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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户-分卷阅读200

出一回血来丰盈府库也没甚不妥。至于褚梦麟,因官职颇高,京兆不好判他,却退还官家另择人判来。乃官降三级,罚俸一年,又夺那妾出两子的功名官职——因查知此二人乃那妾抚养之故。
  褚梦麟交了钱,亲往李家去迎妻子,李长泽只管不放人,叫人传出话来:“想来你诸事缠身,还须搬了钱去赎那犯法妇人,我家姐儿向来贤惠,便不去与你添麻烦了,你该为谁个操心还为谁个操心去。”拿要传与我外孙的家财去为个闹事的妾赎罪,打了正室的脸又要接人回家,好大的脸面!
  褚梦麟忿而归家,却又遇着他嫁出去的一个女儿自婆家跑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肥吧肥吧?又写暴字数了,码到凌晨四点多的人伤不起啊啊啊啊!


105、果报

  “该!”秀英原就看这褚梦麟极不顺眼,这男子若是爱拈花惹草,在女人眼里便不是个好人,听着他倒了霉,心里真是快意。李妈妈笑扶着她坐下,陪笑道:“也是报应了。”
  秀英问道:“这些可是真的?”
  李妈妈道:“我往大相国寺为哥儿姐儿烧香,听着那头几位娘子悄声儿说的哩。我不敢上前问人家娘子,转与伏待她们的大姐说了几句儿,这才听着的。底下人嘴里说的,有时候比上头知道的还多哩。”
  秀英皱眉道:“闹到这般田地,那李相公也不管?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闺女外孙折在里头哩。我听官人说,褚梦麟为人讨厌,他那儿子褚晋却是个好的,李相公倒舍得?再怎么着,褚晋也是姓个褚,褚梦麟不好,褚晋又如何能好?”
  李妈妈摇头道:“这我便不晓得了。左右不过如此,总是要叫父亲兄弟拖累了。姓褚的家里一团乱麻,妾生的倒罢了,婢子生的也都要上了族谱儿,那算是正经兄弟了,如何撕得开?女人这一辈子,不求嫁个王侯尊荣,能得个知疼着热与正头娘子做脸的便是好的了。说来咱家姐儿真个有福气,太子原就是个好的,现也一意护着家。”
  秀英道:“可不是!”说一回褚梦麟的倒霉事好解一解恨,却又将话锋儿一转,问起自家事来,“可都叫他们老实些儿了?咱家也不幸挨着了那御史的参,京里人的眼睛现都盯着褚梦麟不假,咱家一有不慎,保不齐就又要盯着咱了。”
  李妈妈笑道:“您只管放心来,叫官人收拾一阵,现都老实多了。张家两位小郎并辰哥都用心读书,也不敢胡乱逛。”秀英听着林辰名字,没来由一阵烦躁,道:“辰哥也是个投错了胎的,摊上这些个亲戚,甩又甩不脱,管又不服管,还有那样一个糊涂祖母。”李妈妈知她不喜欢林家了,跟着说几句辰哥可惜,借着骂林家两句与她解气。
  主仆两个说一回,秀英便说:“又将到晌午了,妈妈去看厨下饭食做得怎样了,热热的装了去送与金哥。”金哥年方九岁,暂附学于梁宿之家学,洪谦之意,待到他十一、二岁上,再送往石渠书院里读书去。眼下年纪幼小,洪谦还想看着他两年,好生关怀。
  李妈妈应了声儿往厨下去看袁妈妈。袁妈妈手艺在江州自是好的,到了京城便略有不足,然因她是家中老人,主人家信任她,她便依旧领着灶上差使,掌管一应事务。金哥饭食现却是她亲手造办,仔细做一个八宝肉、一个碟蜜火腿、将香菇炖了子鸡、一道蒸鸭,配一碗莼菜银鱼羹,佐一碗香米饭。叫李妈妈一一看了,却取干净食盒装好,又取金哥随侍书童之饭食,另以食盒装了,方命人送出去与金哥吃。
  送饭的不敢怠慢,又稳又快,一路自侯府奔至梁氏家学里。家学规矩颇严,到得早了,只好候着,晚了,也不能进去打搅。饭送到时,时候刚好,金哥只携了一个十岁的书童唤做个观棋的伺候,见饭到了,观棋先取了金哥的食盒,寻张干净桌儿摆上。莼菜在江州时并不难得,京城里却是难得之肴,金哥吃得痛快。观棋伏侍金哥吃完,才取自己那一份,一荤一素一汤一饭,也是干净整洁,荤是炖肉,素是豆芽,汤是青菜,饭也是白米饭。
