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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识君-分卷阅读149

空偷闲。
因为气候回暖,屋中没再烧碳炉子,她怕冷,洗完了澡便拥着被衾歪在榻上看书,那书皮泛黄,显然有些年月了,不知从哪儿捡来的,读得津津有味,面含微笑。
沈怿沐浴出来,发丝尚且湿着,见状便挨着她坐下,从后面轻轻拥住,“在瞧什么?好看么?”
粗略扫了几眼,是本志怪书籍,作者的想象力颇为惊人,什么飞禽走兽,光怪离奇的内容皆写在里面,打发时间倒也有趣。
两个人缩在被窝里一起看,读到有意思之处,书辞不由笑出声。
“你瞧瞧这个……”沈怿正剥了瓣橘子塞进她口中,于是边吃边道,“王生在和刘大小姐行房事时含了颗枣,一月后居然怀了身孕,真能瞎掰……真的假的?”
“你都说是瞎掰了,还问真的假的。”
“万一误打误撞呢?”书辞从他臂弯间转过头,在果篮里翻找,不承想还真有青枣,“要不,我们也试试?”
沈怿皱起眉:“试试?你也不怕我噎死。”
“拣颗小一点的,应该不妨事。”她挑挑拣拣,最终拿了个圆润通透的枣子喂到他唇边,沈怿虽有些介怀,到底还是张嘴含了,轻叹道:“为夫若真出了什么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
这一夜过得极为漫长,饶是桌上的灯火已燃尽了,室内昏暗一片,拔步床的帐幔下,声响依旧未停歇。
肩头被她贝齿咬得极深,压抑的呻/吟在耳畔破碎,辗转起伏的弧度越来越大,沈怿垂下眼睑,不经意想起那天高远说过的话,动作停滞了一瞬,偏头把叼着的那颗青枣吐了,忽然将书辞抱了起来,坐于怀中。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轻呼口气,不解道:“怎么了?”
沈怿没有回答,只是啃着她的肩膀,唇瓣沿着锁骨一路往下,手捞起那双腿慢慢抬到腰间。细腻的肌肤紧密相贴,每一寸都有着温暖和安全。
他把她往胸膛里带,唇齿里含糊不清,“这个恐怕比你含颗枣有用一些。”
书辞攀住他的背,有气无力地反驳:“那可……不一定。”
持续到后半夜,房中的躁动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宁静。
清浅的呼吸交织在燥热的空气里,透出一股淡淡的疲倦。
两个人都没睡,睁眼打量漏进来的月光,四肢百骸残留着先前的缱绻。
书辞是背对他的,沈怿能够清楚的看到她裸背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很长,也很深。尽管已时隔那么久,如今抚上去,还是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后怕和心有余悸。
他将胸膛往上靠,紧紧与她背脊贴着,手穿入她指缝间,十指交缠。
书辞并未回身,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在他脖颈处轻揉了两下。
“沈怿。”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一直都没有孩子,你会纳妾么?”
四下的空气有一瞬凝滞,随后是他低哑的回答。
“不会。”
“你说的。”
“嗯,我说的。”
她没再往下问了,搂着沈怿的胳膊,闭目沉沉睡去。
这件事被遗忘得很快,因为紧接着的二月繁忙过了头,沈怿和书辞都把要孩子的事暂时搁置在了一旁,等处理完了高远的婚事,书辞才想起自己的生辰快到了。
由于梁秋危并没告诉言则她的出生年月,所以言则只挑了个顺眼的日子随便定下来,原本没想操办,可沈怿的意思是,一年总得有一次,不管是不是这天,多少图个吉利顺遂。
对此,旁人倒还好,晏寻的反应却是最大的,差不多从年初起,就说着一定要来给她过寿辰,连着催了快三个月,沈怿也不知他这是从哪儿来的热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这么说。”书辞无奈地笑道,“按辈分排,晏大哥还是我表哥,多少算一家人。”
“一家人?”沈怿抱怀冷笑,“怪不得他那么高兴。”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他颦眉琢磨了半晌,互道:“要这么看的话,我的姑姑是你的舅母,那咱们也算表亲?你该不该叫我一声表哥?”
