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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分卷阅读136

 未想孟之微倒是躲过了当日的闹腾。
  前日下雪孟之微着了凉,早就告假在家养病,连大理寺都没去,不知道赵文汐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出,等从另外的同僚口中得到消息的时候,赵文汐已经荣升了大理寺卿,而她也莫名其妙跟着升迁了一位。
  孟之微吸溜着鼻涕,昏昏沉沉地想,这算不算是人在家中躺,官从天上来。
  不过清楚了赵文汐所奏何事,孟之微硬是在火炉充足的暖阁里被吓出一身冷汗,精神都抖擞了大半,忙让阿昭拴了车马,赶去赵文汐那里。
  因为赵文汐的直言不讳,就算他如今升了官,也没有朝臣敢在这个时候来恭贺,可谓门庭冷落。
  毕竟伴君如伴虎,谁知道皇上此举是不是给你一颗甜枣,紧接着就扇你一巴掌呢,未免到时候殃及池鱼,还是远着些好。
  孟之微来之前,杨大人才刚刚走。
  她进屋看到桌子上倾倒的茶杯,知晓两人大概也是谈话没谈拢,赵文汐坐在一边,面色有些苍白,看着也不像升了官的欣喜。
  “事情我都听说了,皇上没怎么你吧?”孟之微觉得他当着文武百官下了薛岑的面子,怎么也得吃一顿板子了。
  赵文汐看到他,神情反而严肃起来,关上门将他拉至一边,问道:“尊夫人的事情你为何决口不提?难道你真是为了仕途,卖妻求荣?”
  赵文汐不想如此想他,那么另一个原因就是皇上起意夺妻,可看他如今还稳坐朝堂,好似这事根本无足轻重,心里也不确定了。
  孟之微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告诉他,只道:“这事……总归是我跟喳喳自己认了命,你又何苦替我强出头,若是皇上大怒,到时候你的前程可就不保了。”
  赵文汐不想听他说这些,他虽与他是知交,可当初也受琴濯照应颇多,逢年过节她总要亲自替自己张罗糕饼点心,他觉得如此一个人,怎么也不该让人糟践了才是。
  “认命?果真是皇上强抢了夫人入宫?”
  “……也不是,是我同意的。”思来想去,孟之微觉得这个锅还是自己来背合适,免得赵文汐冲动上头,到时候脑袋不保。
  “之微!”赵文汐一脸的痛心疾首,旋即扯着他就往外走,“走,跟我去面见皇上,把这事说清楚!夫人一心为你,你当真为了这官位,不顾她的处境!”
  孟之微也没想到他这个脾气一上来居然这么倔,_0_pi_0_gu往后拽着,还被他扯得往前滑了一截,最后只能掰着桌子喊道:“你先听我说!”
  “你说。”赵文汐松开他,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他,仿佛他已经成了那个卖妻求荣的负心人,满脸的刺痛和失望。
  “我和喳喳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孟之微被他看得低下了头,对着自己的手指,“皇上对喳喳起意是真,可她入宫也并非是皇上强迫,一方面是喳喳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面……我也没办法阻拦。”
  “到底怎么一回事?”赵文汐越听越糊涂,觉得他们三人掺和在一起并不简单,敛眉正色,“之微,我与你相交这么久,你也该对我说个实话。若是皇上为难你,我会继续说服老师,让他一同入宫劝谏,让皇上给你个公道。”
  孟之微心想杨大人都一把年纪了,你可别虎了吧唧拉着他老人家连晚年都不给人度了,思虑了一番,终是叹气道:“我其实……跟你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赵文汐的眉毛都快拧得倒过来了,有点着急他说话这么不清不楚的。
  “哪儿都不一样。”孟之微看了他一眼,解开束着的头发,而后背过身抬了几下手臂。
  赵文汐不明所以,只是看着他披散下来的头发,有种恍惚的错觉。待他转回身来,他看到他原本的深色袍子压制不住的玲珑曲线,脑子里铛地一下,好像被人敲了一锣。
  “这……你怎么……怎么会……”赵文汐看到她胸前的起伏,反应过来之后又连忙别开,耳根迅速窜上一抹红晕,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
  头一次在一个异性面前暴露自己的女儿身,孟之微也有些说不出的赧然,咬了下唇,语气里也满载着无可奈何:“就因为我是女儿身,我跟喳喳也是不得已才扮作夫妻的,所以这次的事情,并非是皇上一人所成。”
  赵文汐冷静了半晌,掐了记自己的手心,方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转回头来,已经是平常的那副淡然之色,“皇上知道么?”
