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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分卷阅读15

薛岑,面上微有诧异,不过她心中想的是身为皇上出个宫,乔装改变也是平常,所以没有特别猜忌之前的事情,变得神色如常。
  薛岑没有言语,连呼吸都放轻了,看着她款款走近,红木托盘里是两盏刚做好的杏酪,凝白细嫩,跟她手上的皮肤一样。心里那块被猛然拔出去萌芽的破土,好似疯狂掀动着,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孟之微出声,薛岑才猛然回神,见琴濯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忙道了声“免礼”。
  琴濯今日心情好,对薛岑本来就顺眼了那么一点,今见他就是之前在安安药铺里买过药材的客人,又帮过她一点小忙,不禁更顺眼了一点,是以言语之间都带着一丝活络。
  “这是刚做好的杏酪,趁热吃味道最好,希望合皇上的胃口。”
  “对对对,刚出锅,皇上快尝尝!”孟之微把一盏放在薛岑面前,已经迫不及待捧起了自己的。
  煮熟的杏酪香甜细腻,可薛岑偏偏从中吃出来一股杏仁原本的苦味来,看见孟之微有滋有味,相形之下更觉酸苦。
  作者有话要说:
  薛岑:朕失恋了。


第13章
  食不知味这个词,薛岑也就在书上看见过,如今也算亲身体验了一回。
  早些在生药铺得知琴濯已成婚时,薛岑也有点失落,不过心中的想的是总归是没开始的缘分,没了也就没了,是以都没去细想。
  可心里头没来由的微妙感,总是牵扯着他,让他忍不住一遍一遍思索,琴濯到底嫁给了谁。
  未想曾经自己不过一句玩笑,这下却成了真,薛岑不禁懊恼自己“金口玉言”。
  他心思不显,其他人都没觉得有异,唯有见过琴濯的黄鹤风也是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琴濯还真是有夫之妇……
  黄鹤风偷偷看向薛岑,见他不动声色,表情平常,一时也拿不准他的脾气。
  薛岑其实一直有所感觉,先前也没说要见,总觉得不见的话,自己想的可能就没可能。这一下见了,猜测的成了真,尘埃落了地,按理薛岑也该收起心来,或者起身就走,可半天都拔不起身来。
  须臾,琴濯又大盘小盘做得了一桌,中间的大圆盘上炙烤得黄亮酥脆的肉块,无不在牵动着人的食欲。
  虽说薛岑是一国之君,不必对臣子有所顾及,但他觉得若是这个节骨眼上走了,琴濯那印着酒窝的脸蛋能当即鼓起来。
  默默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薛岑不动声色入了座,夹了筷子肉块入口,却惊讶了一下,“竟是素菜?”
  孟之微看他吃惊的神情,了然笑了起来,“这菜形似烧鹅,却并非是真的鹅肉,当初我也是被哄了一回。”
  琴濯继而解释道:“这是腐皮包了糯米,混合了红枣、芝麻、金钱饼和冬瓜糖等物,切成等份大小下锅炸一遍,就像这样炸成微黄,看着便像是切开的肉块。”
  薛岑细看咬开的腐皮,才发现里边的乾坤,还是由衷叹道:“夫人的厨艺和心思果真精细。”
  琴濯虽然自信自己的手艺,但也知道天外有天,薛岑身为一国之君,身在名厨满院的宫中,什么山珍海味是没有尝过的,也不会盲目自夸,“皇上谬赞了,我也是久在后厨,尽折腾这些家常的东西了。”
  她口中谦虚,明媚的脸上却半分不露怯,薛岑看人无数,也知道她心中或许并未如同说的这般轻视自己的手艺,不觉牵了下唇角。只是听到孟之微说起曾经,心中又像被什么坠着,被调动的味蕾和失落的心情两方拉扯着,最终被苦恼缠身。
  这顿饭薛岑吃得浑身不通泰,偏偏这里就好像有什么勾着他的手脚,脑子里清醒地告诉自己该走了,心里却迷迷蒙蒙的,一坐就是午后黄昏。
  以往跟孟之微畅谈国事,薛岑都对他独到的见解十分欣赏,眼下也是十句里边听漏九句,时常走神。
  孟之微也觉察他有些不对劲,却远远不会猜到他的心思,只是目露担忧,“皇上可是身体不适?如今虽是秋后,中午的日头还是挺毒辣,皇上也要保重龙体才是。”
