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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记-分卷阅读458

 何子衿忙的,也好长时间没关心她弟了,问,“唉哟,阿冽,你还进了蹴鞠队啊!”
  “那是!”阿冽道,“我在咱们县就是有名的蹴鞠好手!”
  俊哥儿也说,“我哥见天儿放学还得练半个时辰的蹴鞠,回来洗脚时,那脚就跟在粪坑里刨出来似的。臭死个人!”
  “知道啥!这是爷们儿的味儿!”阿冽教育俊哥儿。
  俊哥儿道,“爷们儿就是臭脚味儿啊!”俊哥儿不知道是不是小名儿里有个俊字的原因,平日里就特爱干净的一小孩儿,似是有些小小洁癖。他与哥哥阿冽都住西厢,二人以前是住一间屋的,但随着俊哥儿长大,渐渐展露了自己的审美与洁癖,他再也忍受不了他哥那大咧咧的生活态度,如今家里房子宽敞,他就强烈要求自己一间。然后,每次去俊哥儿的屋子,甭看人家年纪小,那屋子收拾的,简直一丝不苟。
  阿冽也十分瞧不上他弟那臭美细致劲儿,说他,“你小屁孩儿,懂个甚!”
  俊哥儿白眼,跟他姐说,“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群人追着个球玩儿。”
  阿冽就强烈要求家里姐姐们过去看他蹴鞠比赛,胡文就说了,“阿冽你怎么不邀请我啊!”
  阿冽道,“想也知道,中秋时阿文哥你肯定最忙,就是娘跟祖母也得忙着过节啊预备什么的。这要是人人都有家里人过去给加油,就我没人去看,多没面子。你说是不,阿文哥?”
  何子衿很乐意参加这活动,一口应下,“放心吧,我跟三姐姐一准儿去!”
  三姑娘笑,“我带着重阳,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何老娘道,“我那天也没什么事儿!”
  阿冽十分高兴,道,“祖母,你要没事儿,你跟三姐姐她们一道去呗!我就盼着人多才有声势!”
  “成!”何老娘欢喜应了,她自从给书院小学生做过讲演后,就对书院充满好感,何况孙子上的是官学哩。
  何老娘还说俊哥儿,“你小时候可喜欢看你哥蹴鞠了,那时候你阿念哥在学里也会蹴鞠呢。”
  俊哥儿道,“那肯定是我年少无知。”
  阿冽直接握起拳头就要捶俊哥儿了,何老娘忙拦着大孙子,不叫打架,还说了,到时让俊哥儿一道去给阿冽加油。连带着何恭阿念,中秋节也放假的,都一道去看阿冽蹴鞠比赛。
  待到中秋那日,阿冽一下子就在班里出了名了,主要是,他带来的啦啦队员太多了,简直是把父祖姐弟三代人带了去,除了他娘得在家照顾老三,全家都出动了。
  全官学,就他家这样全家支持官学的蹴鞠运动。
  何家在给蹴鞠队加油的时候也十分来劲,喊得特大声,尤其何老娘,那带着蜀地川味儿的一口帝都话,直把周围人笑倒一片。
  阿冽他们的对手队有一少年,给何家这口音笑的,一下子把球顶天上去了。要知道这年头的蹴鞠跟何子衿后世的足球并不相同,这年头蹴鞠讲究除了手之外的身体部位顶球而球不落地,两队分列左右,中间立一球门,世称风流眼。在球不着地的前提下将球度过球门网中的“风流眼”为胜。
  何家人真是加油有劲啊,还碰巧阿冽的队还赢了。何老娘十分欢喜,笑道,“这蹴鞠顶的可真好!”又邀请孙子蹴鞠队的成员,道,“来我们家里玩儿吧,今儿咱们胜了,该好生庆祝一二。”
  蹴鞠队队长是个高瘦的俊秀少年,道,“这怎么好打扰。等下回,我们收拾好了,再去拜访。”
  何老娘笑,“就是平常到同窗家去玩儿,不用这么正式,还请安啥的,无妨无妨。”
  官学里都是官宦子弟,这年头官宦之家别个不说,礼数是十分讲究的,人家还是婉拒了。何老娘把孩子们都夸了一通,鼓励他们下次再努力,这才一家子回去过中秋了,待回家与沈氏道,“官学就是不一样,孩子们可有礼数了。”
  沈氏给婆婆奉上茶,问,“可踢赢了。”
  “赢啦!踢得可带劲儿了。”中秋的日子,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因是看了蹴鞠回来,何老娘脸上还微微见汗,心情亦是极佳,吃口茶,润一润喉咙,何老娘笑,“特别好看,咱阿冽还进了一个球呢。”何老娘跟沈氏说宝贝孙子踢球如何如何了不得的事。
  待阿冽洗去一身臭汗回来,何子衿问,“阿冽,那蹴鞠队队长叫什么名字啊?”
