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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和她的丞相大人-分卷阅读48

是为我大宁之君主,谋条生路。”
  “因为我对她的私人仇恨,而否定她为君的英明,是不公平的。我徐家的仇人,是天下黎明的帝王,还是一个政绩贤德的帝王。我认了。”
  佘霜壬叹一口气,“臣言尽于此,生杀活剐,悉听尊便。”
  “唯一桩,臣如今不姓徐,请许杏林手徐濡永享皇恩,莫再牵连。”
  谢清平望他良久,方回转神思,“我只问你,此二香混合之毒,是否可轻可重?”
  “对!随心中之事,人之意志而变。”佘霜壬道,“陛下心志之坚,丞相当比我清楚。家父之死,于她心中,或有愧疚,然不至于不能面对,不得释怀。所以便是方才臣所言,她最多受些精神磋磨。眼下光景……”
  他未再说下去,谢清平亦未再纠缠这个问题。
  半晌,方道,“今夜事,不传六耳。回殿自省,非召不得出。”
  佘霜壬有片刻的讶异,欲想再开口,已被他挥手谴退。
  *
  谢清平的记忆翻涌。
  两年前,她在勤政殿欲立他为皇夫,后言说她作了她母亲的替身,说他爱的是他的长姐;
  后来,她拿着血玉,说是她的;
  再后来,殷宸说她怕火,因此落水;
  后来的后来,在寝殿中,她说对他说,我梦见我怀着孕掉在水里,你却不来救我;
  到如今,她跳下伽恩塔,佘霜壬说当时她是一副惊恐的模样,仿若被外头花火惊到,以为塔中失火,方从塔里一跃而下……
  她的记忆一直在慢慢苏醒。
  谢清平颤抖的手指拂过榻上人的眉眼,躺着的这么多天,她并非一动不动,她只是神思不清,有时是会醒来的。
  见到爹娘的时候,她茫然而疑惑,转瞬攒出一点笑意。见到昭平,便泪眼婆娑。
  而更多的时候,她见到的自然是他。她便拉着锦被一点点缩回去,抗拒、惶恐、又愤怒。然后便很快睡去,睡得时间越来越久,醒的时辰越来越少。
  最后一次醒来,已经是五日前了,她看了他一眼,眸光里全是自嘲的笑。
  像极了那年裕景宫殿门重启时的模样,华发丛生的她,靠在床头,笑着告诉他,“殷久久,她死了。”
  殷久久,她死了。
  谢清平从榻上豁然起身,终于翻开那卷诏书。
  “朕崩,丞相继位。”
  诏书六字,然中间却空出四字位置。他人自不会明白,谢清平却彻底崩溃,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记起了一切。
  这样的传位诏书,上辈子,他也拿到过一卷。
  那时,她已经被禁军救出伽恩塔,然腹中还有一子却因为力竭失血,怎么也生不下来。寻常女子生产遇险,产婆大夫还能寻个家人为她作主拿主意。
  但她,没有。连孩子的父亲,她都说不出来。
  她躺在产床上,自己作了主。
  她说,不用保孩子了。
  照顾她多年的侍者,都频频颔首,抹着眼泪高兴,这意味着她能活下来。
  产婆正要动手,她止住了,只说要空白卷宗,要玺印。
  她蘸着榻上蔓延的血,写下诏书,盖好玺印,然后便平静地躺在榻上,再不许任何人碰她。
  她说,孩子不生了,就这样,我和我的孩子永远在一起。
  那个时候,她已经生下一个孩子,还有一点气息,她并不知道不久后这个孩子就会因为之前吸入浓烟而死去。她只知道,她要一起带走他。
  所以,后来谢清平破门而入,得到的诏书是这样的:
  朕崩,吾子殉葬,丞相继位。
  山河万里,她全部还给了他。孩子和她自己,亦如他曾经厌恶,彻底离开他。
  *
  朕崩,丞相继位。
  朕崩,吾子殉葬,丞相继位。
  谢清平望着手中诏书,再望榻上沉睡的人,只觉时光流转又重叠。
  她择了同前世一样的路,撑着一口气将朝局稳住,然后不愿再见他。心性强大如她,可以安/邦定天下,但亦是脆弱如她,终究困死在了和他纠缠里。她无法面对/更接受不了,两个孩子都死了,且是因他而死……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如此他也可以的。于是,与前世一般的神情,一样的动作,他将诏书扔在了炭盆里。
