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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都有-分卷阅读165

多年前沈青慈出国求学,从此这房间便长久地空了下来,后来他娶妻,结婚,有了一个小小的昼叶。
  他的女儿小昼叶五岁时回国,也住在这个房间。
  而在儿子离开人世后又过了许久,沈奶奶将这厢房征用了,来放她无处安放的书本儿。
  金黄阳光穿过花棱窗,沈昼叶推开窗通风,看见夕阳落于花枝之上。
  沈昼叶隐约想起自己曾有次着凉感冒,躺在那张小床上,儿时的好朋友来探视,那男孩就坐在那张凳子上,很坏脾气地嫌她屁事很多,却又将微凉的手放在了她的额角。
  ……那个朋友。
  那个用蜂蜜陶罐酸奶收买她,会在车碾过水洼时将她护在身后的,为她打过架打过人,拉着她的手沿着大街奔跑——又会因为小昼叶一句‘想去摸大望远镜’而一个人带着她坐挤满了大人的公交车,去远在的通州的天文台看星星,回来被他家长辈抽了一顿,差点禁足的小男孩。
  小昼叶曾凌晨一两点去敲他的房门,曾和他一起坐在胡同口的老杨树下等待一辆洒水车,给他讲过神秘的太初大爆炸、万有引力和身处果核的宇宙之王。
  ‘这一切,’小昼叶说:‘就是这世上不会改变的定制。’
  ‘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发生什么,物理都不会改变分毫。这就是万物之理,The Theory of everything,Axiom applies to every being。’
  小时候,那个孩子住在胡同口。
  ——那个相信小昼叶会得诺布尔奖的小朋友。
  沈昼叶看着那张床,忽而道:“……奶奶,原来胡同口的那个人家现在在做什么?”
  沈奶奶坐在餐桌前吃药,说:“不太清楚,那家不在这住好久了。他家爷爷去世之后就不在那住了,搬走了,再也没回来。”
  沈昼叶一怔:“……去世了啊。”
  “是啊,”沈奶奶道:“葬礼之后不多久就搬走了,人生无常啊……他家爷爷奶奶原来还特别疼你,你记得不?他家儿子去欧洲出差,带回来的那些个巧克力,你每个都有份儿。”
  沈昼叶笑了起来:“我还吃了双份儿呢。”
  沈奶奶道:“你抢了他家孙子的呗,没见过你这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奶奶摇了摇头:“也不知现在怎样,但我记得那家孙子是挺周正的个小少爷,和你一个岁数,比你大几个月,疼你疼得要命,你走了之后他哭了好几天。”
  沈昼叶:“……”
  “……我也,”二十五岁的沈昼叶怅然道:“……也哭了好几天。”
  沈奶奶叹了口气说:“人生就是无尽的分别。”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了,”沈昼叶怅然道:“也该到了有所成的年纪。我总也忘不掉他,只是一天比一天的模糊……他应该已经想不起来我了。”
  祖孙二人默然。
  沈昼叶在老沙发上坐下,如火夕阳透过窗格,四四方方的,像岁月不可抗拒的烙印。
  过了许久,沈奶奶拍了拍吃凤梨酥而沾了饼干屑的手,问她道:“吃螃蟹吗?我那学生又送了螃蟹来。”
  沈昼叶轻轻笑弯了眉眼。
  “吃。”姑娘家眼睛弯成小月牙儿,说:“奶奶,我给你打下手。”
  -
  绍兴黄酒配清蒸大闸蟹,简直是再肥美不过了。
  蟹膏金黄颗粒流油,被稻秆细细扎着,她奶奶还煎了点龙利鱼,在上面撒了少许盐和白胡椒,肉质_0_bai_0_nen,鲜得不像话。沈昼叶发自内心地觉得当老师家属实在是太快乐了,那姓顾的叔叔每年都会送来这么多海鲜河鲜,至少有一大半都进了沈昼叶的肚子。
  她奶奶是真的很会吃,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有种‘岁月不败美人’的精致。
  沈昼叶则半点儿都没遗传到,是个货真价实的厨房杀手。
  姓沈的厨房杀手沾足了奶奶的光,吃完饭去洗碗,但在洗碗的间隙忽然看见陈啸之在微信上问:“你到你奶奶家了吧?吃了没有?”
