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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识君-分卷阅读62

个由头,带你一块走就是了。这边有你爹和邢宽, 足够应付。不过我估摸着,圣上大概也没什么心思再打猎。”
  她心下稍安,亦没想到他肯帮忙至此, 对沈怿的这份仗义自然感激不已,“多谢王爷您出手相助, 往后……往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您尽管开口。”话是这么讲,但仔细一想, 以自己的能耐和自己的身份,应该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幸而沈怿也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摆摆手让她回去收拾东西。
  事情办得很快,也不知他究竟找了个什么由头,当天下午就派人来请了。
  山庄偏门外停了两辆黑漆平头车,前后都是王府护送的亲卫。书辞正踩车辕准备进去,高远忽然把她拉到一旁。
  “高大人。”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书辞不禁奇怪,“您有什么事吩咐么?”
  高远压低声音,“王爷生病了,你一会儿到他的车上去帮忙照顾照顾。”
  对于沈怿,书辞心存感恩,自然没有二话,“可是伺候的活儿有侍女,我去合不合适?”
  “合适的合适的。”高远推了推她,“咱们府里的丫头怕他怕得紧,就你胆子还大点,人在病中难免脾气不好,你去让他宽宽心。”
  然后便不由分说把她扶上了车。
  沈怿正倚着软枕休息,抬眼就看见书辞打起帘子钻了进来。
  “王爷,高大人方才告诉我说您病了?”
  她在一旁坐下,伸手便去探了探他的额头,的确要比自己的烫上许多,“您发烧了?”
  沈怿微微偏头,避开她的手,“你到现在才发觉?”
  “我之前没留意……”
  他闻言冷哼,“你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个面具人身上了,又岂会留意我。”
  听到马鞭抽动的声音,车子已缓缓开始前行。
  书辞心里内疚得很,“您病得严不严重?要不咱们歇几天再走吧。”
  “皇上跟前已经告了假,理由也找了,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让我下车?”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口气虽不严厉,可话里句句带刺,果然是病中脾性不好。书辞不敢招惹,忙去小几上给他倒了杯茶,“王爷,发热时身体缺水,您多喝些水吧,会好受点。”
  他也没应声,只接了过来,慢条斯理地抿着。
  车队摇摇晃晃行在官道上,和来时一样,满目仍旧是一片碧青。
  今天是个阴天,风吹得车帘猎猎作响,将草原上青翠的苜蓿卷进车内,书辞一面低头捡出去,一面趴在窗边仔细地朝外张望。
  沈怿没什么精神,懒懒的歪在一边瞧她:“你在看什么?”
  书辞并未转头,“在看路人……”说着便奇道,“这些人的穿着挺古怪的,您有没有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个相同的图腾。”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他淡淡道:“那是麒麟。在这里,麒麟被奉为神物,是乌洛侯的象征。”
  “原来是这样。”书辞了然的颔首,却仍没收回视线。
  见她专注至此,沈怿不由得开口:“有那么好看吗?看这么久。”
  “不是。”她解释道,“我只是想,万一他也正好回京,或许咱们能遇上。”
  静静望了她一会儿,沈怿轻轻一哂,“这么在乎他,还说不是情郎?”
  “王爷。”书辞颦眉侧头,不满道,“您能不能别老关心我的婚姻大事啊?”
  “怎么,关心不得?”他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我若愿意,公主皇子的婚事都能关心,何况是你。”
  那倒是,别说公主,哪怕太子在他面前也得规规矩矩叫声皇叔。可惜今上立后太晚,还不曾有子嗣。
  她默了默没做声,沈怿把茶杯放下,漫不经心地问道:“镇国将军的公子你看不上,锦衣卫千户你也看不上,就偏偏想跟着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穷小子?”
