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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分卷阅读146


  “宫里的未必就是尽好的, 看病医人还是有些经验的大夫比较叫人放心。”
  琴濯没有拒绝,只依他言。不过寻常切脉, 老大夫言也跟太医们都差不多,她听后心里反松了一口气。
  她的体质较为特殊,是不容易受孕的,此前进宫的时候她就在担忧这个问题,毕竟她跟孟之微在一起的时候,外人都以为是她没法子生养孩子,而他们为了方便也都默认了。后来在苏沁一事上,她也算大致跟薛岑透露过这个事情,若是将来不慎有孕, 这个谎倒不好圆了,把原因推给孟之微也已行不通。
  倒不想太医的诊断倒是给了她便利, 又因为那次中毒,太医说一年之内最好还是别考虑孩子的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她的苦恼。
  便是薛岑似乎也从未因子嗣的问题发过愁,琴濯原想他会慢慢考虑立后的事情,未想他绝口不提,只是时常让太医过来给她诊脉,每月不拘什么名贵的东西,总要补上一补。
  想到他那会儿说的话,琴濯心里又烦闷起来。
  薛岑以为她是因为大夫的话而心里不舒坦,安抚她道:“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
  “事关你薛家的皇位继承呢,还不是什么大事。”琴濯也不知道他是哄自己高兴,还是真的不在意此事,推了他一下掉转头先进了屋。
  薛岑随后跟进来,寸步不离地坐在她身边,捏住她微凉的手,道:“不是早说过了,以后找机会我们过继一个就是。”
  “你都没别的兄弟姊妹,过继谁的去?”
  “堂的没有,表的总有。”
  听他如此玩笑的语气,琴濯不禁摇了摇头,觉得他太胡来。
  “你该不会……不喜欢孩子?”琴濯觉得自己是不经历,不知道为人父母什么样子,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对这如何积极。
  “确实谈不上喜欢,只是偶尔觉得有个我跟你的孩子,或许也不错。”薛岑怕触及她心里的隐秘,说完又补充了几句,“不过这全在你,毕竟我也生不了……你的身体也要紧。”
  身为皇帝的女人,给他留存子嗣也本是自然,但琴濯觉得自己若真有了也就罢了,可每每听着薛岑话中的意思,她总是有些不敢承受。她自己尚能顶着有夫之妇的名声硬着头皮,可要是这名声也落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她却是不想的。
  况且皇储之位,并非儿戏,她纵有心当个蛊惑君心的宠妃,但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染指江山社稷,这也不是她的本意。
  琴濯没再就此继续谈论,见黄鹤风进来,便从他怀里挪开,转到一边摆弄还未缝好的香包。
  黄鹤风拿着一叠册子,递到薛岑手里,“这是钱州城附近的几个养羊场,文大人都叫人勘察清楚了,不过钱州主要还是靠海产,养牲畜的倒是不多。”
  薛岑接过册子,便挥挥手叫人退下。
  琴濯往他那边探了下头,问道:“你怎么又管上养牲畜的事情了?”
  “东西不够用,顺便扩充一下。”
  琴濯起先没听懂,忽而反应过来,把香包砸向他,满脸的羞恼:“你也太混了些……用这些东西还要大张旗鼓?”
  薛岑将她拽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与她一同看手里的羊场分布,自若道:“这事我自然不会到处说,不过是想起来正好兼顾一下而已。便是京城,蓄养牲畜的人家并不多,零星的几户也不规整,可朝廷每年用的羊牛也不少,倒不如各地整合一下,由官府补贴扩大养殖的范围,造福万民。”
  虽然他说得头头是道,可琴濯一想到他那个“顺便”的想法,就想以头抢地。
  这人之前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法子,怕这一年她意外怀了孕,便用肠衣来避免。
  起先她也有些排斥,可架不住这人混起来就闹个半天,加之她也怕如此频繁迟早会中,还是谨记太医的提醒,不敢在这一年当中有差池。
  眼见薛岑“以公徇私”,琴濯都不知道如何说他,感觉羞也要羞死了,偏他还能如此冠冕堂皇。
  “昏君一个!”琴濯拍开他手里的册子便要起身。
  薛岑笑着收紧手臂,故意逼问她:“我是昏君?我怎么昏了?我是误了朝政还是累了百姓?”
