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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分卷阅读32

他伸出手,语气虚弱:“我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兄长来我屋里。”
  他还没得及回应她,她就又陷入沉睡。
  她身子有多弱,他现在才深有体会。娇小单薄的一个人儿,连呼吸都浅不可闻,他在她病床前守着,尽管知道她已无性命之忧,却还是忍不住担忧,生怕他一不留神,她就会撒手人寰。
  言喻之推着轮椅,缓缓朝床边而去,少女半坐起来,身上披一件桃红色的单衣,_0_fen_0_nen娇艳的颜色,衬得她那张脸越发白皙。
  她挣扎着就要下床,言喻之按住她,“下来做什么。”
  她怯怯地望着他。
  还没有人将外面发生的事告诉她。她并不知道他为她做主的事,这样也好,他不想她因此大惊小怪。
  可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令他心生不悦。
  少女张开薄薄的唇,讨好地将手递到他面前:“兄长是想要喝药了吗?我这里没有小刀,兄长身上有吗?”
  言喻之眉头紧锁。
  “我不是来取血的。”
  少女缓缓地将手收回去,“这样啊……”
  他目光幽深,紧紧凝视她:“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少女眼中闪起一抹光彩,只数秒的功夫,随即湮灭。她低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地问:“兄长定是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吧,倘若我死了,兄长会为我伤心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怏怏地说:“又或许因为以后再也吃不到解药而伤心?总之不管哪样,横竖都是好的。”
  他忍不住凑近些,伸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落在她额头上,轻柔抚摸,“阿婉,不要胡思乱想,你不会死的。”
  因他轻微的动作,她仰起面孔,脸上有了灿烂的笑意,目光渴望地盯他:“兄长真温柔,真想兄长能一直都对阿婉这么温柔。”
  言喻之身形一顿,移开视线,没有回应。
  他不想再拿好听的话哄骗她。
  有些事他自己都没把握,不能再轻易许给她。
  他离得近了,她自然而然地靠过去,像只颤颤巍巍的小兔子,贴在他的肩头。起初是额头边角轻触,见他没有抗拒,遂将整个脑袋都靠在他身上。
  她心情很好,有种大病初愈后的精神奕奕,声音里透着灵动跳脱,问他:“兄长,你来看我,是不是代表我以后又能去你屋里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我又没说不让你来。”
  她高兴地笑了笑,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旧事,语气低了下去,喃喃自语:“我知道兄长是因为我的血,所以才待我好的。但是我不在乎。”
  她顿了顿,声音透出一抹娇羞,越发细软:“不怕兄长笑话,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用处。能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极为心酸的话,从她嘴里跳出来,竟像是一番豪言壮志,骄傲又自豪。
  她要的不多,只想在他身上有个寄托罢了。等了十六年才等来的亲情,抓住了,就不愿再放手。
  言喻之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见过比她可怜万倍的人,在那些人跟前,他没有半点动容。她轻巧一句话,却瞬间打破他的铁石心肠。
  上心就上心吧。
  人这一辈子,总不可能事事尽在预料中。在这诺大的府里,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她爱哭又脆弱,他本就该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何况,她还是他的糖。
  他所有能尝到的甜处,都系在她身上,横竖是扯不断的关系,何必再避讳些什么。上天将她送到他面前来,可不就是为了让他牢牢抓住她吗?万一她出个什么意外,他到哪里再去找像她这样香软可口的解药?
  他心里惦记她,天经地义,纵使他心里从来没有装过人,如今装了她,就算不习惯,过一阵子,也就习惯了。
  言喻之看着她说:“那日是兄长的错,不该冷你,阿婉以后好好在兄长身边待着,想什么时候来兄长屋里,就什么时候来。”
  她红了眼,鼻头也红红的,小声问:“还会有紫檀匣吗?”