“美得你。”书辞忍不住斜眼睨他,“这都隔了多远的表亲了。”
生辰这日摆了酒宴,原是只准备请自家人热闹热闹,可挡不住朝里一群赶来示好的文武百官,一大早,送上门的贺礼就堆得满院皆是。
记得晏寻千叮咛万嘱咐说今日要来,书辞换好了衣裳,和沈怿边闲谈边往外走,打算去门口接他。
晏寻提前了半个月把整个月的公务紧赶慢赶的做完,总算等到这一阵有空,他特地找了件寻常服饰,并不惹人注意地朝王府而行。
跟在身后的,是他那几个来凑热闹的心腹,望见自家大人这紧张严肃的态度,一行人挨在一块儿交头接耳。
“晏大人像是从年初便请了望仙楼中最好的大厨,关上门学了好几个月的手艺了吧?”
“可不是,也太拼命了,图什么呀?”
“难不成是为了讨好王爷?”
“呵呀,你们还不知道么?咱们家大人早些年和王妃可有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可惜佳人无意,让王爷捷足先登了,如今这很明显是旧情难忘嘛……”
说得正热闹,冷不丁走在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一帮人似有所感,齐刷刷闭了嘴。
锦衣卫的拿手技能就是听墙根,晏寻作为锦衣卫头目,耳力自然了得,冷冰冰地转过眼,盯着几个手下面色发白,最后不耐烦地吐出个字来:“滚。”
底下人立马识相地转过身,二话不敢说麻溜的滚了……“晏大哥。”
心里一口气还没咽下,蓦地听到远处一声熟悉的嗓音,晏寻突然一愣,再回头时,已换做满脸欢喜。
书辞提裙走下台阶,沈怿没跟上来,歪在门边面无表情。
“你来得这么早?不用忙北镇抚司的事了吗?”
他说不打紧,“这几天清闲……其实你不用出门迎我,让下人领我进去便是。”
书辞笑道:“那不行,太怠慢你了。”言罢视线转移到他背后,看见一干锦衣卫离去的身影,不禁奇怪,“他们几位这是……准备回去?不进来坐坐吗?”
“不必了。”晏寻淡淡地瞧了一眼,不在意道,“这群人太闲,趁年轻,多做些事总是好的。”
这话说得倒是越来越有指挥使的风范了,她在旁很是看好的竖起大拇指,后者不由浅浅一笑。
“对了,难得你生辰,也没什么送得出手的……”
他把一早准备好的锦盒递到她跟前,这回的盒子比上次她成亲时送的还要大上数倍,书辞道谢接过来,在晏寻期盼的目光下打开盒盖。
里面金灿灿的摆满了头饰,竟是一整套的头面,无数根金钗银簪闪瞎了眼,颇有种变本加厉的感觉。
沈怿:“……”
在某人几乎快喷出火的眼神里,书辞讪笑着客套道:“真是好看,我很喜欢,不过……可会让你太破费了?”
晏寻摆摆手,无所谓道:“一点小钱而已,不必介怀。”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收下的礼也不好再退回去,书辞只能冲沈怿使眼色,含笑把人迎进去。
经过门边时,沈怿抬手地把她拽到一旁,眯起眼盯着还在前面悠然逛王府的晏寻,“他这算不算是准备挑唆你谋杀亲夫?”
“行了吧。”书辞把他脸扳开,“到底是我的寿辰,你别老板着张脸吓唬人,傅老将军和我娘他们可都在呢。“
他漫不经心:“我知道。”
晏寻果真是为这一天准备了多时,才进门没多久便向书辞询问厨房的所在。
“你要做菜?”得知缘由,她当下一惊。
“我向你保证。”他甚是温和地微笑,“绝对好吃。”
“……”
这一笑,不知为何,沈怿和书辞不同程度地背后凉了凉。
为了防止自家厨房被拆,在喝过一盏茶后,沈怿到底还是不放心地起身前往厨房视察。
指挥使大人要下厨,王府的厨子和下人们自然不敢在里面指手画脚,一干人等整整齐齐地立在门外探头看,鸦雀无声。
沈怿抬脚进去,便见这位据说学艺三个多月的大爷一手操刀一手拎鸡,杀得满面肃然,活像头一次动手沾腥的小少年,全身上下写着畏手畏脚四个字。
“学了那么久学出这水平,可以啊。”他在旁闲闲地鼓掌。
晏寻回眸瞪他,解释道:“我学的是烧鸡,哪知晓你家的鸡都是活的。”
沈怿一听便冷笑出声,“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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