  薛岑回过神,看着孟之微布满关心的脸,莫名有些心虚。
  他的臣子真切关怀他,他却在暗地里觊觎人家的夫人,这实在不是一个明君该做的事。
  不过他也没承认过自己是个明君罢了……
  长出了一口气,薛岑想借机回宫,却见琴濯捧着个茶盘进来,上面一碟葡萄晶亮饱满,一看就是被主人细心清洗过的。
  薛岑脚底无形的根好不容易斩断,一瞬间又黏上来了。
  “家里没什么好茶,这是我自己晒的一些时令花草,用之微去年带回来的灵山清露泡的,胜在味道清香。午间吃得繁杂,可以用来解解腻。”
  “东西的精贵也不在价值上,宫里倒还不见这些。”薛岑很给面子,端起茶杯细品了一口,确实除了清淡的花香也没有别的特别之处,只是这茶是琴濯亲手沏的,味道似乎就与众不同了。
  他正舒坦一瞬,抬眼一看琴濯正将葡萄剥了皮叉在签子上递到孟之微手里,孟之微感念琴濯的体贴,也剥了一颗给她。
  薛岑眼睁睁看着夫妻俩有来有往,自己就跟个燃得正旺的烛台一样,好像顷刻就要把自己烧没了,敛着情绪道了句:“孟卿跟夫人当真是伉俪情深。”
  孟之微和琴濯是打小相处的闺蜜,一个被窝里睡着,自是亲密无间,平常这些小事也习惯了,在薛岑面前没注意,被他一点便暗思是否行为不妥,便收敛神色不好言语。
  看在薛岑眼里,两人便是被揶揄不好意思了,这是寻常夫妻再自然不过的事,可薛岑心里就更呕得慌了,只能借以花茶来冲淡胸中的酸苦。
  一肚子茶水灌下去,反而哪处都憋闷得厉害。
  茶盏旁边还有一小碟腌制的杨梅,看外形薛岑便想起来是孟之微上次说过的衣梅。大抵是顾及他的身份,琴濯特意将梅子摆在了一个冰裂纹的的小碟中,旁边放着竹签子。
  薛岑记得孟之微上次是带在随身的荷包里的,足见主人的贴心细致,与这周到的招待客人之法,显然有极大的区别。
  梅子还没入嘴,薛岑便觉得有股酸气。
  暗香汤和衣梅,都不算多贵重,不过因为时节的限制数量也有限,又是琴濯费了工夫存下来的,多少是不同的。
  今见琴濯毫不吝啬地拿两样东西出来招待薛岑,孟之微内心一再惊讶,暗思她怎么忽然改了性……
  又过了些许时候,黄鹤风也小心催促起了薛岑,这下也没有理由再留着了。
  不过走的时候,薛岑还是带了一罐子腌制好的杨梅。
  这本来是孟之微承诺好的,趁着琴濯心情似乎不错,便顺道提了。琴濯也没多言,出门的时候就打包好了。
  薛岑看着个小却沉甸甸的罐子,心里想的是等吃完这梅子再忘人不迟。
  黄鹤风要帮他拿着罐子,他闪了下没让,浓眉一蹙涌上一丝懊恼和慨然,“大风啊,你什么时候也成了乌鸦嘴?”
  黄鹤风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不过皇上大概就为今天这事儿郁闷呢,纵然委屈也只得装着。再者说起来,他也还是那句话,天下都是皇上的,喜欢谁那也没差。
  “罢了。”薛岑看了眼状元府,内心也不知如何天人交战还是说服了自己,收回视线率先迈步。
  那厢,孟之微体谅琴濯辛苦半天,让她坐着喝茶自己去清洗杯碗盆碟。
  琴濯也没客气,坐在门槛上剥核桃仁,对薛岑也没了以往的厌烦,只是仍感到困惑:“我怎么瞧着皇上今天心情好像不太美妙?”
  “你也觉得?”孟之微这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前日在大理寺的时候,黄公公就跟我说过,我当时还没太瞧出来,今天是比较明显。”
  琴濯嘟了下嘴,不太理解:“万人之上的地位,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这样还要自寻烦恼。”
  “正因为万人之上烦恼才多吧,整日得忧国忧民,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逼疯了。”
  “古往今来多少皇室宗亲争着抢着要当皇帝,这怎么会是逼呢。”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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