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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户-分卷阅读56

儿,连同苏先生也惦记与方丈论道,又雇了牲口,玉姐因说小茶儿与朵儿太小,怕走不太远,又央洪谦雇辆车儿,与她两个一道坐了,连李妈妈一同捎上。一行也颇浩荡,直往慈渡寺里去。留袁妈妈领二丫、花妮在家备饭,只待主人家回来,在新家与玉姐做九岁生日。
  
  半道上却遇一出殡人家,林老安人心中颇觉晦气,吴妈妈便劝道:“见官发财,原是吉兆,咱家姑爷出门遇上这等事,不日还要中举人做进士,连着娘子也有五花诰命哩。”林老安人方喜道:“正是正是!”
  
  那头车里,玉姐听人议论纷纷道是与洪谦一道中了秀才的人家里出殡。原来这家祖父、父亲两人,合起来读了几十年的书,头发读白且是白身,偏生出个伶俐孩子来,今年十三岁,便中了秀才,乃是江州从未有过的年轻,便是全国上下,恐也再没有比他年轻的秀才了。且考了第二名,把他家老太公一乐,乐死了。
  
  玉姐将车帘儿拨了个角儿,顺着缝儿看出去,一片缟素,也看不清头脸。又挤了些看小秀才,玉姐看不分明,甚觉无趣,又放下帘儿来。
  
  一行到得慈渡寺里,洪谦亲抱了金哥,老安人等也下了轿儿,一家抬阶步上,入了庙里烧香。洪谦袖子里装了一盒子纸团儿,在佛前捻出一个来,打开一个,是个“玄”字。
  
  苏先生自寻方丈去,小沙弥一见他来,一道烟跑往方丈里:“师傅,那个先生又来了!”不想苏先生身强体壮,平日还习箭、搬砖、四处迷一迷路,走得不比他慢,小沙弥示警未毕,苏先生已经寻秃而来。
  
  方丈略尴尬,不得不令烹香茗、待佳客,说得光头上冒出汗来,苏先生尚意犹未尽,直到玉姐寻了他来。玉姐说要寻苏先生,小沙弥巴不得这一声儿,殷勤引路。玉姐一脚踩进门槛,却听内里方丈道:“小僧修行尚浅,先生欲寻人究之天人感应之根本,小僧也曾云游修行,与京城大相国寺内住持悟道禅师有些交情。小僧可修书一封,为先生引荐。”
  
  玉姐一脚踏空,活似见鬼般看着苏先生,满眼不敢置信——苏先生独个儿,下辈子能走得到京城么?方丈叫先生逼急了,想毁尸灭迹哩!
  
  内里苏先生也是一脸菜色,想当年他赴京赶考,却是他爹陪着的,就为怕他走失。他到江州,并非有目的,乃是一路迷路迷过来的,现在叫他去京城,又没人跟随,路途且长,不知要迷路到何方了。
  
  玉姐忙出声道:“打扰_0_da_0_shi了,先生,前头他们求签哩,您不为家里人求一支?也是‘奉母命权作道场’。”方丈不由莞尔,暗道小姑娘十分有趣。读书人好个“子不语”,却又有些“放不下”,便拿家中老安人作借口,号为“奉母命权作道场”。当下含笑道:“如此,贫僧便不阻这一片拳拳之心。”好容易送这煞星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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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归家,除开苏先生,余皆心满意足。到得巷口,却遇见陆氏也从轿儿里出来,牵着念郎的手儿。念郎哼一声,叫陆氏拽了一下儿,复低头走了。
  
  虽遇着不喜之人,洪、程二姓也没放在心上,下了轿,算了钱,打发了轿儿车马。回来与玉姐做生日,洪谦便在合家吃玉姐生日面汤时与玉姐取个大名儿,唤做“洪成玄”来。
  
  原来不止玉姐,便是洪谦听来,也觉不好。若是依旧姓程,叫个程玉姐,倒也没甚关碍,洪玉这名儿发音便是红玉,倒好似个丫环名儿。不如改来,便写了许多字,装作一个匣子,到佛前随手捻一个出来,恰是个“玄”字。听起来似个男儿名,总好过个丫环名。
  
  玉姐喜不得,将“洪成玄”三个字念一回,道:“这个名儿我喜欢!”秀英等因这名里嵌个“成”字,也欢喜,心道太公疼玉姐一回,虽归了宗,也要有个念想方好。苏先生也笑了一笑,低头一干了手中酒。
  
