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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总想非礼我-分卷阅读28

她的魂体,砸在了地上。
  扶了好几下都没用,她急得直擦汗,“我去帮你叫人!”
  飘到门边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原来顾云舒没有昏迷,他兀自强撑着站起来,面上迷茫不解。
  “宁宁?”他手捂着肚子,白着一张脸走向书桌。
  “你还在吗?跟我聊聊天好不好?”或许体力已经不支,他额头冒了一层虚汗,说话时像含着一口瘀血,每吐一个字都无比费劲。
  “宁宁?”他伸手,手指沿着桌缘一寸寸摸过去。
  他表情冷淡自持,可眼瞳里就像是一场龙卷风,翻滚着隐忍的不耐、急切与害怕。
  “宁宁?”他摸了桌子一圈,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于是靠着桌子艰难转身,面向整个宫殿。
  “我跟你讲讲温妙松和小明好不好?”
  他问,静寂的空气里没有一丝回音。
  姜宁站在门口,沉默地盯着他。
  顾云舒垂眸,语速很慢,将记忆中那些杂七杂八、有意无意听来的消息编织成一张网:“你绝对想不到,十几年前,温妙松和归元宗的掌门结为道侣,两人恩爱有加,琴瑟和鸣。据说前年已经诞下麟儿……”
  “不过怀孕生子对于修真人士来说,本就是一道生死大关。她因为怀孕,修为倒退几个境界,生子时难产,是那掌门向镇压昆仑山脉的小仙求得一颗保命丹,才勉强活下来。”
  姜宁张大嘴,呆呆地听着。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温妙松不是最喜欢小明的嘛?虽说她已经不太记得当年和她吵架的内容,但主要就是围着小明。现在她死了,温妙松那家伙居然就不喜欢小明了?
  啊啊啊,好过分!感觉自己珍视的东西别人却丝毫不在乎!
  要知道,当年她可是因为和她吵架出走,才淹死的啊!
  她犹豫一下,朝顾云舒慢慢靠近。
  他顿了顿,两条腿往后退,几乎坐在桌子上才勉强有几分力气继续讲:“至于唐景明……”
  “他——”鲜血汩汩地从后背的纱布中溢出,他想开口,可舌头就像是被钉住,动弹不得。
  他吞吞口水,滑过喉咙时刀割似的疼痛。
  “小明——他、他进入了明心仙派。”他面前白茫茫的一片,神智已然不是十分清醒。但他知道,要继续讲下去。讲下去,宁宁才会感兴趣,会留在这里。
  可是搜肠刮肚过后,他隐隐约约发现自己这些年有意无意屏蔽了唐景明的消息。除了他在哪儿、属于哪个势力、大概的修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行,他咬舌尖,又开始讲温妙松。
  他曾经一度恨极了温妙松。那个雨夜、那把靠在角落的伞、那张冷漠的脸:“找不到姜宁,她在发脾气,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她的。”
  “唐景明,你别去。”
  “她就是大小姐脾气,为什么我每次都要让着她?”
  ……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朝空气中伸手。
  “宁宁,到我身边来。还有好多,我跟你慢慢讲好不好。”
  姜宁皱着眉头犹豫不决时,殿门被敲响了。
  费香粗犷的声音传来:“魔尊,我进来了。”
  因为之前顾云舒一直昏迷,所以他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直接推门而入。
  顾云舒的气息粗重很多,他撑着桌子,恼怒地盯着费香。
  “出去。”他冷冷开口。
  费香愣了下,看到他在空中伸出的手,看到姜宁的位置。他没有出去,反而大步流星地扶住顾云舒,在暗中不易察觉地冲姜宁挥手。
  “我让你出去!”顾云舒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他推开费香,死死盯着空中,双目赤红。
  “宁宁,为什么不说话?我做错了什么吗?”
  姜宁看看他,又看看不停挥手的费香,不再留恋,转头从殿门飞走。
  外面在下雨,她被吹得东倒西歪、瑟瑟发抖,忍不住抱住自己。
  原来,鬼也会冷的嘛?