  书辞不能苟同地反驳道:“终身大事怎么能和金钱相提并论?那也太俗气了。”
  他拿眼睇她:“哦,原来你还是个清高的人,真没瞧出来。佩服佩服。”
  “这不是清高……”她想解释,又不知怎么解释,“我一开始也不想,可有些事,那不是没办法么。”说完,又嘀咕道:“一看您就没心上人,不会懂的。”
  沈怿悠悠垂下眼睑,看她低头给茶杯倒满水,难得的一句话没说。
  马蹄在耳畔嗒嗒作响,车子吱呀吱呀摇晃,听上去竟有些许宁静祥和之感。
  在书辞把茶杯递上来时,他信手将糕点盘子推到她面前,“他是做贼的,你不怕跟着他吃苦?”
  “做贼也能金盆洗手啊,而且我倒是觉得普普通通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书辞拣了块桂花糕,“那些王公贵族家比我家都还复杂,每天肯定过得很累。”
  “至少有人服侍,不愁吃穿。”
  “做生意赚了钱一样不愁吃穿。”
  他抿了抿唇:“那往后也没机会到这种地方来了。”
  书辞闷闷道:“来了还有性命之忧,不如不来的好。”
  “你……”沈怿恨铁不成钢地干瞪着她。
  这才反应过来不能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书辞赶紧打圆场:“当、当然……再好也没法和王爷您比的,谁要是往后嫁了您,那绝对衣食无忧,京城里横着走。”
  沈怿:“……”
  提起这个,她忽然想到什么:“王爷,您怎么也没定亲?”
  沈怿无力地叹了口气,敷衍道:“暂时不想成家。”
  “那红颜知己呢?”
  他抬眼:“没你的多。”
  “……”
  风越吹越大,但到底没有下雨。
  马车从两山间的小道上驶过,不急不快,速度刚刚好。
  照这个行程,大概天黑时能赶到附近的小镇上,沈怿对自己所中的毒并不熟悉,眼下不过是想寻个落脚处把毒给解了。
  暮色四合,黄昏笼罩大地,窗外的光线暗淡了许多,轱辘还在不紧不慢的转着,突然间,行在前面的马蹄乱了节奏。
  随即,更多的马匹停了下来,不安的来回踱步。
  坐在车内的沈怿骤然睁开眼,已从四周的风声里听出了异样。
  四面八方都是抽刀的动静,高远沉声吩咐:“保护好王爷!”
  还真会挑时间。
  他一早就发觉附近有人跟着,没想到才这么一阵便沉不住气了。
  沈怿身上有伤又中了毒,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出手,不过这群人似乎有恃无恐,仗着人多毫无避讳地直攻进来。
  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这辆马车。
  几支弓箭破窗而过,正钉在茶几上,沈怿忙将书辞拉开。斜里一把钢刀刺来,他两指夹住刀刃,顺着对方胳膊划出去,死死扣上他脖颈,不过轻轻一扭,那人的头便歪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知道这群人是想杀他,留在这儿只怕会连累她。
  沈怿头一次体会到带个女人在身边是如此的麻烦。
  “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
  他吩咐之后,掀开帘子从车中钻出,入目是满地横尸,蒙着面的黑衣刀客一波又一波,锲而不舍。
  肖云和的人?
  这个念头蹦出来之后,他又不禁皱眉,肖云和手里能有这么多人?
  刀客们一见他现身,瞬间好似受了什么_0_ci_0_ji,前仆后继朝他杀来。
  沈怿站着岿然不动,一招一式却快得惊人,狠辣之极。他一向不带什么兵刃,杀人都是就地取材,有刀夺刀,有剑夺剑,不过转瞬,那身袍子染满了鲜血,脚边的尸首层层叠起。
  浓郁的腥味弥漫开来,他单手扼住一个刀客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起,任凭他挣扎,任凭他吃力地去掰他的手指,脸上的表情依旧毫无波澜。
  等那人双目无神,再也动弹不得时,沈怿才松开手,将他扔在地上。
  “他就派你们这些人来?”侧过身时,他眸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没一个能打的。”
  许久没这样杀人了,这种感觉无比痛快。
  心里的那股酣畅引着他下手越来越狠。
  他想起曾经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宫殿里所受的种种折磨,想起这辈子第一次拿刀杀人的场景,埋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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