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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体温-分卷阅读25

上的短信,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当一辈子绿帽王八!”
  蒋文娟捂脸流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川,可是……”她顿了顿,眼泪怔怔流过嘴角,“可这一切都怪谁呢?小川四岁那年开始,我一睡在你身边,就整晚做噩梦。梦里一片血淋淋,我抱着一双断了的腿,哭到眼睛都瞎了。而你在反黑,我喊呀喊呀,谁都救不了我。”
  大雨滂沱,裴川脸色苍白,在房门后静静听着。
  “他们当着我的面,把小川的腿……”她捂着嘴,痛哭出声,“你成全了你的事业,我做了好几年噩梦。你是个好刑警,可你不是个好父亲。”
  蒋文娟冷笑:“我绝望啊,我一看到小川,我就想起来他父亲是个多冷血心肠的男人,他为了他的国家,老婆孩子都可以不要。我梦里什么都有,第一次是我被砍掉了手,第二次是割下了耳朵。我只要一看到小川的残肢……我……”
  她又哭又笑,这几年在自责和痛苦中压抑的感情全部爆发。
  “我甚至……我甚至害怕看到他,可他是我的小川啊!”蒋文娟满脸泪水,“这么多年是宋医生一直给我做心理辅导,你说我没有责任心也好,说我_0_xia_0_jian也好,可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噩梦般的日子了。”
  大风吹掉窗台上的盆栽,清脆一声响在夜里出奇地吓人。
  裴浩斌颓然坐在窗边,手抹了一把脸。男人指缝渗出泪水:“对不起。”
  蒋文娟嚎啕大哭,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怕哭声传出去,惊动隔壁的儿子。
  裴川在一片漆黑里,捧着一杯冷掉的、原本沏给蒋文娟的茶。
  他瞳孔没有一丝色彩,许久才在女人压抑的哭声中,推动着轮椅往自己的房间走。
  暗夜里裴川并没有开灯。
  他摸索着爬上床,看窗外电闪雷鸣。
  原来留不住的人,永远都留不住。哪怕他暗暗告诉自己,原谅母亲,她心慌了,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她害怕的……
  他闭上眼睛,原来是自己。
  只要他这个残废存在一天,他的母亲连觉都睡不好。多可笑啊。
  裴川觉得冷,世界安静又残忍的冷。他的残缺成了母亲的噩梦,反而是他年纪小,模模糊糊记不清那种痛苦,他记得更多的是人们复杂同情的眼神。
  他以为失去了双腿,他努力读书,听话懂事,将来靠着双手做个对社会有贡献有价值的人,就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成为父母的骄傲。
  可原来这些都没有用。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必将是父亲人生的耻辱勋章,母亲的可怖噩梦。
  大风猛烈,似痛苦的嚎叫。小区里那棵才开了一次花的小腊梅树,折断了枝条,寂寂倒在黑夜里。
  ~
  三月二十五号,一个足足七斤中的婴儿躺在襁褓里。
  贝瑶期盼了一夜,一大早就被贝立材接去医院了。贝立材乐呵呵说:“你猜对了,还真是个小子。”他怕闺女误会家里重男轻女,赶紧又说,“以后这小子长大了,就让他给我们可爱的瑶瑶做保镖。”
  晨风里,她清脆的笑声咯咯响起。
  小贝军被早早准备好的小袄布包着,昨夜降温,他得保暖。赵芝兰在妇产科的床上躺着,笑吟吟说:“来看看你弟弟,在我身边睡觉呢。”
  贝瑶倾身过去,才出生的婴儿脸颊红彤彤皱巴巴的,脸颊半个巴掌大,谈不上半点好看可爱。
  然而他小小的鼻翼用力呼吸,每一次汲取空气,都是生命之初的努力和顽强。
  贝瑶眉眼温柔,看着他笑了。
  “妈妈,弟弟叫什么啊?”
  “我和你爸之前就商量了,大名就叫贝军。你看要不要给他取个小名啥的?”
