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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分卷阅读77



“你是……阿鹿桓?”

显而易见的,贺穆兰猜对了。

因为这位白鹭候官的脸上露出了能把人闪瞎眼的笑容。

贺穆兰第一次见他们时全是防备之心,而他们离开的也快;第二见面天黑的看不清脸面,直到第三次见面,他又给出提示,贺穆兰才终于认出了他的身份。

贺穆兰有些小愧疚。

若是花木兰,大概第一次见面就认出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是她自己眼拙又自大,怪不得别人。

“是!是!标下正是阿鹿桓,虎贲甲四的队长!”

虎贲是右军最精锐的队伍,百人为一队,这阿鹿桓能当队长,武艺应该也不弱,所以花木兰才能记得他。

“甲四,斥候出身。难怪……。”贺穆兰点了点头,既然是花木兰原来的手下,大水冲了龙王庙,她也不能再多责备。

她甚至有些怀疑是那位花木兰军中的好友素和君是故意把她的属下调到梁郡来做此地的监察白鹭的。

是自己人,在很多时候都会维护一些。

若是花木兰真有什么不对,曾经的麾下怕是也会多留几分面子。

其他白鹭发现阿鹿桓成功的以“攀交情”的方式让贺穆兰的手离开了案角,都纷纷递给他“干得好”的表情。

而阿鹿恒还沉浸在“我的妈啊花将军居然还记得我”的兴奋中无法自拔,简直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花将军,我是鲁尔赤!我是甲七的力士!”另一个白鹭被贺穆兰点出来直说“眼熟”,也笑开了颜,自报了身份。

“我不是虎贲的,不过我曾在黑山大营的右军待过三年……”

一个白鹭也笑了起来。

贺穆兰一听自家原来的故交旧知居然还有不少去当暗探一类的官职,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她也不管拓跋晃他们的脸色会不会难看,开始认真的向他们询问起了过去不少属下的归属。

阿鹿桓有些不安地看了太子一眼,发现太子并没有表示出难堪或者禁止他们多言的神色,反倒有些放任他们攀谈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愉悦的投身到“认亲大会”里去了。

.

拓跋晃当然不会生气,他正需要一些事情来化解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尴尬局面。他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位“虎威将军”,因为她居然把自己凉在这里,直接去和几位白鹭闲聊起来了。

这让他又好气又好笑,更是从侧面了解了这位女将军胆大的一面,以及她也拥有女儿家常有的小脾气。

他的几个姐妹有时候央求他什么事没得到应允时,也会这样貌似不想再理他了的方式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这其中固然有他是太子的原因,但他的弟弟们却从不敢这样做。

这只能归结到“女人的自尊”上去了。

而对于女人,无论是小女孩还是老妇人,他都一向是十分包容的。

拓跋晃心中的这一点突生的想法,让他对“花木兰”的认识更加清晰也更加亲近起来。

所以他给此地的白鹭首领一个眼色,希望他能想法子让自己有一个台阶下。

一旁跪坐着的狄叶飞一直注意着拓跋晃的动作,见到他的表情动作,忍不住在心中嘲讽。

他根本就不知道花木兰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愿意的事,连陛下也无法勉强。这个女人不爱财、不图名、虽然也珍惜性命却不怕死,可以说是油盐不进。

想要以情动人,你得自己先付出感情才行啊。

“花将军,我们其实也无意冒犯您。只是各种意外层出不穷,我们才不得不暴露了行迹……”这头领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先是盖吴绑架崔浩之孙,又是游侠儿在此地聚集,后来连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镇西将军都过来“叙旧”,就算是诸葛在世也算不到有这么多变数。

“问题不在于你们是不是监视我家。”贺穆兰停下了和白鹭们的闲谈,转而望着这位中年首领。“我已经解甲归田,刀枪入库了。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拓跋晃,后者正心虚的摸着自己的鼻尖。

“是花木兰如今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的意思。”

“可是……”

“胡勒,不要说了。”拓跋晃得到了说话的机会,立刻打断了属官被花木兰绕进去教育各种大道理的可能。

他在她家住了不过几天,已经见识过她这项本事的厉害了。

“花姨,我想和您聊聊。”他见贺穆兰露出不太情愿的表情,便摆出更加软弱的表情来。

“我会告诉您,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又为什么要欺骗您。”



贺穆兰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都看到狄叶飞悄悄摇头了,还会同意了拓跋晃的请求。

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麻木而认命的东西吧。

她从来都不是个滥好人,对待任何不合常理出现的东西或人,都带着天然的防备和警惕。

所以她的好姐妹顾卿捡回一个呆头呆脑自称是道士的人要求她帮着办户口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的好友遇见了骗财骗色的骗子,而她则是使用了拖延的技巧让自己的朋友再等上一段时间,自己好去查查事实的真相。

她并非不相信好友,而是有些人天生就特别容易相信他人,而有些人注定要为轻信而付出代价。

她只是不希望好友变成付出代价而成长的那一个。

所以当拓跋晃开始解析自己的“心路历程”时,她是抱着三分怀疑,七分姑且听之的心态在聆听的。

拓跋晃从贺穆兰知晓他真实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变得有气度了起来,以往的一丝惫懒好像也消失不见了。

这就好似那一句“太子殿下”是某种咒语的解咒之术,“贺光”终于还是变回了他的本来面目,一个叫做拓跋晃的高贵继承人。

“我和您说实话,我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因为预感到自己要大难临头,所以才用来‘我要去看看花木兰是什么样的人’的理由说服了我的父皇,逃出来避难的。”

听到拓跋晃的回答,贺穆兰微微有些吃惊。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将您请进宫,所以我才隐瞒着身份在您身边过着‘游县令表弟’的日子。对于我来说,能躲过即将发生的动荡,便已经是您带给我最大的护庇了。”

“护庇?你是太子啊,怎么会……”

“我若再留下去就不会是太子了。”拓跋晃对贺穆兰抬起了手,一边做着手势一边向她说明。

他似乎很习惯用这种方式来和别人交谈。

“今年夏天,我父皇不顾我和其他朝臣的劝阻北击柔然,最后无功而返,既消耗了大量的粮草,又没得到柔然的牲畜和战利品补给,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当初的谏言,会变成如今的诅咒。”

“而鲜卑三十六部的大人们早就不满我的治国之略,他们认为不向往战争和更多战利品的君主就是懦夫……”拓跋晃说着说着,做出一个砍脖子的动作。

“所以他们想更多的影响我父亲,将我废掉。”

“咦?我听说当年也是他们拥立你的。他们说你天生聪颖,有成为贤君的才能……”

那时候魏帝还是“大可汗”。说有贤君之才,几乎就等于说他以后有坐上拓跋焘位子的能力了。

“这你也信?那是那些别有用心、或阿谀奉承之辈用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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