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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户-分卷阅读44

,绝户受人欺哩,主人家尚是这般,我闺女去做使女的,岂不更要叫人作践?争回来,好歹是一家人家,不受人欺哩。”
  
  叫庄头一口啐在面上:“你倒好意思说哩,一个丫头,吃吃不饱、穿穿不暖地,在你这里受恁般苦,卖出去才吃了几口饱饭,又要拿她换钱!甚叫绝户?程大户家再如何,也强过你这泥腿子土里刨食!老实些儿,还与你田种,再闹,这田也不佃与你,看你一家如何过活?!”
  
  朵儿爹还未说甚,叫朵儿后娘听了,忙出来也啐了丈夫一口:“你这没成算的短命鬼儿!孩子在城里吃香喝辣,岂用你管来?!没了田佃,这一家子喝西北风去?!”与庄头陪了许多好话,方圆此节。
  
  原来朵儿后娘想得实在,庄头走后与朵儿娘道:“争回来又怎地?转卖又能得几个钱儿与儿子攒来娶妻?不顶用哩!不如放在程大户家,既不用你养,待她大了,或争出来发嫁,也好得一注聘钱。又可往朵儿那里告个急,相府的丫头还六品的官儿哩,他大户人家的使女,也穿好衣、戴首饰,总比你有钱!”
  
  方说得朵儿爹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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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儿事毕,程谦忙着过年,因有白事,这年便过的与旁年不同,也不燃爆竹、也不挂彩灯,止家里上下换了些沉色新衣了事。过罢年,灯节里玉姐也不出门玩,止苏先生带着明智儿往街上走了一遭。因灯火不禁,苏先生不幸又走失,次日天明,程谦带着平安与来安两个,找了半晌,方在一处茶楼里寻到他,苏先生正吃茶哩。
  
  过了灯节,林老安人必要整修了素姐之房舍,搬去母女两个一同居住。秀英与程谦拦她不得,只得依了她。原是有人居住之处,修葺起来并不费甚事,忽忽一月而毕,择了个好日子,林老安人搬去与女儿同住,却将正房闪将出来,又命修葺,好与秀英夫妇居住。
  
  未及动工,乡间又生出事来,却是有佃户想求减租。
  




☆、手段

  
  地主不好做,衣食饱暖不假,却也劳心伤神,不止是收租时与佃户摆起威风。佃户不喜时,地主日子也不好过。譬如眼下,程老太公一去,佃户内便有那不安份之心,欲借程家易主、万事艰难之时来占几分便宜。
  
  程老太公的成例,乃是每年年初,便要理一理佃户,天灾人祸十分穷困的周济一二、游手好闲十分懒惰的便不与他地种。这法子早经教过程谦,程谦并不打算更改,不意他不欲改,旁人却还想改上一改。
  
  程家并非那一等盘剥克扣之家,更因子嗣艰难,反要修善积德,比旁家尚要宽容一二。却不知人心总有不足,固有那一等念着程家宽和,盼着与他家长久租种田地的,亦有那一等要趁火打劫的。因想:“程家大户,也不在我这几两银子。他们拔根汗毛,比我腰还要粗,得少交些租子,家中也宽裕些。”心中另有一等不能言明的想法:程家现是女户,一个男人是赘婿,当不得家、做不了主,余下一家子女人,又能刚强到哪里去?
  
  一头是自家将将温饱,稍有个差池便要饿死,一头是一家子肥羊,有便宜不占,是无天理!
  
  然则闹也要有个名堂,恰程老太公死了,扯他老人家名头出来,真真是死无对证!便信口雌黄了起来,因指庄头:“老太公在日曾说我家艰难,要与我减租。你并不懂,休要多言。我只与他家户头说,不理那赘婿。”
  
  这庄头说是庄头,却与豪贵人家之庄头不同,不过是担个名儿,代收些租子、传个话,与那一等“二地主”实有霄壤之别。不得不又跑一趟江州,将这话软和些儿说与程家。
  
  程谦冷笑道:“我便知有些东西按捺不住。”
  
