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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都有-分卷阅读49

这是她在大学里的第八个年头。
  ——大一新生尚且和大二有很大的不同,许多人一眼就能看出入校一年与入校两年的大学生的区别,大四毕业的照片与大一对比,几乎是判若两人的。
  四年尚且如此,八年呢?
  沈昼叶就算来上本科的课程,也已经没有了本科生的活力。
  她在这陌生的地方没有朋友,也没有依靠可言,犹如一支荒野里的枯木。虽说陈啸之没有认真怼她,但她只是这课程、甚至这大学的过客也是不争的事实——沈昼叶享受不到缤纷多彩的生活,没有派对也没有熟人,与周遭环境永远格格不入。
  苍白透明得像一张漂在水里的花瓣,浪一翻便会沉入水底,再无踪影。
  就像她过去的那几年一般。
  ——那是一种没有归属的孤独。
  沈昼叶趴在书里,听见窗外风声呼呼作响,像是将刮来一整个囫囵的秋天,她还听见上面陈啸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闭上了眼睛,趴在书里,试图稍微眯一会儿。
  可是,下一秒,‘咚’地一声,一个沉重的书包砰地砸到了沈昼叶的身边!
  沈昼叶一惊,抬起头来——
  她面前站着个年轻的西班牙裔青年。
  这青年个子颇高,手还拽着自己的书包带,一头微长的深棕色卷发,眼睛则是一种深黑色。他身上有种难言的、诗人般的浪漫气息,穿着件简单的连帽衫和牛仔裤,对沈昼叶笑道:
  “Hi,I’m Garrett。”
  沈昼叶呆了下,下意识地挪开自己的外套,给这青年腾了个位置。
  然后在灿烂的阳光之中,这西班牙裔青年又以别扭,却又有点绅士的的中文问她:
  “小姐,我能坐在你身边吗?”
  -
  ……
  沈昼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以英文道:“你可以和我说英语的。”
  金黄的光映着窗外的花枝,剑兰吐露花苞,沈昼叶给他挪了点位置,可这个叫加勒特的青年却没有坐在她身边,而是给沈昼叶留出了一个舒适的距离,与她空出了一个位置。
  “Garrett Perrotta,”加勒特伸出只手,对沈昼叶笑道:“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沈昼叶笑得眉眼弯弯,配合地与加勒特握了下手,说:“April Shen。”
  “你上课的表现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加勒特笑着说:“你的名字也很好听——April,四月,是春天。”
  沈昼叶觉得这个人非常有趣,友好道:“——这是我爸给我起的名字,我中文名不叫这个,但也差不太多。”
  加勒特饶有兴趣地问:“给女儿起名叫四月吗?”
  “是呀,因为我是春天出生的,”沈昼叶笑着说:“而我妈妈又有首很喜欢的诗,叫《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我的英文名就叫四月了。”
  加勒特笑道:“是个很美的名字。”
  沈昼叶礼貌地说:“谢谢。”
  “你下次课还会来吗?”加勒特温和又有点风流地问:“还是你只来这一次?”
  沈昼叶看了一眼陈啸之。这说自己要吃了他的骚鸡正靠在讲台上,人模狗样地给学生讲题——沈昼叶感到了一丝自闭。
  沈昼叶对他说:“……这个学期我应该都在。”
  “讲课的人是……是我的导师。”沈昼叶叹了口气:“是他要求我来听他上课,所以我应该会旁听到期末,所以回答你的问题,下节课我还在。”
  加勒特笑道:“那他对你有点坏呀。”
  沈昼叶想了想,言简意赅地总结:“——这是历史遗留原因。”
  “忘了介绍,我是法学院的。”加勒特温柔地道:“因为这个课程有趣,有一个朋友倾情推荐,所以在学期初选了它。我刚刚注意到了,你回答得真流畅,真迷人。”
  沈昼叶被夸得有点受用,耳朵都有点发红,小声道:“我都快忘光了……”
  “有没有人说过,”加勒特笑着摊开自己的笔记本,那双迷人的黑眼睛望着沈昼叶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嗯?”