  他笑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有,要多少,有多少。”
  少女柔软的樱唇边绽出花朵来:“阿婉一定要快点痊愈才行,已经迫不及待想给兄长喂解药了。”
  她就是她自以为是的回报了。
  从小受尽欺压的人,忽然受了别人的好,连接受的姿态都战战兢兢,不敢心安理得,只想着早日还恩。
  言喻之低眸瞧她,“兄长不急,阿婉好好养身子。”
  他派了人悉心照料她,半个月后,她总算好起来。
  她这边恢复了,言瑛却还在祠堂跪着。
  言夫人实在忍不住,这日跑到书房,希望能求言喻之网开一面饶过言瑛。
  恰好碰见言婉。
  言婉坐在屋中央,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吩咐言喻之屋里的人给言夫人上茶。
  全府上下,如今没有她使不动的人。
  经过言婉落水的事情后,整个言府的人都知道了,言喻之捧在心尖上的人,是四姑娘。
  言夫人诧异地看着言婉熟络使唤人,那些奴才,个个都对言婉言听计从。竟比待她这个太太还要恭敬百倍。
  言婉交待完了事情,亲自端着茶来到言夫人身边,言夫人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言婉的衣袖,央道:“阿婉,你素日最是乖巧,你去和你兄长求个情,就说阿瑛不是有意推你,让他不要再责罚阿瑛。”
  少女撅起嘴,答非所问:“小六身子骨真是壮,在湖里折腾了一个时辰,竟然没有冻死。”
  言夫人脸色一变,语气愤怒:“你什么意思!”
  少女笑着靠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柔声道:“太太,听说过作茧自缚这四个字吗?不瞒您说,那一日,小六确实没有推我,她素日欺负我欺负惯了,只怕连她自己都怀疑,那一日,我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才跌落湖中。”
  言夫人瞪大眼,气不打一处来,逮住她的胳膊,就要打她:“好哇,你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话音落,门口出现一道身影。
  言喻之冷冷问:“太太,你在做什么?”
  言婉立刻从言夫人手中逃脱,可怜巴巴地躲到言喻之身后,身影细弱:“兄长,母亲说我要是不替小六求情,她就扣下我的嫁妆。”
  嫁妆。
  有什么重要的事从言喻之脑海中一闪而过,惊得他眼皮直跳。
  作者有话要说:  日理万机嗜糖成瘾的言首辅:oh,_0_s_0_h_0_i_0_t,我才想起,我那可爱又香甜的妹妹,是定过亲的人。
  惊天霹雳。仿佛看见无数苦药汹涌浇来。


第26章
  言夫人张嘴就要辩驳,气急败坏, 话到嘴边, 忽地望见言喻之面色阴沉, 一双幽深似湖的眼死死盯着前方虚无, 像是在思考什么可怕的事。
  白光映在他身后,迷迷沱沱,看不出一丝温暖之意,倒像是冬日的雾气,嘶嘶透着冰冷。
  言夫人咽了咽,知道现在不是求情辩驳的时候,不敢再说话, 不甘心地瞪了言婉一眼, 趁言喻之发话之前, 自行离去。
  言夫人走后,少女作势就要推着言喻之进屋,言喻之却在这时开口,“阿婉, 今日天气好, 我们去园子里逛逛。”
  少女乖巧应下:“好。”
  言家园林巧夺天工,就连路边最不起眼的小石子,都经过精心设计。言喻之喜欢奇巧的景色,遂将天下最别致的景都搬到了园子里。
  平日他休沐,便到园子里住上几天,欣赏花木草石, 将它们映到画上。而现在,他望着这满目奇珍异景,半点愉悦的心情都没有,心中只有烦闷的情绪不停叫嚣。
  他怎么就忘了她定亲的事?
  家中的姐妹,除了已经嫁出去的大姑娘,剩下几位都待字闺中。他鲜少在姊妹身上费心思,只依稀记得他父亲死前给谁定了亲事。
  现在忽然想起,早早定出去的姑娘,可不就是阿婉么。家里的二姑娘三姑娘尚未说亲,就直接为四姑娘定了亲,结的还是皇亲。对于当时的阿婉而言,嫁过去就能做王妃,这门婚事确实着实风光。
  她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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