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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见你-分卷阅读34

在第一排,一直看到最后,结束的时候,陆一鸣甚至下来和她握了手。
有时候,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吧!
百度百科上说,陆一鸣,单亲,父亲早亡,有一个姐姐,早年当过模特,是某个知名画家的情人,姐姐后来_0_zi_0_sha身亡,原因不明。
而那个知名画家,叫做庄建宁!
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小。
出神的片刻,门推开,是陆一鸣的身影,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深沉平静。
安安站起来,看着慢慢走近的他,用很小的声音的说:“陆老师,我是不是……该叫你舅舅!”
她想起那天在休息室的时候,他说:“我记得你……在更早以前,a大,校园演唱会,那个时候。”
那天陆一鸣和她握手,说:“很高兴见到你!”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不是对粉丝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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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死的时候,我九岁,已经过去二十二年了。”
陆一鸣坐下来,举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水,时间过得真快,他看着对面的人,“她死的时候,还没有你年纪大。”
二十岁,陆珊死的时候,刚刚过完二十岁生日。
安安以前总觉得陆一鸣那双眼深沉得很,有时候显得又冷又空洞,寂寂的,让人看不透。
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媒体曾评价说。
似乎是这样没错!
安安觉得这感觉有点儿奇妙,她孑然一身,从来都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是没有根的,然而突然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从哪里来,她忽然问了句,“我和她像吗?”
陆一鸣盯着她看了会儿,那目光像是要透过她去看别的东西,然后他摇摇头,“不像,她是双眼皮,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有个很浅的梨涡,还有虎牙,两颗,尖尖的……”他闭了闭眼,不想再回想,“你皮肤很白,这点儿和她很像。”
他说:“其实你像你父亲更多一点。”
他又仰头灌了一口冰水下去,过了这么多年,再回忆,还是会觉得难受。
时间抚平伤痛,抹不去记忆。
那是一段陆一鸣不想去回想的时光,他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父亲是个建筑工人,他还不记事的时候,父亲就意外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抚养他和姐姐,一家人生活窘困。
记忆中姐姐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长相明艳,身材惹火,性格爽朗,镇上有很多男人想泡她,但她看不上那些人,她是个有野心的姑娘,甚至看不上他们那个小镇。
十七岁那年她就收拾行李跟着远方一个表亲离开了,她说要去大城市,有人介绍她去当模特,她想当大明星,站在镁光灯下。
那一年,陆一鸣七岁,母亲把陪嫁的一套金饰当了,换了四千七百八十二块钱,都给了陆珊当路费,嘱咐她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回家。
十七岁的陆珊野心勃勃,毫无畏惧,觉得生活有万千种可能,认为自己可以去过心目中的生活。
可是即便再早熟,陆珊还是带着少女的天真和懵懂,大城市对她来说充满了恶意。她年纪小,处处碰壁,不愿意给母亲说,谎称自己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每个月会寄钱回家去。
那钱是怎么来的,陆一鸣到现在也不知道。
她没有当成明星,她的美貌在光怪陆离的大城市毫无用处,她生活的艰难,甚至有时候沦落到一天只吃一餐的地步,但她是个不服输的人,不愿意就此承认失败,她坚信总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她在酒吧当啤酒女郎,偶尔顶替人上去跳艳舞,他做很多_0_jian_0_zhi,外来人口不好混,找的工作总是不像样,后来甚至去做裸模,十八岁生日那天,她还在寒冷的冬季里,站在画室摆造型,冷风冻得她皮肤发紫,那幅画被放在美术馆展览,门票是三十五一张,那是她赚得最多的一次,一千二百块钱,够她吃喝很久了。
但那样的好事,不是每次都有,更多的时候,她忍受着各种不堪,拿着微薄的薪水。
那幅画展览那天她步行了两个多小时跑去看,很多人都买门票进去,她咬咬牙,也买了门票进去看,她的那幅画像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名字叫——少女的梦。
那幅画真美,一点也不龌龊。
少女春梦,美得像诗一样。
可她的梦是什么?她好久都不做梦了,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蹲在路边哇哇大哭,哭够了,还是要讨生活,后来她被介绍给好几个画家,有些是艺术家,有些是披着艺术家名头的流氓,有一次她甚至被要求自-慰,那人想看她高-潮的样子,她羞愤欲死,砸了那个人的画室。
她被打了,还被要求赔很多钱,可她并没有钱,后来是庄建宁解救了她,让她免于被送去警局。
她认识庄建宁,就是那个画“少女的梦”的男人。
一个艺术家一样的男人,会用浪漫的笔触让女人像花朵一样绽放在纸上。
十八岁的陆珊还没见过很多男人,即便是生活的艰苦让她早熟,也没能彻底磨灭她心中那点属于少女的天真烂漫。
她堕入爱河,她开始专职给庄建宁当模特,有时候要裸着,有时候不需要,无论是裸着还是不裸,庄建宁的目光和笔触都不会让她觉得难堪。
他说她很美,坦诚地表达对她*的喜欢,陆珊反而喜欢他的坦诚。
有次画着画,庄建宁思路被卡着,烦躁地抽烟,陆珊过去安慰他,或许是他的脑子太混沌,又或许是她的身体太美,他抓起她的脚腕,将她压在了桌子上,半开玩笑地说,“你再在我面前晃,我就要上你了。”
陆珊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眼中有情也有欲,她勇敢地说:“好啊,那就来吧!”
一切从那个时候开始,或许也从那个时候结束,她深深地迷恋那个男人,迷恋他身上的那股艺术家的偏执和疯狂,迷恋他床上高超的挑逗技巧。
那是一匹野马,而陆珊想征服他,可一个女人想要征服一个男人的时候,往往已经被征服了。
他们在一起了一年,陆珊度过了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给这个男人洗衣服做饭,帮她收拾画室,做他的模特,画画累的时候,就□□,没日没夜,画室的每个地方他们都滚过,有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里屋里都是一股子散不掉的暧昧气味儿。
陆珊以为已经牢牢抓住了这个男人,可她想错了,她提出结婚的时候,庄建宁平静地和她说:“我说过,别和我当真,我除了让你爽,别的什么也保证不了。”
她还特地选了两个人共赴高-潮以后,据说那是男人意识最薄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男人愿意为了女人献出一切。
显然那是个谬论。
陆珊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做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失魂落魄地披衣服跑掉了。
跑到门外,想起自己的钱包手机都落在那里,回去取的时候,正好看见庄建宁的学徒小姑娘脱衣服的画面,她彻底绝望。
陆珊有半年没有给家里寄钱,打电话写信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母亲去找她的时候,她怀孕已经快要生了。
那一年她堪堪二十岁,母亲伺候她坐完月子,然后不想女儿这样毁掉自己,背着陆珊把孩子带给了庄老爷子,骗陆珊说孩子扔掉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陆珊_0_zi_0_sha了!
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彻底结束。
没有葬礼,母亲把陆珊的尸体拿火化,抱着骨灰盒子坐十四个小时的火车回家,陆一鸣看见姐姐的时候,她已经成了骨灰,那个宠他护他带他疯带他闹的姐姐,再也不会在清晨坐火车转六路公交车抵达家门了。
“就是这些,很荒唐是吧?”陆一鸣平静地笑了一下,“我一直觉得很荒唐!”
……
安安出了餐厅门的时候,雨小了,这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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