  孟之微摇摇头,“我女扮男装考取功名,本已是欺君的大罪,喳喳也是为了我才顺应了皇上的意思,为的也是将来我的身份若暴露,能求皇上对我网开一面。”
  看着她低垂着脸,唇色已经咬得发白,缩手缩脚站在那里一副可怜样,赵文汐终是叹了口气,“你们……也实在太胡来了。”
  “若非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行此险招……我与你既为知交,也是信得过你,怕你因我枉送了性命,所以今日才将此事告知,你……”
  见赵文汐垂着眼不辩神色,孟之微也不确信自己这么冲动是对是错,也怕他一时无法接受。
  赵文汐不知在想什么,却是忽然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语:“承你这一场信任,我赵文汐就是万死也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孟之微还怕他固执前事,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又道:“你这次在朝堂上顶撞皇上,皇上虽升了你的职位,可也不知道意图为何,全是因我……唉。”
  赵文汐虽不知道薛岑的具体心思,不过也能感觉出他是想借此将事情淡化,好让朝臣都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未知事情前,他还不太明白皇上的动机,如今倒也反应过来,皇上这么做大抵也是为了琴濯不受人诟病。
  看了眼还在对手指头的孟之微,赵文汐好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弄清楚事实后他心里也依旧存着纳闷,觉得这宫里的关系,当真是乱的很……
  孟之微的身边除了琴濯,也就赵文汐与她相处日深,她打心底里将赵文汐当做可以交一辈子的朋友,将瞒了这些年的事情袒露出来,反觉得心中一丝轻松。
  也许是觉得琴濯入宫,自己的事情要么成要么败总归离结果不远了,所以她心里再无所惧,多一个人知道也没区别。
  赵文汐的性子直,不过嘴巴倒也紧,别人跟他说的事情,绝对不会从他嘴里被第三人知晓。
  他没有问孟之微女扮男装究竟为何,只是细想之前查案时的情况,也约莫猜出来几分,不然如今各地女学兴办,一个姑娘家又何苦隐瞒身份入朝为官呢。
  只是想到此间之事,赵文汐也替孟之微犯愁,那案子皇上若不开口,如何有翻的机会,上次她冒然整理已经触怒龙颜,若是再深究,怕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为此,赵文汐也时常提点孟之微,只是看她跟琴濯如今因这事各自走得小心谨慎,知晓劝也不顶用,毕竟事关自己的家人,只能在日常谨慎地替她遮掩。
  自从知道她是女儿身后,赵文汐与她说话接触都分外克制了些,若遇一些朝臣彼此插科打诨的场合,他都会不着痕迹地替她挡过去。
  孟之微暗地里感激,终于不用为哪个同僚找她泡澡堂子,哪个同僚又找她喝花酒而为难不已了。
  只是如今让她为难的,显然是赵文汐的小心翼翼和特殊对待。
  孟之微也纳闷他一个光棍汉,怎么比自己懂得都多,她不过是月事来了有些许的不适,也不知他是怎么瞧出来的,转头就给自己抱了个汤婆子。
  孟之微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盘腿坐在榻上,看着对面奋笔疾书的赵文汐,方一动腿他就抬起头来,“要什么?”
  孟之微只能把腿放回去,斟酌了半晌道:“你其实不必对我这么……我以往都没问题,很自然就过来了,你这么小心翼翼反倒让人觉得我们之间有猫腻。”
  “……是我疏忽了,我会小心。”赵文汐放下笔,面上带着抱歉。
  这让孟之微觉得倒是自己的不是了,诚心道:“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跟以前一样,是交心的好知己,在事务上能彼此配合,默契投机。”
  “这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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