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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联姻-分卷阅读81

来,告诉陈晓墨有需要的话随便用。然而陈晓墨连折子翻都没翻开,拿了书跑到客厅里去躲他。
  这下给李春明打击得够呛,蹲在秋千旁边看那俩半大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心酸地就着冷风抽旱烟。
  “春明哥,吃饭啦。”何朗出来喊他。
  “不饿哩,你们先吃。”
  李春明被风呲得鼻头通红,刚想转头擤把鼻涕,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摸出陈晓墨给的手帕背过身去。
  何朗打刚才就瞅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听他说没胃口吃饭,走到旁边蹲下,问:“咋咧,又教晓墨呲得了?”
  “他要能呲得我也成哩,跟眼里没我这人似的。”李春明讪讪道。他收起手帕,磕掉锅子里的烟灰,又从烟叶袋里裹上一锅。要是陈晓墨哪天真能跟他嚷嚷一顿,倾吐自己的不满,起码说明对他还有期待。
  风大,擦燃的洋火眼看着要被吹灭,何朗赶紧伸手帮他护住火。等李春明把烟点着,何朗将弟弟妹妹支进屋里去摆桌,诚心劝道:“甭想多了,春明哥,晓墨他就是内向,在你面前不好意思。”
  “他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哩。”李春明闷闷地嘬了口烟,“何大,你说他们这些个大学生咋就那么难弄哩。跟老家,娶进门之前谁都没见过谁,日子不也照过。处久了,人放在心窝窝里,能没感情?”
  “嗨,你也知道是大学生,心气儿高,哪能跟你老家那些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认得的比。”何朗说这话的时候不免心虚。要不是遇见周云飞,他将来八成也会娶个过门之前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李春明朝手上哈了口气,搓搓冻木的耳朵,偏过头神秘兮兮地看着何朗:“何大,问你个事儿哩。”
  何朗应道:“您说。”
  “那亲嘴儿……咋亲?”
  偏黑的肤色上浮起片红,李春明问完赶紧低头抽烟。他刚过来的时候,瞅见何朗跟周云飞这俩跟街口的电线杆子后头躲着啃对方。当然他们没瞧见他,注意力都在嘴上呢。尴尬之余,他更好奇。活这么大还没碰过谁,瞅人亲嘴儿心里痒痒。
  再一想到亲陈晓墨的嘴,他身上这血直往下头跑。
  何朗臊了老半天,小声说:“就那样亲呗,就……唉,亲上就知道咋亲了……”
  李春明羡慕地问:“甜么?”
  “心里甜。”何朗不好意思地抓着毛卷卷的后脑勺。
  李春明又暗搓搓地问:“那……你干过那事儿没?”
  何朗差不多冻在西北风里了,从头到脚跟得拿镐扳儿从地上撬起来似的硬。平时干活的时候,听那帮成了家的老师傅肆无忌惮地聊床笫之事倒不觉得怎样,可冷不丁问到自己头上,真臊得慌。
  “我……呃……”他含混其词。
  “带劲不?”李春明纯属自己吃不着也得过过干瘾。
  废话,那能有不带劲的么?何朗忽然发觉,原来这位看似稳重的大哥心里头真揣着不少小九九。
  然而他必须得提点对方:“春明哥,你可别动歪心眼,晓墨经常跟腰里别把德国造呢。”
  “……”
  李春明的喉结明显滚了滚。倒不是说何朗的话吓着他了,而是一想到自己如果能把那样一匹烈马驯服,身上就跟吃了一大碗刚出锅的油泼辣子似的热。
  那得多带劲呐!
  TBC


第六十一章
  考完最后两门, 付闻歌匆匆赶到六国饭店去见双亲。乔安生跟付君恺早在三天前就到了北平,可一直没来得及跟儿子见上面。因着期末考, 付闻歌每天才睡两三个钟头, 一进乔安生的房间就倒在沙发上, 说无论如何得先补个觉。
  付君恺推门进来,见付闻歌缩在沙发里睡觉, 走过去弓身抱起,送到卧房的床上去。这么窝着睡, 等睡醒了必然浑身酸痛。
  给付闻歌盖好被子,跟套间的两个屋踅摸了一圈, 付君恺问:“闻阳去哪了?”
