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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都有-分卷阅读35

要喝耶?”
  陈啸之脾气非常坏, 眉头拧起:“你喝不喝?”
  ——好、好吧。
  他好凶啊!沈昼叶想起那一板妈妈买回来之后自己不乐意吃的白巧克力——心里都要崩了, 就当是喝奶油汤了吧……而且陈啸之好凶,感觉要被打了……于是她端起碗来,小小抿了一口。
  沈昼叶:“……”
  陈啸之冰冷道:“这一碗,喝完。告诉我你喝到了什么味道。”
  沈昼叶沉默了一会儿,极其悲情地道歉:“对不起。”
  陈啸之没说话, 过了会儿, 沈昼叶又愧疚地补充:“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下跪以表歉意……”
  陈啸之眉峰一扬:“我要你下跪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为了不被陈啸之杀死在当场, 沈昼叶只得颤抖着喝完自己亲手做的的魔鬼排骨汤。那汤又带着点奶味和甜味,又有咸香清亮的十三香调料, 她喝到一半的时候, 感觉人生的走马灯都闪了过来。
  她喝完的时候,真切地感受到了对自己汹涌而来的恶意,一时之间鼻尖儿都红了。
  陈啸之看着沈昼叶放下碗,慢条斯理地问:“你加了什么?”
  沈昼叶近乎哽咽:“十、十三香调料和……和白巧克力。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
  陈啸之由衷道:“你是真的敢放。”
  沈昼叶,十分受伤……
  ……这么难吃的吗?不过话说回来了就算很难吃,也没必要摁头喝对不对!非常打击自信心了……
  然后她听见陈啸之的声音响起:“你不回家吗?”
  沈昼叶抬头一看表, 发现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外面天穹被墨浸透,她已经在医院花了一个多小时——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不少,语文还有许多抄写。
  沈昼叶:“……”
  沈昼叶惨叫道:“我走了!!”
  她说拎起书包,又去够那个装着汤的保温桶, 却被陈啸之伸手一拦。
  沈昼叶:“……诶?”
  陈啸之轻飘飘地说:“桶留下,我刷了给你送回去。”
  沈昼叶看看还剩了大半桶汤的保温桶,又看看陈啸之,为难地思索了会儿,点了点头。
  “你刷干净点儿。”
  十五岁的沈昼叶勉为其难地说。
  -
  北风刮净了夜空层云,现出辽阔夜空。
  浓得化不开的黑夜之中,白炽灯落于树冠,林间小径拢着浓厚夜色。
  晚上七点多,十五岁的沈昼叶背着沉重的书包,和穿着病号服,外面套了个厚外套的的陈啸之一起,走在通往医院正门的路上。
  “班长,我觉得让你送不太合适,”穿过外科大楼时,沈昼叶小声道:“你还要养伤呢。”
  要养伤的班长连看都不看她,嘲道:“谁送你了?我出来散步的。”
  沈昼叶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好、好吧,那就、就是我们一起走一段。”
  陈啸之:“……”
  沈昼叶一开始还想过找话题和陈啸之聊一路,但是她一看陈啸之那张脸就怂了:这人长得挺俊,然而总觉得很凶,脾气相当坏,阴晴不定睚眦必报……连喝个甜汤都记仇。
  小转学生被陈啸之怼过不少次,一朝被蛇咬,哪怕他道了歉,也还是十年怕井绳。
  她不敢触陈啸之霉头,也就是说,她不敢轻易放屁。
  一片与沈昼叶为人完全不符的沉默,静谧地淌过。
  小转学生和魏莱待在一起总叽叽喳喳的,和梁乐待在一起几乎静不下来,连几张A4纸都能玩出花来。但是她只要和陈啸之做着同桌,甚至走在一条路上——
  陈啸之:“……”
  风一吹,沈昼叶悄无声息打了个寒噤。
  陈啸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道:“你这是冷?外套要么?”
  一阵冷风吹透了沈昼叶的校服,这姑娘本来就有点儿瘦且怕冷,她穿得还特别少——但是,沈昼叶坚定不移地摇了摇头。
  谁敢要陈啸之的外套啊,沈昼叶冻得哆哆嗦嗦地想,别看他今晚道歉,搞不好拿他外套,他会在背后扎小人呢。
  过了会儿,路过全家时,陈啸之又突然开口:“……饿了?给你买点关东煮?”
