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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分卷阅读383

晌欢愉便是永远。
  什么都该忘记,在这样的时光中。
  玄寰沉下头,冰冽的吻夹着巨大的风暴,落在她唇间,温柔被野蛮取代,却更催发欲/望。
  狂风骤雨般的吻已无章法,再不是浅尝辄止的享受,带着拆吃入腹的狠劲,只恨不能骨血相融,铭心而记,似烈酒,痛饮忘怀。
  红衣乍飞,她叫他揽腰抱起,柳条似的腰肢向后折软,叮咚一声,发冠落地,也无人去拾,只有垂落的三千青丝,与红衣缠绵风中,一路飞入五狱塔中。
  “夫人乖,为夫喂你饮酒。”
  一声熏语,也不知是谁取来了酒,被他一口含下,再俯身而来,尽数喂进她唇中。琥珀色的酒液与她的碎吟一起逸出唇角,未及滑落脖颈,便让他吻尽。
  残酒媚香,全是刻骨缠绵。
  那酒,饮至天明,醉了千年的道心。
  ————
  天什么时候亮的,季遥歌也不知。睁眼之时,塔室里的酒香未散,榻边还扔着空去的酒葫芦——那是宝葫芦,装着三十坛仙门烈酒,一夜饮空,便是她道行高深,也是要醉的。醉死之时隐隐约约做了个梦,她抹一抹眼角,似乎有些湿意,那梦好像很悲伤,可昨夜分明是大喜,如何又作此悲梦?
  她揉了揉眼,渐渐清醒。
  塔室浅淡的光线里,重重幔帐如烟似雾,宽大的喜服随意搭在腰腹之间,二人腿缠着腿,手勾着颈,像两根藤蔓交错缠绕,难舍难分。季遥歌枕着玄寰的手,看到两人头侧散乱纠结的发,她动动鼻尖,清晰地嗅到属于他的那一缕药香,即便在这浓郁酒香也轻异让她分辨出来。
  她从没这样与玄寰相拥而眠,也没有这样安静地打量过他。即便认识这个男人近千年,她仍旧觉得他迷人。
  认真的时候迷人,生气的时候迷人,忙碌的时候迷人……
  他还闭着眼,任她打量。她笑笑,抽出手用指腹轻触他细密的睫毛,他眨也不眨。
  季遥歌的笑便渐渐落下。
  他们抱得虽紧,可他身体冰冷如雪,一张英俊的脸苍白无色。那白,从他脸上蔓延至颈脖。宽大的寝袍敞着襟,他的身体,也是失色的白。
  那白,无端叫人害怕。
  季遥歌鬼使神差地探向他的鼻间,忘记他早已没有气息……手才触及他上唇,便被他一把抓住。
  冰凉的手,不轻不重的力道,瞬间驱散她心底阴霾。玄寰睁眼,第一句话便是:“我还在。”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往他胸膛上一滚,用力搂住他,过了很久才松开。玄寰亲亲她额头,支起身来,看了眼漏刻,道:“醉了一天一夜,该起了。”说罢,他拉起季遥歌。
  季遥歌微怔——一天一夜?
  多年前何素的话犹在耳畔:礼成三日,元还伤重殒身。
  玄寰已经下榻,结礼那夜放纵的情绪已去,他的眼眸,比从前任何一个时间都更加清冷。
  “小蛟,去把花喜他们叫来,我有些话要同你们说。”
  “哦。”季遥歌低声应道,走到他身前,轻拢他的衣襟,“就算要见人,也先梳洗更衣。”她将他按坐到床榻上,像结礼那日般以玉梳为他梳发绾髻。
  玄寰便随她去,不多时发已绾成,她打开他装衣的箱笼,只道:“今日想装哪一身衣裳?”可问题才出口,便没了声音。
  他的随带衣裳本就不多,这些时日下来,箱笼内只剩一套衣裳。
  星穹沧海的紫黑色长袍,她多年之前就已见过。
  玄寰扫了一眼:“就那身吧。”
  深色的衣袍衬得他越发苍白,他却还笑起,当着她的面转个圈:“可好看?”
