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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护夫-分卷阅读14

来,风吹的丧帽衣裙往后飘扯,像是拽着林绵绵的腿。他才不过十三岁,尚未及笄一少年,如今由他顶着寒风前行,地面白雪上印下脚印,着实让人心生怜惜。
  豆子担忧的看着林绵绵,低声喊他,“少爷。”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林绵绵这幅样子心疼罢了。
  “没事。”林绵绵抬眸往前看,脸上泪痕被风吹的又涩又疼,他哽咽着说,“爹娘没有女儿,就我一个儿子,我要送他们最后一程。”
  风将林绵绵的声音吹散在满天的哀乐中,雪无情飘落,路长歌跟在众人身后前行,目光里只有最前方的那个清瘦的身影。
  行走一路终于到了墓地,众人身上依旧是层白,一时分不清是雪的颜色还是布料的颜色。下人们提着铲子下去挖土,林绵绵站在棺材旁用手扯着袖筒拂去上面的那层薄雪。
  常老爷子走了一路,身心疲惫,苍老起皱的手颤颤悠悠的搭在棺材上,闭了闭眼睛,什么话都没说,唯有两行清泪落下。
  墓穴挖好了,众人看向站在棺材旁的林绵绵,低声劝他,“少爷,该让家主跟主君入土了。”
  主持丧事的是现任知县沈沉醉,她携夫郎陆小渔前来给夫妇两人送行。劝慰的话沈沉醉一个女人不太好说,扭头看了眼夫郎,陆小渔会意的上前跟林绵绵说,“还有什么想说的话,跟他们慢慢说,不急。”
  由他开口,便再也没人敢因为时辰原因上前催促。
  林绵绵绷了一路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他缓慢的趴在棺材板上,脸贴着冰凉湿润的棺木咬唇抽噎。
  父母生前最是疼爱他,古人多重女轻男,家里没有产业的都想着生个女儿来给自己养老送终,何况家里还有些积蓄的。可母亲不同,她一生钟爱父亲一个,了解父亲生产的艰辛后,便下定决心只要林绵绵自己。
  从小到大,无论林绵绵要做什么,林家夫妇皆是双手支持,哪怕他做的事情不合规矩也无妨,总归有他们护着呢。
  母亲说,绵绵是我的掌心宝,将来不管是嫁出去还是招个妻主进门都不要害怕,你是我们的宝贝,我同你爹爹永远是你的后盾,无论我们在哪里,心终究在你身上。
  她说,孩啊,大胆往前走,不要害怕,爹娘永远都在你身后看着你。
  林绵绵哭的泣不成声,险些跌坐在地上,他手抚摸着棺材板,手指僵硬蜷缩抓着棺木,泪眼模糊哽咽着问道:“说好……永远都在呢?……骗子,你俩都是骗子。”
  常老爷子眼泪落下来,他抬手抱住林绵绵,嘴唇蠕动,“乖……乖孩子,外祖父还在呢。”
  林绵绵抬头看他,眼里蓄满泪水,转身将脸靠在他怀里,声音委屈极了,“外祖父,爹娘骗我……”
  祖孙两人抱头痛哭,雪纷纷落下,很多人低头别开脸偷偷攥着袖筒擦眼泪。
  林绵绵哭够了,慢慢松开常老爷子,双手张开抱着棺材,低头在林家夫妇仰面躺着的地方轻轻亲了一下,眼泪掉落砸在棺木上,溅成水花。
  吻落下的那一刻,漫天风雪似乎都静了下来。
  林绵绵慢吞吞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身形有些摇晃,豆子慌忙上前扶着他的手臂。
  陆小渔朝沈沉醉点头,那边才开始将棺木下葬。
  林绵绵咬着唇往前追了两步,有些想跟着迈入墓穴坑里,被锦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伸手将他半揽进怀里,摇头说道:“绵绵,不可。”
  棺材下葬,原本干净的棺木上铺盖着一铲又一铲的黑色的土,林绵绵看不见棺材的颜色了,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
  尚安想去扶他,却被尚母一把攥住手腕,低声训斥,“有你什么事?”
