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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长公主-分卷阅读12


  “呼,吓死我的!”看不到人影,行川才长长舒了口气,同情又担心地望着齐辂,“公子,您是怎么招惹上长公主的?她不会再来了吧?”
  齐辂没应,闭上眼,那双明灿的凤眸在脑海中清晰秾艳。
  “行川,我平日里有梦行症吗?”齐辂睁开眼,疑惑开口。
  “没有啊。”行川更困惑,“公子为何这般问?”
  看来,不是他梦中做了什么孽。
  “去打听一下长公主,看她可曾去过江南。”
  “公子!”行川急了,公子不躲着,还上赶着去打听?
  “叫逐风来。”齐辂忽而有些心浮气躁,几乎要失控。
  懂事起,他已鲜少如此沉不住气。
  “好,我去,现在就去!”行川欲哭无泪。
  内室安静下来,齐辂坐在榻上,鼻端萦着淡淡的脂粉香,不甜腻,清雅自然,如沐花间林下。
  是她身上的香气。
  手中兵书许久不曾翻动,齐辂移开视线,往她坐过的榻边位置落了落,眸光一闪,似被灼了一下。
  在她眼中,他们究竟有过怎样的牵绊,才让她能够坦然自若地坐在他的榻上?
  忽而,他把兵书丢到一边,合衣睡下。
  今日之前,他总刻意晚睡,希望一切能恢复如常,不会无端梦到那双凤眸。
  可今日,他合上眼,心下藏着浓烈的期许,若她说的那些是真的,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
  依旧是重重迷雾,齐辂不躲不避,往前走去,吉乐响起,周遭迷雾顿散,霍然开朗。
  他端坐马背上,身前簪花,经过一间酒楼。
  又是这间酒楼,他曾梦到过,也曾真正从楼下走过,接住她的玉簪。
  齐辂想抬头,看看二楼窗口位置,身体却不受控制。
  骤然一片骚乱,他被突然出现的侍卫围困,酒楼门口走出一道艳丽身影,容色秾丽,神态张扬:“把他带回公主府!”
  画面一转,他又置身一处陈设富丽的宫宇,临窗置着一张软塌,似是女子寝屋。
  “你们读书人最是清傲,把名节看得比命都重。”
  齐辂循声望去,心口一窒。
  美人榻上,绣垫软枕,长公主着一身合欢红的寝衣,衣料柔软服帖,勾勒出她窈窕身形。
  她笑靥明灿,姿态雍容,翘起的足尖勾着一只合欢红绣金色龙爪花的软鞋,玉质纤足上下轻晃,软鞋悬在足尖,荡呀荡,降落未落。
  “明日本宫名声坏了,你可不能不负责的。”长公主笑着,仰头就着精巧的小持壶浅饮一口,酒意醺然,缓缓爬上她皙白细腻的双颊,艳媚娇飒。
  “请公主殿下放臣离开。”齐辂听到自己拒绝。
  长公主竟当街抢亲?齐辂愤然,世间怎会有如此不成体统的女子!
  他握紧掌心,空有一身武艺,面对圣上最宠爱的长公主,不可奈何。
  不行,他绝不能坐以待毙,他不要做驸马,也不要和这个寡廉鲜耻的女子有任何牵扯。
  蓦地,他睁开眼,望着灰暗的帐顶,额间凝着细密汗意。
  原来是梦。
  真的只是梦吗?可若不是,他为何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这些,脑中没有任何记忆?
  “公子,属下打听过了,长公主从未离开过京城。”行风禀报。
  齐辂摆摆手,收拾好从翰林院带回的书册,起身离开书房,神色恹恹:“知道了,不必再查。”
  长公主府,萧青鸾同容筝二人在园中,她抚琴,容筝弹箜篌,半日转瞬便过去。
  吩咐了茜桃亲自带人送容筝回去,萧青鸾正要回房,却见翠翘立在廊下,一脸不忿。
  “谁惹咱们翠翘姑娘生气了?”萧青鸾笑问。
  翠翘跺了跺脚,上前,气鼓鼓道:“公主,昨日那起子嘴碎的坏胚子,竟然在外头编排公主,说公主喜怒无常,最是难伺候,公主可要重重责罚他们!”