  食讫,将食盒一收,交付来人携回。不多时,金哥又要去上课,这观棋便在檐下与一干书童闲话。却听内里一个梁氏亲眷家十三、四岁书童说起褚梦麟之事。梁氏显宦,姻亲众多,内里有一个却与李长泽的岳家有些关系的,语及褚梦麟自然是全无好话。
  这年长书童笑道:“咱做书童儿的,也算是哥儿小郎们心腹了,但有事,须劝着些儿,免得误了哥儿也误了自己。真个有甚错事,非止眼下叫打上一顿了账,祸事还在后头哩。便说这褚官人,他那一个爱妾出的女儿因他百般疼爱,强与寻了个高门嫁入……”
  但凡爱惜子女的,哪个肯叫儿女吃苦?哪个好人家肯与这褚家结亲?褚晋能娶个好妻,是因正室所出,又有宰相外祖父,褚晋自己也争气、人品亦好,那已致了仕的天章阁大学士方肯将孙女儿嫁与褚晋。旁的庶出却没这个好命了,无不是褚梦麟诸般谋划方结了好亲事。
  这个庶女排行第一,是褚梦麟头个女儿,自然爱若珍宝。李五姐照个庶女的样子与她说亲,非止这褚大姐与其母觉着委屈,褚梦麟也以女婿门第太低。亲为褚大姐择了郢侯嫡出的幼子温驰,又厚与嫁妆。李五姐叫打了脸,脸儿也气黄了,索性甩手儿不管了。但有庶子庶女婚事,悉推了,只说:“他们的生母既已养了他们十几年,情谊深厚,这婚事又不叫她们做主,岂不伤心?”
  想那正经人家,谁个肯叫儿女出来被旁人家的婢妾相看?又有几个肯拿旁人家婢妾做上宾?没有了李五姐,这些个妾出门儿也没个人肯搭理,纵有搭理的,也是想巴结这褚梦麟的,褚梦麟又如何看得上?且,谁家结亲不挑嫡庶?褚梦麟择婿还要个高门嫡子,难不成旁人家便不挑剔他家庶出了?少不得要求到李五姐头上,李五姐却又抢先病了。
  恰遇着褚母过世,亲便也不再议了,都回去守孝。
  因褚大姐守孝,她丈夫便收用了个婢子,现已生下了孩子,却不叫她抱养也不去母留子,还叫这孩子管那婢子叫声“娘”,又叫婢子之母“外祖母”。
  郢侯家也不是甚无礼人家,却因褚大姐叫褚梦麟诸多娇惯带着丝娇气儿又颇自傲,娶她只为着幼子不能承嗣,又分不得太多家产,以褚梦麟虽无行却有才且有财,可提携看顾温驰,方才娶了他庶女。不想这褚大姐自家庶女出身,在娘家时为她那做妾的娘撒娇争宠,恨不得褚梦麟眼里只有她那婢妾的娘,哪怕嫡妻都是粪土,只有她兄弟才是褚梦麟儿子,嫡兄却是个无用废人。
  到了婆家,却将侍妾恨到了十二万分。千方百计将温驰身旁丫头或发卖或拿捏,令婆母不喜了起来。又觉嫂子们刻板无趣,每共处时总要占个先儿。也是她命好,生得也好,新婚时丈夫也让着她些儿,叫她生了长子——愈发觉着站稳了脚。
  没有婆母不想儿子成亲后收心、成家便能立业的,却也没有婆母喜欢这样掐尖好强的儿媳妇儿的。更因褚大姐是个庶出,却不以庶出为耻,反于褚梦麟归京时,携夫、子回娘家时,拜完李五姐,却叫儿子管她生母叫个“外祖母”,又撺掇温驰管个妾叫“岳母”。温驰不乐,她便丢脸色与温驰看。郢侯夫人听了气急败坏,是以对着温驰所为,温母也是睁一眼儿闭一眼儿。
  褚大姐气恼,以为丈夫眼里没她,又打她的脸,婆家合伙欺负她,赌气跑回娘家,只要拿捏着这温驰亲来接她回去,将那婢子打发了,又不令这庶子上了族谱才好。褚梦麟还要说她:“从容应对,过于刚烈恐丈夫不喜。慢慢儿哄着便是。”褚大姐却说:“他个幼子有个甚的家业?将来还不是我嫁妆?他却弄上十个八个小妇养的,他能养得活?还不是我的嫁妆?爹与我嫁妆是疼我,难道是要疼他的小妇与孽种?”褚梦麟一想也是,因褚晋太学读书未回,便使褚大姐的同母弟褚凉去温家理论。
  岂料这温驰家中幼子,父亲不好说,母亲却是真个心疼他,气性也是不小。闻说老婆跑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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