  “他是我未过门的夫郎。”尚安甩开尚母的手,快步跑到林绵绵身旁,半蹲着看他,“绵绵。”
  林绵绵什么都听不到,他眼里是黑白两色交叠,耳边嗡鸣声不绝,好像所有人都在喊他。
  ——绵绵,绵绵,林绵绵。
  尚安伸手将险些晕倒在地上的林绵绵接住抱在怀里,询问似的抬头看向旁边的常老爷子跟锦云。
  两人默许的点点头,锦云目光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林绵绵,轻声跟尚安说,“辛苦你了。”
  尚安转身将林绵绵一路抱回去,跟站在队伍后面的路长歌擦肩而过。路长歌手垂在身旁,拳头攥的死紧。
  锦云留下来料理其他的事情,常老爷子被下人扶着一同回去休息,至于前来吊唁的众人则由豆子代替自家主子送她们离开。
  林绵绵很轻,尚安将他抱在怀里都没有什么重量感,轻的像是只有身上的这层衣服了。
  “绵绵?”路上尚安唤过他几次,林绵绵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没有清醒的迹象。
  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尚安由林府里头的下人带路,将怀里的林绵绵一路抱着送进他的屋子里,将他轻轻放在床上。
  小侍上前将林绵绵的鞋子给他脱掉放在一侧,尚安见林绵绵唇色冷的发白,扭头跟小侍说,“去端盆热水过来。”
  路长歌一路跟着来到林绵绵房间门口,见尚安坐在床边握着林绵绵的手,桃花眼危险的眯成一条缝。
  小侍动作很快,端着盆往这边来。路长歌敛下神色换上一副笑脸,慌忙上前接过水盆,“慢些慢些,水别撒了一身,这种粗活让我来就行。”
  她生就一双带笑的桃花眼,饶是没有刻意微笑,眼里也有波光流动。被这双眼睛看着,关心着,只会觉得被人深情对视似的。
  那年轻的小侍脸一红,低头将水盆递给了路长歌。他认得她的,前几日来府里帮忙做过饭。
  路长歌笑着端起水盆往屋里走,低头弯腰将水盆放在床边矮凳上。
  “我来吧。”尚安眼睛在林绵绵身上,没注意到进来个女人。
  路长歌掐着嗓子细声细语的笑着说,“不劳尚娘子费心,这事我来就行。”说着路长歌用_0_pi_0_gu将坐在床沿上的尚安顶下去,自己盘踞着整个床边,用毛巾浸了温热的水,拧干后给林绵绵擦手。
  被尚安握过的那只手,路长歌咬牙将它擦了不下于五遍,仿佛他刚才碰了屎一样,要把上头的气味都擦的一干二净!
  尚安觉得自己像是被林绵绵的下人针对了。她生就儒雅温和,一时间也不能强硬的推开那下人自己再挤到床边。
  尚安突然觉得母亲有句话说的很对,她吃亏就吃亏在太要脸上。
  床上躺着的人是她从小定下娃娃亲的未婚夫,怎么如今她连拿着毛巾给他擦个脸的权力都没有?
  尚安皱着眉头站在一旁,忍了半响儿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路长歌眼里只有林绵绵,若不是尚安突然出声,她都要以为这人已经走了呢。
  已经给林绵绵擦完脸了,路长歌拿着毛巾终于舍得直起腰,正面对着尚安,冲她微微一笑,毫不避讳的提起自己的大名,“路长歌。”
  “!”尚安抽了口凉气,目光在她脸上凝聚了片刻,一甩袖筒手往腰后一背,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儒雅温和,“你为什么在这儿!”
  路长歌这个人尚安还真没见过,可这人的名声整个易峰书院里怕是没有一个学子是不知道的。毕竟每次测试结束后,她的卷子总是贴在名誉榜的榜首位置供人摘抄欣赏。
  路长歌今年十八,尚安虚岁十六,路长歌比她长上一届,两人分在不同的学堂,可两人共同的老师都是严夫子。
  关于路长歌这个人,严夫子夸赞过无数次,说她们若是有路长歌一半的才气,寿眉县里明年能考出无数秀才举人。
  “我为何不能在这儿?”路长歌笑着反问,低头用毛巾擦擦手指,对于尚安知道自己并不意外。
  见路长歌不避讳的给林绵绵擦脸,现在又不讲究的用林绵绵的毛巾给自己擦手,尚安眼里微不可察的藏着火气,“林绵绵是我未婚夫,路师姐是不是该避讳着些。”
  路师姐三个字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哦。”路长歌眨了下眼睛,“这是我少爷,我伺候他天经地义。”她动作一顿,声音放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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