  “罚他们做什么?他们说的也没错呀。”萧青鸾这会子心情好,并不在意,更何况,她并不需要那些人亲近她,畏惧她,远着她,倒是更清净。
  因着此事,薛皇后召她入宫,萧青鸾带着许多新搜罗的小孩玩的木雕,一并带入宫中。
  “听说你让人冒着雨去公主府,又是换衣,又是冷落,磋磨半日,还是一个也没瞧上?”一想到萧励的脸色,薛皇后只觉脑仁疼得紧,“没瞧上也罢,你先前说的那个人呢,可找着了?”
  整个后宫,都没有让她这样费心。
  来时,萧青鸾早想好了说辞,她挽住薛皇后的臂弯,娇声哄:“皇嫂别骂我,也别动怒,这次我真没胡闹,那个人我找着才知道,原来并没有那么喜欢。兴许我的姻缘偏就应在陆修身上,待过了上巳节,皇嫂替我跟皇兄说说,准我出京去找找?”


第12章 梦萦
  去江南宁阳府总得想个由头,先前她一直没想到,陆修的名头倒是正得用。
  薛皇后头更疼了,青鸾说是为了去找陆修,她却不敢信。
  “定国公找了十几年没找着,你从未出过京城,去哪儿寻?”薛皇后不敢随便应承,“你想出京游玩,同我说没用,得圣上应允才成。”
  “皇嫂。”萧青鸾嗓音放得更软,殷切地望着薛皇后,希望薛皇后至少答应帮她劝劝皇兄。
  可不管她怎么缠,都没用。
  圣上令齐辂为翰林院侍读兼吏部员外郎,官居正五品,和状元季长禄一样品阶,都是新科进士中头一份的。
  齐太傅令齐夫人备家宴庆祝,齐夫人心里气还没消,负气应下。
  除二姑奶奶齐轶借故没回来,其他人皆到场,连五姑爷霍敬臣也特意请假,从定北大营回来,携齐淑回府。
  “恭喜四哥!”霍敬臣没用酒杯,端起碗,倒上一碗酒,敬齐辂。
  满满一碗酒说喝就喝,面上笑意诚挚。
  “行了,坐下吃饭,别把营中沾的匪气带回来,齐轲就是被你带坏的。”齐夫人对齐淑夫妇,素来不留情面。
  立在她身后的樊姨娘,眼中泛着泪,向齐太傅求助,齐太傅却避开她的视线,什么也没说。
  一杯酒下肚,肺腑升起灼烧感,齐辂放下酒杯,冲齐夫人拱手道:“敬臣性情率直,母亲勿怪,既然母亲心情不悦,齐辂便带敬臣出去吃。”
  “齐辂,你休要放肆,先是高中探花要退亲,害得冰若大病一场,今日又对为娘不敬,不怕御史参你一本吗?”齐夫人站起身,气得身子微微发抖。
  “夫人,今日大家齐聚,是为辂儿庆祝,你少说几句吧。”齐太傅微微叹息,他朝事繁忙,家中几个孩子都是夫人照看大了。
  老三齐轲自小不成器,夫人怕辂儿跟着学,就送去江南教养,齐太傅还特意替他延请名师。
  辂儿一表人才,又高中探花,被圣上器重,夫人该高兴才是,却越发严苛,齐太傅就怕夫人对齐辂过于苛刻,反而把孩子越逼越远。
  “我可以不说。”齐夫人冷着脸,岁月留下的痕迹板在脸上,她轻轻拍了拍身侧谢冰若苍白消瘦的手,望向齐辂,“除非齐辂依照婚约,娶冰若进门。”
  “母亲。”齐辂嗓音淡漠,唤着本该是最亲近的人,却没有一丝温度,唇角稍稍扬起,带着嘲弄,“我自认做到了你们期待的一切,只这桩亲事,我不想任人左右,可不可以?”
  厅中烛光摇曳,他颀长的身形定定立着,脊骨劲直,清傲中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齐淑眼睛红了,她以为齐家只有庶女是不被喜欢的,四哥明明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为何受到最苛刻的对待?
  气氛蓦然沉郁,压得人喘不过气,齐轲握着酒杯痛饮一口,龇牙咧嘴道:“娘,四弟已经够好,您就依他一次又如何?也没见您对我生这么大气,要我说,四弟就是做得太好,你们才变本加厉要求他。”
  “你闭嘴!”齐夫人冲了齐轲一句,面色却是稍稍缓解了些。
  正当齐轲以为插科打诨奏效,能帮齐辂避过风头。
  谁知,齐夫人望着齐辂,平静开口:“我不同意,冰若温柔细致,我就想要她陪伴左右,就想要她做我的儿媳,旁的女子,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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