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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糖-分卷阅读27


  “联系过了,爷爷……”凌宴顿了一下,不太习惯将那素未谋面的老人唤作“爷爷”,“医院说爷爷就这两天了。”
  叶朝“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凌宴靠在椅背上,缓过一口气后才觉出叶朝的出现太不正常了,越想心里越发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首长,您来是因为……”
  “看看你的祖父。”
  “啊?”
  “你是我的通讯员,家里唯一的亲人病危,我理应陪你一同探望。”叶朝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凌宴心里却翻了天。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部队里没有这一条规定,首长没有义务探望手下战士的亲人!
  叶朝明摆着忽悠他,他一个小兵却没有立场质疑。
  剩下的几百公里路,两人几乎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凌宴本就担心见到老人后,无法表现出儿孙应有的亲昵,如今当着叶朝的面,更害怕露出马脚。
  赶到老家时,果然已是半夜。叶朝将车在医院门口,声音有些疲惫,“去吧,我找位置停车,等会儿来找你。”
  凌宴慌忙下车,心里又乱又麻。
  病房里,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病床上,干枯的手臂连着输液瓶。
  凌宴只瞧了一眼,眼眶就红了。
  这不是他的祖父,亦不是他的任何亲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个将死之人面前,他丝毫不觉恐惧,也没有任何陌生感,反倒感到亲切、怀念,就像那个人真是他的爷爷。
  也许是因为自己占据了老人孙子的身体。
  也许是因为早就死过一次,直到即将离世是什么感觉。
  也许还有什么原因,他暂时想不明白。
  老人神智不太清醒,眼睛也几乎看不见。凌宴握住他颤抖的手,轻声喊道:“爷爷,我来看您了。”
  护士覆在老人耳边道:“老爷子,您成天念叨的乖孙回来了。高兴吗?”
  老人无神地看了看凌宴,又转向护士,“真的吗?我的乖孙回来了?”
  “是啊!您果然没骗我,小宴生得真帅,我都看得脸红了!”
  凌宴又握了握老人的手,想着老人听不清也看不清,大声道:“爷爷,我回来了,我是小宴,我回来看您了!”
  老人两眼浑浊,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眸中刚亮起来的光倏然熄灭。
  老人摇了摇头,却没有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只说:“谢谢你代替小宴来看我。年轻人,回去吧。”
  叶朝站在门边,不由自主收紧了手指。


第30章
  “老爷子,您又糊涂了?”护士笑道:“这就是您的乖孙啊!我刚才亲自登记的呢!”
  老人没有回答,也不再看凌宴,两眼微闭,看上去死气沉沉。
  凌宴背上起了一层冷汗,愣了两秒,将老人的手放回去,压着心头的不安与困惑,直起身子来,对护士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照料方面没什么,不过……”护士看了看老人,轻轻叹气,碰一下凌宴的手臂,“小宴你跟我来。”
  叶朝回撤几步,装作刚走来的模样,与退出病房的凌宴和护士遇个正好。
  凌宴额头上浮着几粒冷汗,看到叶朝时神情一顿,眼角勾出些许紧张,“首,首长您来了。”
  “嗯。”叶朝往里瞧了瞧,不动声色,“我进去看看。”
  擦身而过时,凌宴的心跳没由来地快了几分。
  露台上,护士稍显沉重地说:“老爷子估计挺不了多久,就这两天的命了。小宴,你是他唯一的亲人,后事这方面我们不方便插手,你要早点做准备。”
  凌宴点头,“谢谢姐,我明白。”
  叶朝在病床边站了一会儿,想问“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老人似乎已经睡着,周身散发着暮气,像已经死去一般。
  如此情形,即便是问,也问不出答案。
  老人刚才的行为看在旁人眼中并不稀奇,无非是病入膏肓的人认不得自己的亲人,说话颠三倒四,但叶朝心中本有疑惑,本就是抱着那个荒唐的猜测而来,话音入耳,便像震天撼地的落雷。
  “谢谢你代替小宴来看我。”
  “年轻人,回去吧。”
  老人知道什么?面前的“年轻人”不是自己的孙子?