  玉姐得了名儿,读书愈上心,逼得洪谦也与她一道用功,生恐叫闺女比了下去——但玉姐坐住了,洪谦稍有一动,苏先生眼里便能飞出刀子来。如是数日,新府君到任,要见城内读书人,方渡了洪谦这一劫。
  
  却是纪主簿亲来寻洪谦:“新府君是宗室哩,带着好大一家子来,他们有使了钱有门路的,探问知道这府君今年四十五了,带着夫人,并几位公子、小娘子一道儿过来。”
  
  洪谦便问:“可知是哪一枝的?”
  
  纪主簿道:“我将要说哩,说来与官家还是堂兄弟,是皇叔吴王的儿子。吴王家人丁兴旺,这位府君二十三个兄弟里排行第四,家里好有九儿七女,小娘子打探不得,最小一个九公子今年也有九岁了。这许多人口,羡煞人!”
  
  纪主簿儿女双全,也止是儿女双全而已,更不曾添一儿半女,看人女儿成群便欣羡异常。洪谦微一哂笑,心道,儿女多也未必是好事情哩。
  
作者有话要说:忍不住叫玉姐吐槽一回先生,这才像她爹的闺女嘛!大家能猜得到谁是男主谁是男配谁又是炮灰么?




☆、世情

  洪谦之腹诽也是实情,尤其是宗室之家,儿女太多,直能愁掉爹娘头发。本朝尚俭,立朝承数十年战乱攻伐之疲弊,不得已而为之,然则立朝日久,自上而下生活也渐渐奢侈起来,然则俸禄却还是依旧。又若干年来,物埠民丰,米粮之价回落,其余花费却节节攀高,又承平日久,甚样享乐的法子都来,不消说,还是要钱。
  
  本朝宗室便是如此,开国之初与他们的俸禄也是不少,架不住积年来世情更改。更有一样,彼时册封,天家骨肉还少,一人一个名号儿一份俸禄,这些年下来,各人又繁衍,却是一家子统共承这一份俸禄。纵新生之男女,或可有封号,却也无法一一顾及,总是不如前。原有些家业的人,又因过得舒坦了,纳妾蓄婢生下许多子女,男婚女嫁花费不消说,父母一去再一分家,各家得的自不如前。子又有子、子又有孙,一分二分,贫者愈贫。
  
  本朝不行分封,连块封地出产都无有,止靠些田地、商铺过活,善经营者又少,三不五时还要出些个好玩乐好败家的,总是大多数人越过越辛苦。天潢贵胄四个字,于天家郦氏中许多人来说,也只是面上好看、说着好听罢了。此外一项用处,便是贩卖儿女婚姻。有一等实在过不得的人家,便拿这好名声儿,与富足人家结亲,亲家图个好听,他们赚儿媳嫁妆、女儿聘礼——总是嫁宗女的时候多些。
  
  然则一等富贵人家,未必非要与穷困宗室结姻,肯花钱买媳妇、女婿的,唯有那起家不足的人家才肯。这又以商户人家最好做这种花钱买体面的事来,是以本朝虽重文士而轻商人,天家却有不少商人亲戚。自然,有了钱有了脸面,自家便也不亲自经商了,转而买田置地做富家翁,却不忍放手买卖,只叫家仆或远亲出面。
  
  是以当秀英与玉姐叹一回新府君出身清贵之时,洪谦唯恐教坏了女儿,不得不将这实情一一剖明。
  
  秀英道:“府君是官家堂兄弟,官家亲兄弟凋零已尽,这便是最亲的了罢?”洪谦哭笑不得:“你知道官家有多少堂兄弟么?单这位府君的父亲吴王,便养活了二十三个儿子!为养活这一家子,吴王连京中王府都不要了,舍脸赖在东南道转运使的位置上二十年不肯挪窝儿,终教御史给参了下来这才回的京。不得已,除开长子次子,其余子女,也多是买卖婚姻。这位府君听说有九个儿子,还有闺女,你自家算罢!纵有万贯家财,分一分,各人还买不得咱家这般宅子哩。”
  
  秀英哑口无言。
  
  玉姐道:“能做到府君,想也有些本事,纵没本事,也有人帮扶,纵无人帮扶,也有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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