  “说是去楼下花园玩雪。”乔安生冲窗户偏了下头。
  付君恺走到窗边, 朝下张望了一眼,把窗户推开条缝,点上支烟边抽边看付闻阳跟几个洋孩子在花园里玩闹。按规制, 穆望秋没有立场出席付闻歌的婚礼, 但是付闻阳想念哥哥, 于是付君恺跟乔安生商量,把孩子一起带北平来。
  对于付闻阳, 乔安生从来没表现出过任何负面情绪。当初穆望秋被他开那一枪给惊着了,加之被拒之门外,心神混乱引起早产, 自己在旅馆卫生间里生的孩子。付闻阳出生后呼吸困难,全保定的医生都说这孩子活不下去,可他就是活了下来。但也许是发育不全, 或是缺氧之类的因素影响,这孩子明显比同龄的孩子反应迟钝一些。
  说不上傻,就是有点儿笨,脑子不会拐弯。比如给他两块糕点让他给四个人分,他能纠结好几个钟头,如果没人指点绝想不到把糕点掰开平均分配。另说正是因为他脑子一根筋,所以对于他人的异样眼光并不在意,心思透彻,喜欢谁就一门心思的对谁好。
  乔安生可怜这孩子,应允付君恺时不常的带付闻歌过去跟弟弟玩。付闻阳从小就特别黏付闻歌,不论当初付闻歌如何冷漠待之,他从未因此而沮丧过,反倒是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哥哥。得知付闻歌要离开保定来北平求学,他把自己关在卧房的衣柜里整整一宿,谁拖也不肯出来。
  到了送付闻歌走那天,他追着罗敢租的那辆车跑了好几里路,最后实在追不动了才哭着回了家。
  “哥!”
  “闻阳!哥哥在睡——”
  乔安生一把没拽住那半大小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付闻歌砸醒。
  “你压死哥啦!”一边胡撸着弟弟的脑瓜,付闻歌一边拍胸口。被个小炮弹似的弟弟砸到身上,他瞬间从深度睡眠中惊醒。吓了他一跳,心脏蹦得喉咙跟着一起疼。
  付闻阳拿刚玩完雪的冰手箍住付闻歌的脖子,开心地大叫:“哥!哥!我好想你!”
  “诶!你手真冰!”付闻歌睡得热热乎乎的,教他给冰一激灵,赶紧把弟弟的手给扒开,“闻阳,别闹,先让哥起来。”
  付闻阳乖乖爬下床,笑嘻嘻地盯着付闻歌:“哥,你看我长个没?”
  掀开被子,付闻歌边穿鞋边点头:“嗯,不但长个了,还长分量了,你刚那一下差点给哥早饭压出来。”
  “爸说,等我长到他肩膀那么高,就送我进演武堂呢!”
  “你想当兵啊?”起身拍拍弟弟冻红的小脸,付闻歌摸出手帕递给他,“鼻涕都要流出来了,拿去擦。”
  乔安生立在门边望着这兄弟俩,眼中凝起繁杂的情绪:“闻歌,裁缝等你好久了,先把礼服试了吧。哦对,刚翰辰过来了,看你睡着,没让叫你。”
  “他来干嘛?婚礼之前不是不能见面么?”付闻歌脸上一红,低头把弟弟的棉外套脱下扔到床头的卧榻上,拍拍那孩子的背,“去,把脸和手洗了,哥给你带点心来了。”
  付闻阳应声跑进卫生间,洗完出来问:“点心呐?”
  “在外屋的茶几上。”付闻歌说着,看向乔安生,“阿爹,叫裁缝进来吧,我跟这屋试。”
  错身让开位置给付闻阳跑出屋,乔安生转头把裁缝喊过来。后天就是婚礼了,新人礼服一次身儿都没上过,有不合适的地方还需赶工改。
  乔安生在旁边看着裁缝给儿子试衣服,笑道:“翰辰说要带你去会场转转,看还有什么要添的。”
  “你们定就好。”付闻歌系上衬衫扣子,伸手拽了拽衬衫下摆,“师傅,这腰太宽了,堆腰里窝囊,您给收几针吧。”
  “外头还得套马甲,绷上就不窝囊啦。”
  裁缝嘴里叼着针,说话含含糊糊的。他取下枚针,别在衬衫的肩头位置——这地方是真宽了,得收几针。给白翰辰做过不老少衣服,什么地方该放该收,他心里有数。头回给这付少爷做衣服,没个准谱,少不得要改。袖子也稍微长了一点点,垂手盖过拇指第一个关节,得收半寸。
  付闻歌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阿爹,帮我把包拿过来,晓墨送我的袖扣在里面。”
  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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