  如果真是这样,老人为什么会如此平静?
  叶朝紧蹙双眉,理不出头绪。
  方才凌宴的反应也很奇怪,正常人应该马上反驳,“爷爷,您再瞧瞧,我怎么不是小宴?”但凌宴听到那句话之后就僵着没动,反倒是护士笑着打圆场。
  通常情况下,在护士解围后,凌宴应该附和几句,但凌宴直接转移了话题,出门撞见他,眼神惊恐,额头上有汗。
  这说明……
  叶朝揉着眉心,那荒唐的想法变得越发清晰。
  可是怎么可能呢?
  凌宴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面有难色,“首长,您是跟我回家凑合一宿,还是住宾馆?我家里条件不好,又冷又潮。”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叶朝明白,凌宴不想让他去自己家。
  原因是什么?因为凌宴自己也对那个家不熟?
  叶朝想了想,问:“你呢,今晚怎么办?”
  “我在医院陪陪爷爷,还得联系丧事团队。”凌宴抹了把脸,笑得勉强,“这两天我就不回去了,您如果要住我家里,我这就送您回去。”
  叶朝道:“不用,我住附近的宾馆。”
  早晚会回家的,不急这一时。
  凌宴似乎松了口气,“首长那您现在?”
  “你有办丧事的经验吗?”
  凌宴摇头。
  “那就在这儿陪着你爷爷吧。”叶朝说:“其他事交给我。”
  “这怎么行?”
  “听话。”
  凌宴心口蓦然一震,为那句温柔又强势的“听话”,也为叶朝沉敛深邃的目光。
  叶朝离开病房,接连抽了两根烟,才闯入夜色中。
  因为那个猜测,他不由自主将眼前的凌宴当做了糖糖,还说出了“听话”这种有些无奈,又带着宠溺的话。
  内心根本平静不下来,与办理丧事一条龙的小贩交涉时,走了好几次神。
  十年前凌宴离开的时候,他暂离军队,强打精神帮助凌、陆两家办完丧事后,决绝地向自己的家人与凌宴的家人摊牌。
  当初的风浪已如过眼云烟,时间没有扶平伤痛,却带来了理解。如今凌宴的父母将他当做自家的儿子,把给予凌宴的爱都给了他,叶家长辈也原谅了他,不再干涉他的感情。
  十年后再次处理丧葬相关的事,叶朝看着小贩递来的价目本,嘴角扯起浅淡的苦笑。
  凌宴几乎没有睡觉,一直在病床边陪着老人。
  在他很小的时候,祖父就去世了。自从8岁那年去了部队大院,外祖父就成了他最亲的祖辈。但是他没能为外祖父送终,还让外祖父感受了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如今尽心伺候“爷爷”,他不仅是替“凌宴”尽孝,也是为自己做些以后没有机会再做的事。
  老人在第二天夜里去世了,闭眼之前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看任何人。凌宴跪在病床边,无声地哭泣。
  胸中的悲伤是真实的,浓烈,却不激烈。
  叶朝将他扶起来,他又向老人鞠了一躬,轻声说:“爷爷,再见。”
  老人没有什么的亲戚,只有相熟的街坊,丧事一切从简。办理完毕后,叶朝与凌宴一同回家,不出所料看到凌宴眼中的慌乱。
  凌宴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家”,虽然竭力表现得熟悉,还是像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
  家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只有一贫如洗的味道。叶朝坐在一条跛腿的板凳上,说了声“冷”,凌宴连忙说:“我给您开空调!”
  但是屋里根本没有空调。
  凌宴手指颤了一下,慌乱地解释道:“啊,空调前两年坏了,我,我忘了。”
  叶朝半眯着眼,轻声道:“嗯。”
  当天晚上,两人住在家里。凌宴坚持把床给叶朝,自己打地铺。叶朝看了看那冰凉的地板,实在不忍心,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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