  “……”
  沈昼叶非常诚实地说:“——有。”
  “挺多人说的。”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撩了理工女孩严谨地道:“但说实话,我自己不知道到底哪里好看。”
  加勒特:“像黑色的松林……”
  沈昼叶揉了揉额头,小声问:“别松林不松林了,我有个问题,你是不是意大利来的?”
  加勒特:“是,怎么了吗?”
  沈昼叶:“……没什么。”
  -
  ……
  下午三点,圆形阶梯教室。
  陈啸之低着头,以一个尽量浅显易懂的方式,给一个学生解释太阳温度的测定方法。
  太阳温度显然不能用任何一个温度计去测,也不能用红外线——它最初的测量方法是由一个19世纪的科学家爱丁顿提出,理论基础是太阳是通过辐射来传递热量,而且也是通过建立模型的方式,以理想气体热平衡为模型,计算出了理想模型中太阳最初的温度:3900万摄氏度。
  天体物理,尤其是理论部分,是极其依赖模型的。
  他这课上不只有学物理的学生,其实还有不少是来凑热闹的别学院人士,如今还多了一个他自己带的‘博士’——沈昼叶。
  陈啸之想到这名字,无意识地磨了下牙。
  ——‘沈昼叶。’
  这名字,几乎令他恨得眼睛发红。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女孩远在万里之外,却又无时无刻地不存在在他的身旁,犹如那年冬天的鬼魂。
  可她如今就坐在这教室里。
  “行了,”陈啸之道:“课要重新开始……”
  说着,他捏了只粉笔,抬起了头。


第34章 他妈的,这包裹居然是梁乐……
  -
  陈啸之坐在餐厅里吃饭时, 炽热的风穿过了操场,合欢树在夕阳里只剩个剪影。
  加利福尼亚州是个看上去无忧无虑的地方,他高中时就呆在旧金山, 如今想来那确是十年前, 却遥远得像是上世纪的故事。
  “陈博士, ”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难得在这餐厅见你。”
  陈啸之放下叉左宗棠鸡的手,抬起了头。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印度裔的中年男人,戴着副黑框眼镜,格子衬衫加条牛仔裤,笑起来有种亚热带的热情与爽快, 端着餐盘坐在了他的对面。
  二十五岁的陈啸之笑了下, 点头致意:“拉格胡教授。”
  卡尔·拉格胡, 陈啸之本科时曾上过他的课, 这位教授量子力学教得很好,是个认真负责又热情过头的老师。陈啸之上课时不觉得教授的热情似火有什么, 然而他确实亲眼见过这南亚人将一个维京后裔吓得抱着自己童年的安全毯来上课。
  拉格胡教授笑道:“今天怎么来这吃饭?”
  陈啸之随手一指墙上贴的彩纸, 道:“今天这餐厅做中国菜。”
  拉格胡看了一眼,发现今天确实是餐厅的中国菜中国文化日——他笑了起来:“但是这餐厅可不太好吃,而且左宗棠鸡也不是中国菜吧。”
  陈啸之以勺子翻了下浇了橘子酱的左宗棠鸡,淡淡道:“无论是不是,总有点家的味道。”
  拉格胡:“你在家不开火吗?博士?”
  陈啸之勺子顿了下,说:“——我从来都是吃餐厅的。”
  夕阳泛出金红的颜色, 犹如金粉玫瑰。
  拉格胡以手捉起用纸包的墨西哥卷饼,另一手捅破了酸奶的包装。
  “不会做饭吗?”拉格胡促狭地道:“你怎么也是个留学生出身,应该不至于不会做饭吧,连我来了美国之后都学了一身手艺……如果想吃家里的味道,没有比自己下厨更靠谱的了。”
  陈啸之:“……”
  “所以, 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拉格胡笑道:“十几年前我和我的妻子结了婚,从此之后我就不用再自己下厨。”
  那确实是一段感人至深的自白,然而陈啸之沉默了下,问:“可是教授,我没记错的话,你妻子是美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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