  沈昼叶摘了洗碗的手套打字,那可达鸭头像旁biu地冒出个气泡,道:“吃了。”
  ……充满敷衍。
  沈昼叶暂时不想离陈啸之太近是真的——她需要时间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
  陈啸之问:“吃了什么?”
  沈昼叶更敷衍地回答:“胖海。”
  她现任男朋友说:“少吃点那个,不是性寒么。”
  沈昼叶突然意识到他是来搭话的。
  这么无聊没有营养的对话也太过多余了,沈昼叶正想实话对他说‘我现在正在洗碗’——可是正是下一秒,陈啸之就说:
  “你出来下。”
  沈昼叶一懵。
  陈啸之说话的语气淡漠。
  沈昼叶清楚地知道他对自己现在的内心戏一无所知。
  而他所做的一切,令沈昼叶不愿让自己的独白被他听闻——陈啸之无法被信任,无法被沈昼叶依赖,沈昼叶看到他时甚至会感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几乎浑身上下都想拒绝他。
  陈啸之又说:“我在你奶奶家那个胡同口,你出来下。”
  “……”
  沈昼叶摘了洗碗的手套,将手擦了擦,拿着手机跑了出去。胡同里夜色深重,雨气弥散,城市的夜空看不清星星。
  可是,沈昼叶轻轻合拢门时迷惑地心想——他是怎么知道我奶奶家在哪的?


第101章 陈啸之石破天惊的那句“我这……
  -
  沈昼叶将手上的水擦干净, 直接出了门。
  天已黑了,夜幕降临于城宇之间,霓虹灯闪烁, 照亮天穹。那是一派繁华至极的城市景象——可是世间唯有这一角指针停滞, 古老胡同水泥墙如树根般皴裂, 红瓦绿檐,晚风和煦地带着水与些许月季香气扑面而来。
  沈昼叶合上挂着对联的朱红门扉,向胡同尽头望去。
  胡同口一株歪脖儿老杨树,它的历史恐怕能追溯到开国前,它亘古悠长而枝繁叶茂, 两个小孩都不能合抱——而那老树下停着一辆车, 车旁一个颀长结实的青年背影, 似乎在眺望着什么。
  沈昼叶认出是谁, 刚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心里又觉得十分别扭。
  她除了在印尼和陈啸之重逢的那一次之外, 从来没有叫过陈啸之的名字, 无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而已。沈昼叶的确是个很重视称呼的人,陈啸之曾经以很恶毒的方式强调要叫他老师,沈昼叶照做了,因而如今的沈昼叶很难对他叫出任何一个称呼。
  叫老师显然不行,直呼其名却又不太舒服。
  黑黢黢的风吹过老杨树枝叶, 又吹过了姑娘家的长裙。
  沈昼叶规避了呼唤陈啸之名字的风险,顶着风跑了过去,喊道:“我来了!”
  陈啸之一愣,回过头来道:“这么快?”
  那青年站在老杨树的树荫里,黑咕隆咚的看不太清表情, 沈昼叶温温地笑了笑,站得离他有些远。
  沈昼叶站得远远的,温和道:“你怎么来了呀?”
  “我……”陈啸之干涩地说:“路上顺便来看看你。”
  沈昼叶眉眼弯了弯:“我也没怎么呀,你是要去做什么?”
  “……”
  住在另一个区的陈啸之,生搬硬扯道:“去附近买点东西。”
  沈昼叶腹诽这也算不上附近吧,这都跑哪了?怎么跟跟西天取经似的……
  可是还不待沈昼叶继续腹诽,然后陈啸之对沈昼叶有点生硬地说:“——来抱个。”
  沈昼叶:“……?”
  沈昼叶一懵,总觉得陈啸之像是在撒娇——然而她又不是很擅长分辨这种东西,便走上前去,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情愿,拥抱了下陈啸之。
  乌黑长风穿过树叶,古树在风中簌簌作响。
  沈昼叶在树下,展臂抱了下陈啸之。她每一分动作里都透露着敷衍,仿佛这是身为女朋友的义务——可是下一秒,陈啸之用力地抱紧了她。
  接着沈昼叶闻到陈啸之身上的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他似乎还喷了点香水——那广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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