  阿冽道,“姓褚,叫褚越。”
  何老娘道,“个子长得高,白白净净的孩子,特懂礼。”
  阿冽忙道,“褚大哥蹴鞠也玩儿好,他可会玩儿,我有好些招术都是他教我的。”看得出对褚氏信服又祟拜。
  大家说一回阿冽的蹴鞠比赛,就到了傍晚,吃团圆宴赏月的时候。
  胡文还没回家,在铺子里忙呢。三姑娘把重阳装戴的暖暖和和的抱出来,何老娘摸一把重阳身上的棉衣点点头,“嗯,挺厚实。”又笑,“咱重阳去官学也很会拍巴掌给阿冽鼓劲儿呢。”
  重阳现下听得懂些大人话了,听到有人夸他,立刻又挥舞着小巴掌拍了两下,逗得大家都笑了。
  胡文中秋是大家快赏完月,他方回的家。
  三姑娘早令厨下预备着热水呢,见丈夫回来,忙服侍他去梳洗。胡文洗个澡才出来一家子赏月,何老娘很是心疼,直叫胡文注意身体,胡文笑,“做这吃食铺子就是这般,越是过节越是忙,有的忙才好,不过是累些。要是没的忙,才是着急呢。”
  何老娘笑呵呵地,“是这个理。”
  过节铺子里客人多,帝都别个不多,贵人最多,一个赛一个的脾气大,也就亏得胡文这玲珑性子,不然换个人不一定打理得过来。
  这蹴鞠比赛,原以为就是官学孩子间的游戏呢。没想到,隔日上学,阿冽傍晚脸上竟带了伤回来,家里人不得问他呢。阿冽可能是到了青春期的缘故,还不肯说。
  他不说,这事儿也瞒不住,俊哥儿早伶伶俐俐的把他哥出卖了,道,“是那个姚节,他也是蹴鞠好手,就是上回中秋蹴鞠比赛,说都怪咱家人口音怪,害他蹴鞠分神,这才输了比赛,跟我哥打好几回了。我哥也没输他,还有阿玄哥他们哪,咱们人多。这回是他俩单打,他鼻子被我哥打破了。我哥也挨了两拳。”
  何老娘道,“唉哟,怎么还打架啊,不就蹴一破鞠么,也值当的?”
  阿冽道,“什么叫蹴一破鞠啊!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见天的仰着脑袋看人!我今儿是客气,不然,把他下巴敲下来,让他抬那么高!”
  沈氏训他,“你给我老实点儿,叫你去官学是念书的,又不是叫你去打架的!把书念好,那鞠蹴不蹴的也无妨。”
  阿冽哼哼两声,一看就是面不服心也不服,于是,被沈氏罚晚上不许吃饭。
  阿冽晚上也没吃,就是夜宵吃了平日两倍。
  沈氏还与丈夫抱怨一通,道,“阿冽不省心,学里那些小子们也淘气。你去说说他,这上学,得把心放念书上!”
  何恭“哎”了一声,过去与儿子谈心,还没谈几句,阿冽吃饱喝足的就困了过去。
  何恭笑笑,把儿子在床上放平,脱了衣裳,盖上被子,就回屋同妻子交差去了。沈氏就等着吃信儿呢,问,“如何了?”
  何恭一本正经,“说知道错了,跟我认错特别的诚恳。”
  “这还差不多!”沈氏同丈夫道,“阿冽俊哥儿都大了,你得多留心他们。儿子就是不比闺女省心。”
  “孩子小时候谁没打过架啊。”何恭没太放在心上,就是他这样的老好人,小时候也打过架,何恭道,“慢慢懂事也就改了。行了,这也晚了,咱们睡吧。”
  夫妻二人安歇不提。
  何家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就像何恭说的,男孩子难免打个架啥的,却没想到第二天姚家还带着姚节过来道歉了,把何家都闹懵了。
  何家有幸看到姚节下巴朝天式的道歉,脸上两块乌青,还一幅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头发也不好好梳,别人都是正正经经梳一髻,他得梳个歪的,然后,用那种“向你道歉是瞧得起你”的口吻道,“你家何冽昨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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