  硕大的雨水挂在飞阁的屋檐下,越积越大,终究承受不住“啪嗒”一下,砸在地上开了花。她坐在门槛上,一会儿眺望远方的黑色山脉、一会儿数面前的雨帘有几道、一会儿又盯着魔宫旁边的长生台发呆。
  从来没有过的迷茫无措涌上心头,温妙松没有嫁给唐景明、她和别人生了孩子还差点死掉、顾云舒也变得好奇怪……
  原来大家,都变了啊。
  她红白相间的裙子像一朵妖艳的花铺在地上,雨水滴答滴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见当雨滴滴在裙面上时,细小的水花四溅。
  白腻的手掀起裙摆,她瞪着眼睛搜寻,果真在上面有很小很小的一滴水花,与周围的红色形成隐晦的色差。
  她不可思议地来回掀翻,没注意到正上方头顶的一滴雨,急速坠落。
  透明的雨滴仿佛胶片老电影里的动作,昏暗、模糊、愉悦,带着半分欲语还休,“啪嗒”砸在姜宁的墨发上。
  她摸摸发顶,一股缠绵的湿意自掌心传来。
  天地万物,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她倏地飘起来,仰头一眨不眨地盯着第二滴正在凝聚的雨水。
  “嘟”——雨水像是负重的蜗牛,再也坚持不住,掉进她的眼里。
  姜宁眨眨眼,多余的雨水便顺着眼角流下,像是在哭。
  她又轻微地眨了一下,越来越多的液体自眼角流出。
  怎么回事?她茫然地用手擦拭眼睛,直到把眼睛擦得红通通的,再也流不出一滴液体,她才吸吸鼻子停手。
  她重新坐在门槛上,开始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既然别人、别的东西可以碰到她了,那——她可不可以碰别人?
  她侧身,一掌朝旁边的大理石拍去。
  “啪!”
  极其微小的一声,她的掌心先是接触到大理石,停顿一息。接着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曲般,变的软绵绵的,穿透墙壁。若是不小心分辨,开头那一下估计是要被忽视的。
  以前她因为没有吃香烛,即便是在道士面前,也虚弱得不能被他看见。最近吃了费香特制的香烛,没想到她的鬼魂已经有了轻微的“实质感”。
  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是就能跟普通人一样,能拿起锅碗瓢盆、能执笔画颜、能与他人挽手共黄昏?
  姜宁蓦地笑了,笑着笑着又觉得莫名其妙。
  就算表面看起来像个普通人又怎样?她不食烟火、不用睡觉、更不会老去死去,说到底她还只是个鬼。
  鬼就要有鬼的觉悟。
  她拍拍脸颊,小心劝慰自己,余光里,一道白光闪过。
  又是那个可能成为恶鬼的女吊死鬼。
  姜宁把一切伤感抛在脑后,紧紧跟在她_0_pi_0_gu后面,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总感觉自己有点钓鱼执法的意味。
  不过女鬼她要是不犯法,也不会被自己抓,为了最后一个名额,她得努力。
  现在已经临近晚上,因为重建魔宫的原因,灯光并不多,有些昏暗。
  女鬼那天在旧魔宫就一直朝高台上的巨树看,今天她显然下定决心,天一黑,她便一头扎进黑夜里。姜宁跟着她来到巨树下,脖子差点多仰断。
  不得不感慨,这树真的好高!
  不料女鬼看也不看树,一个助跑,居然直接钻进黑色的高台里!
  它不是个类似于地基的东西吗?
  难不成里面是空的?
  姜宁飘起来,两只小腿蹬得飞快,一头扎进黑色的墙壁。
  不好,忘了自己现在可以实质化,碰到东西了。
  她头钻进去,结果脖子以下就进不去了。
  现在看起来,她就像个等待被狗头铡砍脑袋的犯人。
  姜宁一脸黑线,既然头可以虚化,那身体一定可以。
  憋了半天,终于成功,“啵”的一下,她头重脚轻地进了高台。
  里面是空心的,又大又黑,鬼站在角落,会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渺小感。
  她试着叫了一声,没有回音。
  姜宁有些怵,这里面黑咕隆咚的,万一跳出一只恶鬼怎么办?而且这里面好冷。她探出右脚,扫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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