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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系社会的小商人-分卷阅读8

听着牧云越来越哽咽的声音:“……”
  果然还是个小家伙啊。
  她想了想,脚下打了个弯,拉着牧云往荒山上走。
  牧云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说完就又沉默了。
  他看着路两边的陌生风景,强忍着将心里那点不舍压下。
  上山的时候,他终于察觉到不对。
  赌场他是去过的,虽然只去过一次,出发的地点也不一样,但他很肯定赌场绝对不是开在山上的。
  他偏过头,想偷偷打量沈白一眼。
  巧的是,沈白正好转头。
  虽然有麻布罩子遮盖,但牧云还是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因为沈白的眼睛太亮,还是这座山太安静。
  沈白没发现他的异样,指着漫山的树木道:“这是桉树,它们对土壤的肥力要求很高,所以只要是它们生长的地方,别的植物都没办法再生长了。”
  牧云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座山,发现山上除了沈白说的桉树外,果然再没有其他的植物。
  “那把它们都砍掉不就好了?”他下意识道。
  沈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牧云以为自己说错了,窘迫地摆了摆手:“我、我乱说的……”
  沈白轻笑了声,上前走到自己昨天埋斧头和锯子的位置,边挖边道:“你说得很对,只是一般人都喜欢用复杂的办法来解决简单的问题,像你这么‘粗暴’的,目前为止,我只见到两个……”
  牧云心中一紧,不知道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说他不好。
  沈白举起斧头和锯子,笑着指了指自己,补充道:“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牧云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
  沈白既然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了,那肯定不是说他不好……
  他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就走上了前,一把夺过沈白手上的斧头,主动砍起树来。
  砍了约莫六七棵水桶粗细的桉树后,牧云突然停下,强忍着激动道:“我、我们要砍完所有的树,再去赌场吗?”
  沈白已经在剥树皮了,闻言下意识道:“不啊,一会就去。”
  话一出口,她就反应过来不对,无奈地笑道:“去告诉他们,你不是我的彩头。”
  牧云呆呆地看着她,话没过脑袋就出了口:“那我是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言后,他慌忙摆手,想解释他不是故意要问这个问题的。
  但又像之前一样,他越是着急,越是发不出声音。
  慌乱间,一只温热的手突然穿过麻布罩子,稳稳地抓住了他的小臂。
  沈白站在他面前,语气轻柔又坚定:“你是牧云,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牧云。”
  牧云看着她澄澈的双眼,那颗慌乱不安的心突然间就安定了下来。
  嗯,他是沈白的,牧云。


第7章
  正午时分,万里无云,热辣辣的太阳悬在当空,晒得人口干舌燥。
  草棚子里聚集了很多人,她们无心数豆子,一概伸着脖子,远远地瞧着一个方向。
  “怎么还不来?不会是怕了吧?”
  “沈白不是那种人啊,她昨天赢了那么多,今天不来怎么说得过去?”
  “就是,而且一个男人而已,输了就输了,要是不小心赢了那就赚大发了!整整十亩良田啊!白萤可真是下血本了!”
  远处隐隐现出两道黑点。
  她们兴奋地直起身,冲黑点的方向招了招手:“沈白,快点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沈白笑了笑,指挥牧云将肩膀上的东西卸下来:“不好意思,折腾彩头去了,花的时间有点久。”
  听她这么说,众人都将视线从蒙着麻布罩子的牧云身上移到了地上那个怪异的“木桌”上。
  不等她们开口询问,沈白自顾自介绍道:“这是床,睡觉用的。”
  有人嗤笑一声,不屑地道:“睡地上不香吗?想怎么滚怎么滚,你这床这么高,要是睡着睡着摔下来怎么办?”
  沈白扫了那人一眼,面不改色地道:“走路还能摔跤呢,你要是那么怕死,那就别走路了,毕竟你的脑袋比这床,可高多了。”
  那人气得脸色涨红,刚想反驳,沈白便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床面道:“睡地上舒服,还是睡床上舒服,你们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众人犹豫了半秒,争先恐后地扑上床。
  试试就试试,反正又不会掉肉!
  这张床虽然是仓促间做出来的,但沈白还是细细地将床面和床脚打磨了一遍,因此就算什么东西都不铺,直接在床面上打滚,也不会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划伤皮肤。
  第一个扑上床的人从床头滚到床尾后,瘫在上面,懒洋洋地闭上双眼,感受日光的沐浴:“真的很舒服,我一躺上来就能睡着。”
  第二个扑上床的人找了个地方缩着就不动了,她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道:“这张床这么大,根本不会掉下去,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睡在床上腰都没那么痛了。”
  有个长年老寒腿的人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我的腿也不痛了。”
  沈白笑了笑,比划了一下床到地面的高度,解释道:“地面有湿气,长年睡在地上,腰和膝盖堆满了湿气,平时不觉得,一到下雨天,这两个位置就会疼痛难忍。要是睡床的话,人和湿气是隔绝开来的,你们自然会觉得舒服。”
  听到她这么说,其他有腰痛和老寒腿毛病的人纷纷挤上前,将躺在床上不肯挪窝的人拉下来,换成自己躺上去。
  虽然她们没说话,但从她们惬意的脸上,沈白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转过头,看着孤零零站在草棚子里的白萤,淡笑道:“你不去试试吗?”
  白萤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她看着那些赌徒为了争夺“床位”而大打出手的样子,遗憾地摇头道:“不必了,如果这就是你的彩头的话,我不接受。”
  她不傻,床虽好,但说到底就只有这么一张,而且看沈白轻易便拿出这张床的样子,造出这种床对于沈白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换句话说,这张床对于沈白而言,还没有扛床过来的牧云重要。
  说不定连这床,都是牧云造出来的。
  白萤心念一转,从怀里掏出田契,指着牧云道:“我就要他。”
  牧云看着她手上那沓厚厚的田契,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沈白摆了摆手,将瘫在床上的众人赶走。
  “谁说我的彩头是这张床?”她从腰后摸出棋盘,放到床中央,然后抬眸看白萤:“我的彩头,是我。”
  白萤顿了顿,故意调笑道:“我对女人,可不感兴趣。”
  其他人哄然大笑。
  牧云拉紧了沈白的袖子,小声恳求道:“夫人,答应她吧,你怎么能……”
  沈白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自己无事。
  “你对女人不感兴趣,但你对我的手,总该感兴趣,毕竟这种床,在这世上,只有我能造得出来。”她举起双手,一脸无辜。
  白萤垂眸思索,似是在判断沈白这话的真实性。
  沈白轻笑着拈起一颗棋子,不在意地道:“若你不信,不如这样,你赢我一局,这张床归你,赢我两局,我归你,赢我三局,牧云归你,如何?”
  说完这话,沈白侧头扫了牧云一眼,目光里隐有歉意。
  结果还是不得不将他搬出来……
  牧云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在快要接近沈白时又停下。
  他想告诉沈白,不用对他感到抱歉,因为他的命,本来就是沈白的。
  就算沈白拿他当第一局的彩头,他也只是会难过一会会,可绝不会拒绝。
  真的不必……把他放在最后的。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白萤已经果断答应了下来:“好!按你说得办,第一局,我出一张田契!第二局,我出五张田契!第三局,我出全部的田契!”
  沈白勾了勾嘴角,将手上的棋子放回原位,伸手道:“你先请。”
  白萤盘腿坐下,熟练地拈“炮”开局。
  沈白不是总走这个套路吗?那她就先把沈白的套路用了,看沈白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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