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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和她的丞相大人-分卷阅读58

于再撑不下去,油尽灯枯。
  唯有张合的唇口间,发出一点极轻的声响。
  “你说什么?”轻水凑上去。
  “久久,她不要我了。”
  “我……有一点恨她的。”
  他说着恨,缓缓闭上的眼中,却仍是无尽温柔情意。


第40章 【040】那人若是知道,大抵要心疼……
  已是六月盛暑,一日朝会散,百官躬身离去。
  从来都是君王銮驾先行,百官跪送,后躬身出殿。然从上月开始,大监宣“退朝”,群臣齐跪后,殿上女帝却丝毫没有起驾的模样。直到内侍监近身提醒,女帝方回神见殿下跪了一地的臣子,又片刻方道,“诸卿散了吧。”
  殿下臣子初时余光暗里扫视,却也不敢动。哪有君未行,臣先退的道理。直到女帝二次发话,六部尚书中的兵部、户部两位殷姓尚书率先起身,如此其它四部、内阁、剩余群臣方逐一执芴退去。
  之后再次早朝,亦是这般,有一便有二,百官便也不再惶恐稀奇,慢慢开始习以为常。
  谢晗曾在走出殿后,悄悄回首看过御座上的人。她端座在上,安静的如同一座雕像,十二冕旒挡住她半张面庞,自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谢晗总觉得,她一直凝视着殿下右首处。
  “陛下是不是在看叔父站立的位置?”谢晗悄声问向身畔慕容麓。
  “是的。”慕容麓未停下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上回,我还看到陛下望着自己齐肩处。”
  最早的一段时间,殷夜不许谢清平北面称臣,要求与她并肩,共同南面临朝。
  谢清平也未多有推辞,甚至因殷夜才六七岁,銮驾下来,他更是直接伸手牵着她,步上白玉高阶。女童有胃疾,饿不得撑不得,朝会时长时短,有时开到中途,便被丞相叫停。他竟能当着群臣面,带着她转入偏殿,给她喂一盏点心甜食。然后再回来继续朝会。
  后来,女帝大些,懂事又聪慧。朝会胃疼也忍着,唯恐丞相受非议。有一回,待到朝会散,未上銮驾便晕了过去。结果头一回挨了丞相的训。
  他说,“用不着你这般,哪里不舒服直接告诉舅父,有舅父在便没有你不舒坦的时候。”
  于是,再后来,有些政事她听得烦了,尤觉个别臣子顽固又迂腐,实在不忍看下去,便没犯胃疾,也装胃痛。
  谢清平发现,再训她。
  她也不怕,昂首道,“就算不是胃痛,朕也不舒坦。您还凶朕,朕难受死了。嗯,以后就是难受死朕忍着便是,左右不告诉您。”
  谢清平冷下的脸色在数句话语中被击破,转眼又是暖柔的笑意,轻声的话语,认命又无奈,“那、以后你递个眼神给舅父。舅父帮你截下话便是。”
  “你别装病,吓舅父。”
  女童侧头轻哼,嘴角却满是飞扬的笑意。
  “你叔父矜贵守礼,君子如玉,一身风骨立在天地间,文定朝局,武上沙场。近二十年间,都是郢都高门间世家子的典范楷模。”慕容麓道,“然世人却不知,他是最能打破规矩的,且极怕一个小姑娘。无一事而不怕。”
  慕容麓回想昔年偶然看见的情境,即便多年过去,他还是忘不了那一刻的目瞪口呆,和延绵至今的鄙夷。
  “不是怕,是爱。”谢晗笑道,“舅父爱得毫无原则,却又毫不保留。”
  “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
  如今,朝臣中,还敢闲聊起谢清平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两人了。
  婚仪无故取消,丞相挂印离去,即便有当日谢园一宴,但到底难堵悠悠之口。
  谢清平离开后的第一次朝会,便有几位世家官员提出了异议,认为即便是丞相自动请辞,然君上者,尚可三请三议。
  亦有一大胆者,言道此间尚且因果不明。
  到底是女帝退婚,引的丞相离去;还是丞相临门毁婚,因此被罢黜。此间因果,尚未有说法。