  他去昌和殿拎来了佘霜壬,又从偏阁唤来轻水。
  他问佘霜壬,她若散了心志,是否会一睡不醒。
  佘霜壬点头,“陛下被我催残了元气,根基不稳,心志又被旧事所困,所以心志若散,没了求生意志,便……”
  谢清平问轻水,“一点旧事,锁住就可以,不是难事,对不对。”
  轻水道,是。
  话落下,便见他手中金针尽出,方反应过来,“这样说不定,她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若旧事与你相关,极有可能彻底忘记你。而且凡需要锁住的记忆,都是执念般的东西,很容易便又想起了。”轻水道,“这样根本没有意义。”
  “有。”佘霜壬道,“至少陛下生的机会多一点,胜过眼下。”
  人之心志意念,往往一念之间。有时多看一眼阳光,多闻一朵花香,说不定便又有了新的转机。
  轻水无法,细想这几日殷夜半梦半醒的状态,只轻声嘀咕道,“我虽不知你们有何往事,但关陛下如今待你模样,若是后续重新记起,大抵会恨你入骨。”
  “忘记我,或恨我,都是好的。”谢清平拨开轻水的手。
  忘记他,她可以重新来过。
  恨他,也没什么,上辈子她便是靠着对他的恨,重新活了过来,重新看见众生与天地。
  只要她活着,怎样都好。
  他前生所求,本也未将自己算进来。今生能见她的每一眼,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原都是赚的。
  金针入穴,按时锁忆,谢清平用的是青邙山秘术。
  即使他心中想得透彻,终是生出一点点小小的期盼,期盼能够成功,只是锁住了跳塔那日的事,锁住跳塔那日彻底涌入她脑海的前世记忆。
  他还是渴望,能够与她成婚生子,携手一生。
  天亮时,所有的金针都从她穴道处,唯有了一枚在她左手筋脉里。
  她醒来在两日后,苍白的面上带了两分迷茫,见谢清平伏在她塌边,便抬手抚过他眉眼。
  谢清平瞬间便醒了,却不敢抬头,连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不敢有。
  “毓白,怎么不上来睡?”殷夜眨着一双漂亮的凤眸,虽是虚透的模样,然眼中却有朝露星光。
  “你几时回来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我怎么了?”
  她的话音,一如他离开的那日,缠绵而亲切。谢清平笑出声,抬起头。
  “我回来半个多月了。”
  “今日是十一月二十三。”
  “伽恩塔入牌那日,你不慎跌倒,受伤了。不过现在都好了。”
  “那、离我们成亲的日子就剩十天了。东西都来得及准备吗?”殷夜揉了揉昏胀的脑袋,神思慢慢清醒。只往里让过些,示意他上榻。
  “来得及,你什么也不用管。只需安心等着做新娘便好。”谢清平将她圈在怀里,轻轻吻过她额头。
  他想,命运终究是厚待他的。


第34章 【034】世事难料。
  景熙十二年春,本该是春和景明、锦鳞游泳的时候,原也却是有了一段这样温和柔软的时光,却不想,四月初,迎来了一场罕见的倒春寒。
  一时间,重新变得春寒料峭,阴雨绵绵。
  这日,更是浓云翻滚,黑云压沉。
  从万业寺驶出的马车内,待行至山坳中,殷宸起身将两侧帘帐捂实,确定丝毫没有寒风灌入才又放心地坐下身来。
  “不碍事的,就一点点路。”慕容斓拉着他坐在自己身侧,从一旁的苏嬷嬷手中接了水囊给他,“赶紧喝一口,手指冰凉。”
  “润儿不冷。”殷宸饮了一口,“润儿替舅、替姐夫来接外祖母,可不能让您受寒着凉了。外头这天看着要落雪了。”
  “养个儿子,还不如个外孙有心。”慕容斓拍着殷宸的手笑道,“你阿姐如今身子可大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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