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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基本操作[电竞]-分卷阅读22

少?凭什么骆知书能上高中上大学,我就得去打工?!”
  “什么骆知书!那是你哥!”骆齐丰一把撕碎眼前遮挡视线的满分数学,“是不是你那个女老师给你的?我他妈就知道那个_0_jian_0_ren总来这边不怀好意!净教你些乱七八糟的!”
  “不怀好意?她比你们对我好得多!我不承认骆知书是我哥!”骆知简歇斯底里,将桌上的饭菜一掀而起,“我也不承认你们是我亲爸妈!”
  啪——只是清脆的一声,那张秀气的脸就肿了一大片:“你以为我们把你当儿子?!你出生差点害死你妈,上个学害死你外婆,现在是不是想害死你哥?!我真是恨不得回到十五年前把你掐死!”
  他咬着牙,不让眼里的软弱掉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那你就掐死我好了。”
  那个夜晚是五颜六色的。
  红的是血液在匍匐,紫的是皮带在呼啸,绿的是板凳在狂吠,白的是大雪在嘲讽,黑的是疼痛在叫嚣。
  倔强的少年啊,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敢落泪。
  第二天,伤痕累累的他被丢到了工厂里,再也没有人接他回家。
  骆知简在工厂里做了大半个月的苦工,白天在机器的轰鸣中累得昏天黑地,晚上悄悄从垃圾桶里翻旧书出来看,也在报纸上找数独和字谜消遣。他每天做的活比别人多一倍,却分文没有,常师傅说,他的那份工钱都直接给了骆齐丰。工厂里那些散发着汗臭味的男人总叫他“骆小娘们儿”,看不惯那一身文绉绉的酸秀气。
  终于在一个夜里,他逃离了。
  一无所有,无所顾忌。
  他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趁着晚上汽车站戒备松散,躲进了一辆大巴底下的行李箱,跌跌撞撞地从大雪纷飞的宁城漂泊到了大雨倾盆的海市。
  当腥咸的海风拂过心房,那具瘦弱却有力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雨和泥的怀抱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雪白的房间里。
  老林挠着头,摸了摸骆知简满是青紫的手臂问:“医生,这孩子还有没有救啊?别好不容易做次好事反倒沾一手鲜血。”
  “您以为您是杀手呢?不至于,”医生打趣道,“这孩子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加疲劳过度,又发了高烧。不过他身上的外伤挺严重的,得好好养养。”
  老板娘叹了口气,心疼地摸着骆知简的额头:“这孩子眉清目秀的,不知道谁这么狠心……”
  洁白的梦里,骆知简仿佛梦见了两双父母一般温暖的手。
  那之后,他就留在了小林网吧。
  白天念书,晚上当网管,闲得没事也和老林学学电脑。老林见他一点即通,惊喜地拍着肩膀:“小骆,你小子有点天赋啊!来来来,给你几本你林哥哥年轻时候拿来垫桌脚的C语言,你看着玩玩。”
  出乎老林意料的是,骆知简的“天赋”有些过分了——自己摸索了一段时间,他居然做出了一款美观又安全的网吧管理系统。
  当年的网吧大多都集脏乱差于一体,也没有人在意过网瘾少年的视觉效果,所以当小林网吧换上新系统后,一时声名大噪,老林也靠售卖这套系统狠赚了一笔。
  骆知简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老林送给了他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是售卖网吧管理系统赚到的所有钱。
  “老林?”骆知简不明所以,“你这什么意思?”
  “因为你这小天才,网吧客流量翻了好几倍,他们消费的这些钱我拿着。但系统是你开发的,这个钱也理应是你的。”
  骆知简欲言又止:“老林……”
  “行了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你林哥哥有预感,你小子以后肯定大有出息,指不定是个大英雄什么的,苟富贵勿相忘啊!”