  贝瑶弯着杏儿眼:“大名挺好的,保家卫国,小名跟着喊军军就好。”
  赵芝兰笑道:“我也是这么想。”
  家里多出一个孩子,对贝家来说,虽然是大喜事,可也是巨大的负担。贝瑶的外婆过来帮着照看孩子以及洗尿布,小小的病房里,一家人围着新生命忙成一团。
  二零零四年,用得起尿不湿的家庭还很少,贝家的钱大部分都借给撞了人的舅舅了,哪一年能收回来都不好说。小贝军只能穿尿布,尿布反复洗,用热水烫,洗了拿去晒太阳,消毒晒干以后又继续用。
  赵芝兰奶水不多,等贝军再大些,估计还得喝奶粉。
  贝瑶也帮着照看弟弟,没几天赵芝兰出了院回到出租房。
  赵芝兰和贝立材都琢磨着等孩子大点了再上户口回家。
  二胎得罚好几万块钱,这么一来,开支简直大得难以想象。
  贝立材愧疚道:“瑶瑶,今年夏天不能给你买新衣服了,等明年夏天,爸爸发了工资,给你买新衣服好不好?”
  贝瑶背上书包,笑着摇摇头:“小苍表姐不是有些旧衣服吗?都挺好看的,也很新,我穿她的就可以了。弟弟小,他的衣服要买好一点的,对了,夏天快到了,还要给他买痱子粉。”
  贝立材怜惜地拍拍女儿肩膀。
  贝瑶知道自己爸妈不是重男轻女的人,所以心里一点也不介意。她步子轻快地去上学,想把自己弟弟出生的事悄悄给好朋友们分享。
  贝瑶到教室,裴川早已经在了。
  晨光微熹,映照在少年清冷苍白的脸上。贝瑶哪怕还没有和他说话,都感受到了他身上寂寂的冷意。像是在风雪中站了两天两夜的旅人,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贝瑶见他穿得单薄,连忙拉开书包拉链,拿出自己的粉色水杯,放在他桌子上。
  裴川和贝瑶都是勤奋的人,他们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同学。
  裴川听见响声,没有焦距的眼睛才放到了她的水杯上。
  她抱着书包,在关拉链。贝瑶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语气一如既往带着清晨问安的温软:“还没有到夏天呢,早上要多穿点。杯子里有开水,你暖暖手。”
  他迟钝地,伸手捧住她的粉色水杯。
  热度从指尖一路往上传达,冰冷的手指有了知觉。她杯子上有一个开怀大笑的维尼熊,他看着它,轻声问贝瑶:“你弟弟出生了吗?”
  “嗯!”她小声凑近他耳边,“我没猜错哦,就是弟弟不是妹妹,他还好小呢。”
  少女声音里漾着欢喜。她气息清甜,带着早餐牛奶和盛放的丁香花的香气。
  “裴川,你放学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吗?”
  “不了。”他低声道,“这个给他。”
  裴川往她手中放了一个镯子。
  贝瑶愣愣地看着手上的小银镯子,这就是婴儿带的光滑镯子,上面还带了两个小银铃,放在掌心冰凉沉重。
  如果不是这沉甸甸的分量,贝瑶还以为是小卖部那种玩具镯子仿品。
  贝瑶觉得烫手,她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值钱的首饰,她磕磕巴巴道:“你、你哪来这么多钱,买、买这个?”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他淡淡道,“给你弟弟。”你不是很期盼他出生吗?
  贝瑶不敢要,她被这个纯银镯子砸懵了。在一包辣条五毛钱、一个冰棍也五毛钱的时代,这个小银镯子得多贵啊?
  裴川见她无措的模样,淡淡道:“你给你妈妈说我爸买的就可以了。”
  “我不要这个,裴川,你拿回去吧。”
  “不要就扔了。”他松开她的水杯,语气毫无起伏。仿佛那不是一个值钱的镯子,而是不起眼的垃圾。
  贝瑶哪里敢扔啊,她坐回座位,小脸愁苦地暗自摸摸衣兜里足量重的银镯子。
  裴川没有回头看小少女如何纠结,他翻开书,却看不进去。裴川微微有些出神。
  他父母工作很体面,同事叔叔阿姨们也都家境不错。因此裴川每年都有很多零花钱,攒了快十年,却没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他约莫有所有孩子都想不到的存款数字。
  然而他从来没有送过贝瑶东西。
  他安静地垂眸。从他五岁开始,从来都没有。
  小时候是因为不懂事,长大了是明白不能送。尚梦娴给的教训已经很深刻了,与“裴川”这个名字沾染的任何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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