  庄头道:“姑爷,小老儿倚老卖老说一句儿,这等无赖,沾不得。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哩。待答应时,又怕有人跟着学。待不答应,闹将起来,与府上面儿上又不好看。”他这说了一串子话,也没给程谦出个主意。
  
  程谦道:“我知道了。捧砚带老丈去厨下用了饭再回,再与老丈一陌钱雇辆车儿回家。”
  
  庄头看一看程谦,亦不知他要做何打算,欲言又止,终跟着捧砚去了厨下。他心中也犯疑,亦想看一看程老太公去后,程家有何变动,是以只说事,并不出主意,只冷眼旁观。若能立得起来,他便一意帮忙支应,若立不起来,他也好趁早找新门道,改换门庭之前提醒程家一下,若种不得地,索性卖了,于城中置几间铺子取租,左右在眼前,也好看顾。否则纵是良田,只要侍弄的人不上心,三、五年下来也该荒了。
  
  程谦回来与林老安人、秀英一说这事,林老安人便道:“哪处都有好人、哪处都有没良心的哩,犯不着为这一个两个无赖置气,户头岂是他想见便可见得的?素姐身上有重孝,怎能轻易出门?你们两下去一回,与他做个了断。把玉姐也带上,她也当晓事了。”
  
  秀英抿一抿嘴,看一眼林老安人,见她满头银发,额上眼角堆着皱纹,想她一把年纪尚要为子孙操心,便不在她面前咒骂,以免林老安人跟着闹心,只说:“我们下乡去了,家中只有阿婆与娘,还要招泥水匠修葺房舍,如何看顾得过来?”
  
  林老安人道:“都去,都去,我知道你不放心你娘,有我在,你怕甚哩?她身上尚有三年重孝,且与我在小佛堂里为她爹诵三年经罢!想来你阿公日日看她诵经,知她不曾出去惹事,便也安心了。”
  
  当下说定,程谦一家三口儿便往乡间理事,依旧住在前番所住之处。到得下处,且不理事,程谦与秀英商议:“且把那一等无赖晾上一晾,将正事办完。”秀英道:“你说甚便是甚。”程谦不由多看秀英一眼,以秀英的脾气,合该放下其余,先将那闹事的唤过来一顿好骂才是。
  
  秀英终忍不住道:“你看我做甚?这里事情原是你管,自是你懂的多。我又不是那一等无知妇人,要做甚也不急在这一时。太公在日也曾教我,先将正事料理完是正经,这世上总是好人多,只要这些人在,就走不了大褶儿,且将人心定下,有甚事也无关大局。”
  
  程谦笑道:“娘子说的是。”
  
  秀英一甩手儿,起身道:“油嘴滑舌。我去看看玉姐,朵儿家在这里,那丫头忠字上头甚好,我还想留她长久伴着玉姐哩。止她家里不好,总要想个法子绝了后患,免得拖累玉姐。”
  
  程谦道:“这又何难?教她知道她爹娘是甚样人,纵有骨肉之情,也不至为那样父母而卖主。”
  
  秀英哼一声:“说得轻哩,我须得去看着。”
  
  当下各行其是,程谦唤来庄头,将各家佃户情形与户头一一核实,秀英往看玉姐。次日,程谦先将那等老实佃户唤来,一总与他们说话:“我们年轻,又逢大丧,往后须倚仗诸位,一切还依老太公在时例,我不增上一分儿。诸位家中实有难处,也可说与我。如无异议,咱们便如是办。”
  
  当下便有那淳朴乡民,参差不齐应了,程谦与他们谈妥,每亩田交租若干,余者全归他们。最后方叫来那欲减租之人,令他诉明缘由:“休要拿老太公来说话,太公成例,一年一议,为的就是怕年景不好,你们交不上租子忧心,看年景议了租子。如今你手上又无契书,我又不是三岁小儿,由你哄了去,但有文书趁早拿来,若无,便依旧例,否则,还请另谋高就。”
  
  庄头此时便插话道:“老太公在日待大家不薄,人一旦去了,却又这般挤兑人家晚辈,不是做人的道理哩。”
  
  程谦也不管那人应与不应,止与庄头道:“左右不过三十亩田,我也不在乎这些个,若无人肯种时,寻一经纪卖了,且看新田主还是不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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