  “好看。”季遥歌咬咬唇,霍地站起,胡乱套了衣裙,转身出门,“我去叫花喜。”
  ————
  花喜与叶棠很快就到,腹室内的合欢榻已经收起,玄寰端坐正中石座,朝二人颌首。
  他虽然没有修为,但花喜和叶棠在他面前,倒比面对季遥歌还要恭敬。季遥歌斜斜倚在晶壁之上,唇紧紧抿着,听玄寰冷静却简洁地开口。
  “今日唤你们前来,是要商议方都启阵之事。方都大阵约再七日可成,主阵眼就是这座塔,无灵水蓄于塔下。阵启之日,需由一人控城,十六修持阵,一人负责控制塔。花喜控制塔,遥歌控城,叶棠负责十六名持阵修士。”玄寰虽在与三人说话,眼却望向季遥歌。
  那目光,有割舍的冷静。
  季遥歌不语,听他继续说:“城中大阵除轮回台外,我另设有隐秘生门,在河道之内。花喜与叶棠协助方都进入虚空之后,可借此生门脱逃。此法需要有人控制塔中阵眼,遥歌,你与花喜一并听我传授控塔之法吧。”
  如何从方都脱逃,季遥歌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万两千多年后,她也曾将他的魂神留在方都之内,为自己打开这道脱逃生门。
  “季遥歌!”见她有些恍神,玄寰不免加重语气,“别走神,记清楚我的话。”
  她再仔细看他,他眼中已无多少情爱温存。她点头,抛却纷杂情绪,专注聆听。
  他倾尽全力,她自不能负。
  ————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关于五狱塔的详细操纵与法阵的所有细节,玄寰倾囊相授,尽数说给花喜与季遥歌。他仿佛又成了她熟悉的元还,该认真之时不容私情,严谨到苛刻。
  五狱塔和方都的法阵,之前他们就已了解得差不多,眼下玄寰只是择细要点再作传授,以防有疏漏之处。季遥歌与花喜都是悟力甚佳之人,加上玄寰教得仔细,他们很快便能上手。
  尽管如此,玄寰仍未放人,不断地想自己哪里还有疏忽未及之处,一遍一遍地推演,一遍一遍地抓着二人说话,几尽魔怔。季遥歌恐他耗神过巨,要劝他歇息,他却充耳不闻。
  也不知多久,塔外有人求见,季遥歌旋身出塔,再回来之时手中已抱了一个长匣,见他仍旧伏在案头,旁边的花喜满面无奈,她忍无可忍,将长匣横在玄寰案头。
  “够了。”
  玄寰的思绪被打断,面对季遥歌的怒气,他露出孩子般做错事的神情,茫然看她。
  “叶老城主命人送来的,说是特地命人赶制出来贺你我结修的礼物,打开看看。”她命令他。
  玄寰回过神,轻叹一声,打开长匣。
  长匣内是一方卷轴,花喜执轴,让玄寰将长卷展开。
  季遥歌瞳眸骤缩——她记得这幅画。
  满城花树尽绽,落英缤纷,天际烟火璀璨,笼着五狱塔下盛装之人。红衣如烧,乌发高盘,眉眼齐开,皆笑得欢喜。这是她与玄寰的结修大礼图。
  “这是我岳父大人命城中画师赶制绘出的,祝二位仙途无双,永结同心。”花喜自然知道这画的来历,当下笑道。
  季遥歌无声,犹记多年前与他见此图,他不信自己会爱上她,她亦不相信他们会结为道侣……那时的他们,一个骄傲,一个无情,却都可爱非常。
  “这幅画……是这幅画……”玄寰亦想起与她魂神相会的日子,唇角慢慢勾起笑,“这画画得真好,我很喜欢……很喜欢……”
  声音渐弱,笑意渐失。
  “玄寰!”
  伴着季遥歌一声惊唤,玄寰落入她怀中。
  ————
  昏暗的塔室里,最后那盏魂灯只余一线火苗,微弱的光芒已照不清灯下方寸空间。
  玄寰醒来之时,正倚坐在五狱塔的塔顶上。她的脑袋轻轻枕在他胸口,下巴微仰,正在看满天星斗。
  繁星如棋,星河遥遥可见,似触手能及。
  他脑中没有半分刚醒的混沌,好似又回到从前的清明,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一件事。
  “遥歌,我要走了。”
  大限将至,他再留不得。
  季遥歌不说话,只是继续遥望星空。
  他轻抚她的发:“和你说的那些,你都记清了吗?方都进入虚空,妖楼便找不到你,这里是安全的。方都的法阵不限返虚以上的修士,你如今已返虚后期,且乖乖留在方都,将龙丹与我的力量完全消化,再找机会将塔中余下的天地二卷吸收,借虚空之力渡劫飞升,可脱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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