  沈昼叶发着抖,肚子还咕噜叫了一声,在冷风里说:“我……我我我不想吃东西。”
  陈啸之:“…………”
  他们走到医院门口。五棵松桥的黑夜,行人相较白日而言少了些,但仍是有着闹市的车水马龙之气,黑夜里,车灯耀得人眼花。
  沈昼叶看到天桥,就想在这道别陈啸之,去对面坐公交车。
  沈昼叶刚开口:“谢谢你送我到这儿……”
  她一回头,就看到陈啸之站在路边,伸手拦了个黄绿的出租。
  ——沈昼叶并不经常打车。
  一来是她觉得没必要打,二来是打车确实不便宜,能公交车直达的话沈昼叶就不会拦车。沈妈妈虽既着女儿花钱,但养出的小昼叶,在花钱时还是比较克制的。
  但是,既然陈啸之都把车给拦了……
  陈啸之将出租车拦定,绅士地拉开车门,对沈昼叶说:“上车吧。”
  接着,他又开口问道:“你家在哪?”
  沈昼叶呆呆地说:“滨……滨杨花园?”
  结果陈啸之微一点头,不容拒绝地先将钱付了,并将手垫在门框上,示意沈昼叶先上车。
  沈昼叶:“……”
  沈昼叶都不知说什么……她钻上出租,下一秒陈啸之将自己病号服外的外套脱了,按在了沈昼叶的腿上。
  路灯映在车中,沈昼叶试图把外套推回去,说:“这、这这这真的不用……”
  陈啸之道:“你都快冻死了。”
  什么快冻死了,外套也太暧昧了吧!沈昼叶耳根都烧了起来……
  “不行,”沈昼叶抗拒地道:“班长你还是病号呢!我怎么能抢你的衣服穿?你拿回去……”
  黑夜里,陈啸之忽然变得极其冷酷,将门吧唧一声关上了。
  沈昼叶:“……???”
  “喂?!”沈昼叶拍了拍窗户:“可是班长我真的不能要你的外套……”
  下一秒,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那车瞬间窜了出去!沈昼叶抱着班长的外套焦急地朝后看,只看到陈啸之站在寒风里,那白蓝的病号服被吹得鼓了起来——特别不合适,但他站得非常直。
  沈昼叶:“……”
  出租车司机迷茫地问:“那小伙子那么结实。小姑娘,你确定那是个病号?”
  沈昼叶:“…………”
  出租车驶出五棵松桥,灯光明灭暗淡,十五岁的沈昼叶小心翼翼地将外套穿在自己身上:“可是他已经住院五六天了。”
  出租车司机:“???”
  沈昼叶拉上拉链,将自己埋在了陈啸之的外套里头。
  “所以他病得很重。”
  十五岁的沈昼叶对着司机,严肃地强调了一件并没有逻辑因果关系的事。
  -
  沈小同学那天晚上做完作业时,钟表已经指向了夜里十二点。
  国内的作业以书面居多,沈昼叶还成功地在语文默写中得到了写出八个错别字的好成绩,喜提将桃花源记的原文加翻译抄写八遍的惊喜大礼包,写到最后,沈昼叶觉得自己的手都开始远离起了自己的肢体……
  ……国内的中学生都是什么怪物,怎么都这么能抄东西啊!
  换一个环境,一切都不一样了。
  原先沈昼叶是字面意思上的Top Student,老师的骄傲,甚至还是学校的小门面,她那时的朋友还开玩笑,说他们的毕业典礼上有很大可能是沈昼叶上去致辞。
  三个月后,沈昼叶看着自己的2008-200_0_9_0_xue年度第一学期月考卷上血红的72分,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昼叶将自己本次月考的卷子从头翻到了尾:本次月考语文终于上了60,但是满分是120,还没有及格;数学考了105,同为120满分的英语,她居然还不到一百——一个从小就讲英语的人居然考不到100!凭什么,我过去的十三四年难道说的不是英语吗!
  事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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