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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长公主-分卷阅读26

按在后腰处,金丝红绫鞭带起一道凌厉鞭风,狠狠甩过去:“装神弄鬼,出来!”
  那人往后躲去,碰到石像,石像晃动,险些跌下供台,又被他扶稳。
  蔺九聪无奈,从石像后走出来。
  迎接他的,又是一道鞭风,蔺九聪轻松握住软鞭另一端,求饶道:“长公主息怒,在下并非有意惊扰诸位。”
  “放手。”萧青鸾拧眉冷斥。
  已然认出,此人便是路上那位骑马公子,原来一直跟着她们。
  “你是何人?为何识得本宫?”萧青鸾接住他抛过来的鞭子,凤眸微挑,细细打量他。
  很快笃定,对方习过武,且是官身,还是武官。
  “在下蔺九聪,乃宁阳城守军中郎将。”蔺九聪正色行礼,继而拂了拂衣摆,走下来,一副倜傥不羁的模样,“但凡进出宁阳城的女子,九聪大都见过,却从不曾见过长公主这般貌美之人,又听说公主已到宁阳府,所以猜出公主身份。”
  萧青鸾纤指握住软鞭,摩挲着红绫索上的金丝,敛眸哂笑:“你以为夸本宫一句,本宫就不打你了?”
  “关于供女庙之事,公主若有心查探,不如问九聪。”蔺九聪不卑不亢,星子般明湛的眸中盛着笑意。
  听他这般说,萧青鸾凤眸抬起,面上多了一丝认真。
  “你叫蔺九聪?”萧青鸾思绪飞转,脑中想到一人,“本宫记得,江南巡抚也姓蔺。”
  “蔺大人正是家父。”蔺九聪微微攥拳,眸底闪过一丝决然。
  天色全然暗下来,江水激起风浪,哗啦拍打着江岸。
  齐辂急匆匆赶来,正好看到萧青鸾从供女庙出来,身后跟着高俊的蔺九聪。
  “臣受圣命保护公主安危,公主来此,可以先知会臣。”齐辂缓步上前,眸光清肃,负于身后的那只手,却悄然攥紧。
  闻言,萧青鸾脚步一滞,凤眸凝视他,盛着薄怒。
  难不成她做什么之前,都要先向他禀报?连皇兄也没敢这般要求她,齐辂是不是忘记谁是主子,谁是臣?
  思绪暗转,萧青鸾唇畔忽而扯出一丝笑,如花绽开一般转而明灿:“本宫没知会齐大人,齐大人不也已知晓?”
  说完,不等齐辂反应,她又故作熟稔,冲蔺九聪微微挑眉,眼尾随之牵动,笑靥美艳灼然:“蔺大人,你是负责宁阳城守卫安防的吧?齐大人在质疑你的能力呢。”
  “下官并无此意!”齐辂匆匆解释,心下却生出越来越浓的不安。
  她第一次出京,蔺九聪也从未去过京城,他二人认识第一日,便一见如故。
  蓦地,齐辂忆起她在琼花林中,维护他的模样,眼下她却是在维护另一位男子。
  茜桃惊得不敢插嘴,公主对齐大人意见这么大,想必来宁阳城的路上,齐大人照顾得不合公主心意?
  翠翘依旧默然,整个人如同失了魂。
  唯有蔺九聪眼睛、脑子都没闲着,看看齐辂,又看看萧青鸾,辰星般的眸子里藏着一丝玩味。
  “有齐大人保护公主,九聪便回去巡城了,先行告辞。”蔺九聪朝萧青鸾行礼,又冲齐辂抱拳,“改日再邀齐兄喝酒。”
  萧青鸾横了齐辂一眼,越过他,径直登上马车。
  望着她钻进车帘的身影,齐辂无奈,暗自叹息,亲自驾车送她回南月行宫。
  车帘乃半透明的轻纱,下面两角悬着两枚拳头大的金镶明月珠做坠子。
  珠光莹莹,隔着纱帘,萧青鸾怔怔望着前方驾车的背影,心下微微酸楚。
  她甚至有些怀念,来宁阳府路上,那段缺衣浅眠的日子,至少,他日日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事无巨细亲自照顾她。
  今日之后,是不是又要等到他认为她闯了祸,来劝诫,他们才会再见?
  无数次告诉自己,她该像对待别的所有人一样,对齐辂洒脱放手。
  可前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不知不觉把她心中不甘又勾起来,凭什么总是齐辂时冷时热,时亲时疏,来去自如,她却屡屡惦着他?