  那之后的日子里,骆知简自学着功课,也陪老林和老板娘打游戏。当老林发现骆知简连玩英雄联盟都一点即通时,他毅然决然地替他报名了那一年的网吧联赛。而骆知简也不负众望,以ADC的身份带领小林网吧夺得地区冠军。
  十六岁的骆知简对于“电竞”这个词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在召唤师峡谷里驰骋的感觉就像回归的候鸟。他开始时不时录制一些游戏视频,时而技巧,时而恶搞,时而鬼畜。
  终于,“辣子鸡”这个ID被刚刚组建的Lux发现了。
  Alex最初以一年十万的低价签下了他,从此,Lux的青训营里多了一个小ADC,Ares——不受宠,不讨喜,残暴无度的战神。
  这一签,就是八年。
  骆知简的身价也从十万变成了一千万。
  十六岁网吧联赛冠军,十七岁进入Lux青训营,十八岁成为替补ADC,十九岁八强,二十岁四强,二十一岁和二十二岁两连冠。
  每一年,都是更好的骆知简。
  每一年,也都是更坚强的骆知简。
  他不再像幼时那样天真乖巧。小时候外婆总嫌他太懂事,不像个小孩子,告诉他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可是外婆啊,他哭了,谁又会给他糖呢?
  与其脆弱地等待施舍,不如肆意妄为,抢走别人的糖。
  就这样,他终究成为了一个任性的人。
  对骆知简而言,小林网吧是他的家,给他一个遮风挡雨的温暖去处;而Lux是他错过的所有书本,教会他从一无所知的天真少年变成如今的世界第一ADC。
  他离不开小林网吧,也离不开Lux。
  S8时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低迷,花了两倍三倍的精力去找回状态。
  他害怕退役,害怕得不得了。
  可即便是在这样的害怕中,他从Alex和舒迦的话语里听出了哪怕一点不对劲,也会主动辞去首发的位置。
  ——他真的,比任何人都希望Lux好啊。
  他这短暂一生中曾经有无数难熬的日子,可是流浪到海市的这八年,却让那些过不去都变成了过去。
  他啊,没有家没关系,没有父母没关系,没有童年没关系。
  一个容身之所,足够他用一辈子来回味了。
  *****
  老板娘开车将舒迦送到公寓楼下,看着后座毫无意识的骆知简,担忧地说道:“这孩子怎么醉得像头死猪,你一个人能行吗?”
  轻轻地扶着骆知简的肩膀,舒迦的笑容里明亮又坚决:“这样就不行了,以后我怎么办?”
  说罢,再三道谢后,搀着他上楼了。
  徒留老板娘一人在风中感慨:现在的年轻人,说话真是一个比一个霸气。
  将骆知简在自己的床上安顿好,舒迦又登登登下楼去便利店里买了点蜂蜜和一套洗漱用品。
  便利店的小伙子笑着对她说:“您好久没来了,过年好啊,没回家?”
  家?
  今夜,这里就是一个家啊。
  用小勺子一点一点把蜂蜜水喂下去,舒迦脱掉他满身酒气的衣服,取出一条热毛巾,白皙娇嫩的双手带着湿润的温暖,在微醺的毛孔上轻轻掠过。
  精瘦的肉体就横陈在眼前,可她竟然一点邪念也没有。
  她暗自笑道,这可不像你啊舒迦。
  随手从衣柜抽屉里扒拉了一件周行之备用的家居服套上,舒迦端坐在床沿,就着一站暖洋洋的床头小灯,认认真真地揉捻着扣眼。
  终于替他打理好,舒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都这么容易喝醉,以后可不能在家里囤酒。”
  她取来一个迷你蓝牙音箱,放起了莫扎特的钢琴曲。
  骆知简的睡颜十分纯洁,英气的眉眼里全然没有平日的桀骜不羁,柔顺得像个刚刚被哄睡着的孩子。
  是不是只有在梦里,他才有童年呢?
  是不是只有在梦里,他才会温暖呢?
  是不是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忘记那些没有尽头的黑暗呢?
  舒迦轻轻用指腹摩挲着骆知简的额角,静静地凝望着。
  窗外,一朵两朵烟花在阒寂的夜幕里绽开,年轻的少年少女们在大街上放肆地呐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舒迦小心翼翼地和骆知简十指相扣,慢慢枕上他的臂膀,像是把一辈子的赌注都锁在了那里,轻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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