  琴濯眼眸一瞥,道:“你可别抬举自己,你啊就是个只吃荤的荤君!”
  这称号非但没有_0_ci_0_ji到薛岑,反而让他扬着嘴角直乐,更是身体力行证明自己爱“吃荤”的本质。
  琴濯作为被剥削的那个,在房里歇到翌日晌午才敢下地,看到榻上还放着那些羊场分布的册子,忽然觉得这个事情也确实迫在眉睫。
  东西好用,也架不住那人那么浪啊……
  轻轻拍了拍自己余红未褪的脸,琴濯收拾起身,用卧雪早就打好的井花水洗了把脸,方才觉得精神好了一些。
  今日天色微朦,雨丝将落不落。
  琴濯的心情也有些怏怏,主要还是因为城中愈发纷飞的议论。她觉得最不受影响的大概就是薛岑了,她一直小心试探,却从未探听到薛岑对孟家案件的些许意见,实在弄不清他心里到底想什么。
  她一直注意着薛岑的态度,倒是把全副身心不由自主都放过去了。
  琴濯以为这会儿薛岑又去军器了,本想出门再探探如今民间是个什么情况,一出院子却见他就在廊下,正跟人交代完事情,见她出来,便伸出手。
  琴濯自然而然走过去,搭着他的手指靠入他臂弯之间辟出的安宁之地,抬眸问道:“还未出去?”
  “今日打算去看看绿溪村救回来的那些人,要不要去?”薛岑觉得她大抵也呆不住,不过还是习惯性先询问她的意见。
  关于绿溪村,琴濯也恍惚觉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愣了片刻方问:“那些人竟还活着?”
  当初救出来时都说那些人已经不能适应地面的生活,身体也大多病变,怕是支撑不了太久。
  薛岑语气微叹:“剩不多了。”
  琴濯一听他们到底没能逃过这一劫,也不免感到怜悯可叹。
  “村长还在那里服役?要是人到最后都没了,又将他怎么处置?”琴濯钻入薛岑张开的披风底下,忍不住还有些咬牙。
  “害了那么多人,该去哪里还是得去哪里,岂能便宜了他。”
  “这话还说得没错。”琴濯面露满意。
  提到绿溪村,薛岑却想起来两人在一起的那几日,甚至还有些怀念:“不过绿溪村那次,倒也不全是坏事,说来还得感谢老天爷。”
  以前是琴濯蒙在鼓里,尚不清楚他的心思,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哪哪都是他下的套,哼道:“早知你心怀不轨,我一定打掉你的牙!”
  那时还顾及他的伤,给他做什么鸽子汤鸽子肉的,真是身在虎口而不自知。
  可面对薛岑那副“我有错我知错”的模样,琴濯又只能咬咬牙,掐他两把泄气。
  绿溪村地底的人一直在废旧兵器库改建的场地关着,除了日常的吃喝,官府也让不少大夫来看过,能恢复理智的寥寥无几,即便能认人后大抵也挨不过多长时间。
  当初救出来的人大约有二十多个,到如今也就剩下七八人,琴濯瞧着那些人的神色,倒是比之前有了些人样,不过依然区别明显,尤其是那双眼睛,在常人看来都会觉得可怖。
  琴濯看得心情沉重,便站在一侧暂缓,薛岑则跟此地医官询问那些人的详情。
  正值午时,兵器库到了派饭的时候。琴濯看到前头一个衙役带着一个戴着脚镣的人出来,虽还未看清面容,暗自猜想就是当初被分配来照看这些人的村长。
  大概是在此地日夜受着精神上的折磨,村长看起来也老了十多岁,做事的时候始终垂着头,前面的头发披散着,整个人跟角落里的枯木一样阴沉无神。
  这事不管再论多少遍,琴濯还是觉得他活该,见人过来,退到一边的兵器库前,只朝着薛岑那边看。
  青白的天色被雨雾遮挡,兵器库里的光线越发显得晦暗,薛岑月白周正的一身就格外显眼。
  琴濯看得入神,以在村长闷着头往他跟前扑的时候,便第一个反应过来,一开口脚下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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