  慕容麓得谢清平点拨栽培多年,那日宴上,虽无多言,却也心领神会。这般闻言后,刚要为陛下辨言,反正他早早连着京中柳巷的花魁都打点好了,左右是护君主名而败丞相身。
  结果还未等他接话,座上女帝便已开口,“便是朕的不是,承天门退婚,又如何?说到底朕与丞相或结两姓之好,或一别两宽,此为私事尔。然丞相若是因婚不成,而挂印离去,乃公私混淆,因公废私。”
  殿下人又言,“丞相功在社稷,今日之大宁,尚需丞相。”
  “若爱卿觉得,吾大宁之疆土,非丞相不可,卿或去寻回,或随了他去。”殷夜不怒自威,“然朕闻丞相当日尚有心设宴谢园,怕是对辞官归隐求之不得。”
  臣子诺诺,被堵无言,半晌躬身叩拜,摘去乌纱,道,“还望陛下三思,追回丞相,以安社稷。”
  此举一出,尽连着六七位官员一同摘帽下跪。
  殷夜从白玉高阶缓步下殿,捧乌纱于那臣子前,道,“朕望爱卿三思。”
  那人未接乌纱,只俯身再拜,“陛下三思。”遂身后七人同叩首。
  “好,朕三思。”殷夜起身,两手一松,乌纱滚落。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领头人便被下诏革职,复了白衣之身。
  “你们呢?”殷夜又问其余跪身之人。
  且看他们颤颤叩首,惶惶起身。慕容麓尚且感慨这波人是领了何人之意,脑子发轴,女帝之言已经在殿中回响:
  “爱卿得尝所愿,且跟着丞相闲云野鹤去吧。”
  君王眉目端平,辨不出喜怒神色,只继续道,“凡是总有代价。威胁,更需代价。”
  至此,朝中再无人敢“丞相”二字,更别论谢清平之名讳。
  那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女帝,无怒无波,却威压朝臣,止息风澜,言语举止中已是一个成熟的帝王。
  她坐在含光殿中,自是风华正茂的好模样,是英明有谋略的君主。然人散后。那副失神发怔的神态,慕容麓同谢晗回首望去,皆觉她已如枯槁。
  朝会散开,诸臣退尽。
  殷夜终于起身,她将眼神从右首的位置收回,红着的双眼齐肩扫去,自是不会有人。
  “陛下,是回裕景宫,还是行宫别苑?”江怀茂望着外头毒辣的日头,“不若回寝殿歇一歇吧,等日头偏西了,再去!”
  “不必,这便去吧。”
  这两个月来,起初她每日都前往别苑,看望病情日益加重的睿成王。只是睿成王却从不肯见他,即便是偶尔得了妻子的劝,许她入内,也不曾给过好脸色。
  任她端药奉盏,他皆冷言推却,只道,“不敢有劳陛下如此。”然再看她一眼,便又紫胀着脸,气喘连连。
  待她第三回 床头侍奉,睿成王一口气没上来昏厥后,她便再不敢前往。只得派暗子看着,有事回禀。
  这便是前五日的夜中,暗子和太医接连禀告,说睿成王痰血迷心,人事不省。她连夜前往,守至平旦,终得其转醒的消息。
  母亲和胞弟展开笑靥疾奔入内,母亲将父亲扶在怀中,弟弟接了药盏喂去。殷夜踏过门槛的脚,却默默收了回来,只待父亲用完药重新睡下,便返身走了。
  她走出不远,又顿下脚步回头望去,停了很久,并没有人来唤她留下。无论是病重的父亲,还是侍奉在榻的血亲,仿若都不记得她的存在。
  她站在空旷的殿中,希望自己不要显得这般突兀和尴尬,便招来太医问,“睿成王如何了,以后可要注意些什么?”
  太医拱手作答。
  她又道,“你等等,朕、寻笔墨记一记。”
  整个朝野都知道,女帝天资卓绝,过目不忘,充耳不遗。几句医嘱,何需纸笔。便用纸笔,又如何反复书写。
  不过是,她想多留一会。
  她捏着那张纸,看着上头字迹,与面前太医,一道两厢发寒出汗。
  静心,勿躁,熬过这月便大安了。
  深宫多年,她听得懂太医的话,这是他们太医院侍奉尊上者最委婉保身的说法。
  ——父亲熬不过这个月了。
  故而,这些日子,她又开始重新日日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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