而低沉,地上的人看不见。
  季遥歌沉默不语,花眠倒是不甘寂寞,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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