  今生她和齐辂之间,没有谢冰若,若她同前世般诱他,有没有可能把他的心攥在手心里?等寻到陆修,再决然抛下他,叫他日日惦着她。
  念头闪过,萧青鸾心口微热,她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眼睁睁看她嫁给旁人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马车停在行宫外,齐辂正要把马鞭交给茜桃,忽而听到身后一声慵软轻唤。
  “齐大人。”
  齐辂顿住脚步,回身望向车帘。
  明月珠坠子被推开,萧青鸾探出身子,冲齐辂笑道:“齐大人既如此担心本宫安危,不如搬入行宫,贴身保护啊。”


第25章 酒后
  话音落下,齐辂未即刻回应。
  初夏晚风卷动他衣摆,齐辂立在敞开的宫门外,默然凝着萧青鸾,似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宫灯摇曳,暖光薄薄洒落他墨发阔肩,眸光隐在眉骨、睫羽投下的一小片阴影中,萧青鸾辨不清。
  茜桃心里一激灵,她家主子先前还对齐大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忽而主动亲近,不知又想到什么折腾人的法子。
  今日公主拿行川使唤出气的模样,蓦地浮现在脑中,茜桃忍不住朝齐辂望去,悄悄冲他使眼色。
  齐大人,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好,臣明日搬入行宫。”齐辂颔首,神色如常。
  “公主,齐大人照顾公主一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何必为难齐大人呢?”回到寝殿,茜桃替萧青鸾摘着发间珠翠,忍不住劝。
  “照顾本宫,还委屈他了不成?”萧青鸾微微侧首,望着镜中自己的笑颜,小心摘下耳珰,瞥一眼镜中的茜桃,“本宫没为难他,让他贴身保护是在帮他立功呢。”
  茜桃暗叹一声,拿起沉香木梳细细替萧青鸾梳发。
  齐大人是外臣,和公主一起住在行宫,在朝中许会被人诟病,公主名声也有瑕。
  若公主是同旁的人有婚约也就罢了,偏是定国公家的公子,若真找回来,定国公夫妇还能同意这门亲事吗?
  青丝墨瀑般垂于脑后,萧青鸾站起身,从妆奁中挑出一支金镶碧玉花钗,转身召翠翘上前,轻轻将珠钗簪于她发间。
  凤眸扫过翠翘手中捧着的合欢红寝衣,眸光落在她娟丽的脸上。
  “翠翘,你是本宫亲自买回来的,虽比茜桃晚些入府,却也同样陪在本宫身边数载。”萧青鸾嗓音低缓,眸光略沉凝。
  看着翠翘的脸倏而褪去血色,她心下轻叹,低缓的语气更添一分动容:“你该知晓,本宫从不允许身边的人被谁欺负了去。”
  “公主。”翠翘抬眸凝望萧青鸾,眸光闪着泪,嗓音哽咽。
  “你同供女庙有何渊源?”萧青鸾凤眸微敛,眸光倏而凌厉,透着上位者迫人气势,“告诉本宫。”
  翠翘应声落泪,泪珠大颗大颗砸下来,茜桃看着不是滋味,拉了拉萧青鸾衣袖,央求:“公主,您别逼她了。”
  “奴婢并非不信公主,实在难以启齿。”翠翘将手中寝衣递给茜桃,垂眸跪下。
  继而,朝萧青鸾郑重叩拜,艰难道:“奴婢的娘病死之前,曾告诉奴婢,她是在那间万恶的供女庙里怀上奴婢的。”
  闻言,一股热血冲上脑仁,萧青鸾身形微晃,掌心撑在一旁圈椅靠背上,咬牙问:“你娘可有说过,是何人所为?”
  翠翘唇瓣颤抖着,她紧咬下唇,紧绷的唇线洇着血晕。
  “是国师。”三个字艰难地从齿关蹦出来,翠翘的头垂得更低,整张脸埋在阴影里,嗓音低哑到勉强辨清,“奴婢出身不祥,求公主赐死。”
  “茜桃,扶她起来。”萧青鸾扶着她另一只手臂,将她按在圈椅中,盯着翠翘,正色道,“不祥之人不是你,而是那个假装祥瑞的伪君子,不要再告诉第四个人,等着本宫替你报仇。”
  多年秘密说出口,翠翘哭得不能自已,萧青鸾令她下去歇息两日,只留茜桃在身边服侍她沐洗。
  身子没在洒着艳红花瓣的浴桶中,只露出细滑纤巧的肩头,衬得萧青鸾骨如玉,肌赛雪。
  她闭上眼,靠在浴桶壁,想着翠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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