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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朋友-分卷阅读7

游仰着脸看他,笑眯眯地问他:“你有意见?”
  李殊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又往下走了一步,像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沈宜游的眼睛,过了几秒,他才开口问沈宜游:“我们今天晚上能不能待久一点。”
  如果其他人这么问,沈宜游会理解出更复杂更成人的含义,并且委婉拒绝,然而李殊说的“待久一点”,应该纯粹就是字面意思的“待久一点”。
  不过沈宜游还是故意问他:“为什么。”
  李殊看着沈宜游沉默了。
  广场上来往的人很多,他们站在水泥台阶边缘的深色树影下,不锈钢金属栏杆旁,没人会注意的角落,仿若正在进行一场秘密的面试。而沈宜游觉得自己像个充满同情心的不合格的面试官,眼前的差生很可怜,他想放水了:“算了走吧。”
  沈宜游率先转身往下走,走了几步,李殊跟了上来,和他并排走路。
  快到餐厅时,李殊突然开口,对沈宜游说:“我工作的时候如果想到你,会不能集中精神。”
  “会只想见你。”李殊在餐厅门口停住了,垂头看了看沈宜游。
  李殊的眼神很简单,像在表达他说的就是他在想的。沈宜游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好像真的很喜欢沈宜游,可是又什么目的都没有。
  “你今晚有没有别的事,”李殊又重复地问他,“没有的话我想和你待久一点。”
  沈宜游觉得自己也够奇怪的,竟然因为李殊这种没头没尾又莫名其妙的话感到心软和动摇。他有稍许慌乱,想逃避李殊的眼神,手按上了餐厅门把,说“我们先进去”,下一秒李殊抬手帮他推开了。
  这可能是李殊和沈宜游靠得最近的一次,但不知是刻意避开,还是恰好错开,即使这么靠近,李殊也没和和沈宜游碰到。
  沈宜游先进门了,告诉前台他的订餐号码,服务生把他们领到位置上。
  李殊在他对面坐下来,没再问沈宜游刚才的问题,认真地点餐和吃饭。
  吃东西的时候李殊把眼镜摘了,放在一旁,沈宜游正好想买副差不多样子的平光镜工作戴,顺手拿过来,自己戴了一下。
  李殊的近视度数很高,沈宜游一睁眼就头晕,闭着眼问李殊:“你看我戴合适吗?”
  等了一会儿李殊没说话,沈宜游把眼镜拿下来,还给了李殊,李殊才开口。
  “很合适。”李殊看着沈宜游,很慢地说。
  吃完了晚餐,他们走出餐厅,沈宜游的合伙人找他有急事,沈宜游真的没空和李殊待着了。
  他叫了车,李殊陪他在路边等,车来之前,李殊突然问沈宜游:“我能拍一张你的照片吗?”
  沈宜游不喜欢拍照,但他心有愧疚,让李殊拍了一张。
  李殊拍完之后,沈宜游凑到李殊身边想看,李殊才说:“不小心拍成视频了。”
  沈宜游伸手过去,按了播放。
  视频有十多秒长,沈宜游摆了一会儿略显僵硬的照相姿势,开口问李殊,拍好了吗,李殊说好了,视频才结束。
  沈宜游觉得自己看着镜头提问的样子有点傻,就说:“那重新拍吧。”伸出手指想点右下角的删除,手腕被李殊握住了。
  李殊的手热而干燥,很有力,握紧沈宜游的手腕,又很快松开了。
  “别删,”李殊微微后退了一步,把手机锁上了,对沈宜游说,“视频也可以。”
  车很快就到了,上车后,沈宜游怎么回想,都觉得李殊是故意拍成视频的,但他又没有什么证据,过了几天就忘了。


第八章
  给李殊号码的时候,沈宜游并没有想过会和李殊有什么太深入的发展。
  从一月到四月,他们断断续续地见了许多次,沈宜游一点都不讨厌李殊,甚至有一些不知哪里来的好感,有时会期待下周的约会,有时不会。
  但李殊似乎毫无进一步的欲望,沈宜游便也没办法想象他们谈恋爱的样子。
  五月初,沈宜游去首都出三天差,争取一位合作希望很大的客户。
  他从周三待到周五,客户的公司到他家得穿过整个市区,聊方案也不知会不会聊到太晚,住家里太不方便,沈宜游便打算周二提早回家呆一晚,给父母带点礼物,接下来的两晚就住在客户公司旁的酒店。
  但没有想到回家的当晚,就被父母按在书房谈了两个多小时的心。
  父亲多汗,向来贪凉,书房空调开得很低,沈宜游被冻得喉咙疼,他有一种即将生病的预感,喝了感冒冲剂,倒头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睁眼,沈宜游觉得很冷,酸气从骨头里往泛,下楼测了温度,三十八度七。但他和客户约在十点,不敢迟到,就吃了退烧药和止痛片,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或许是因为发着烧状态不好,和客户的沟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拜访结束得也比他预计得早很多,下午一点不到就从客户公司走了。他在路边一家药店买了药,回酒店房里吃了,躺上了床心里想的都是工作的事,药效让他感到困乏,却始终没法让他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他接到了李殊的电话。
  李殊在那头说了句话,沈宜游迷迷糊糊没听清,就坐起来了一些,他没什么力气说话,很轻地问李殊:“你说什么?”
  “我周末没时间来了。”李殊说。
  沈宜游迟钝地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李殊原本和他约好了周六见面。他抓了一下被子,酸楚的难受从快停转的大脑里钻了出来。
  “哦,”沈宜游对李殊说,“好。”
  李殊没有说话,可是不挂电话,沈宜游也没挂,两人沉默了大半分钟,沈宜游忍不住对李殊说:“本来也想让你不要来了。”
  他坐直了,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喝了一口。刚才吃药倒的温水早就凉透了,水冰冰地顺着喉管往下淌,沈宜游咳嗽了几声,把杯子放回去。
  李殊在那头叫他的名字,问他:“你不舒服?”
  沈宜游躺回床里,没回答李殊的问题,说“我要睡了”,把电话挂了。
  还没隔几秒,李殊重新拨了过来。
  沈宜游看着李殊的名字,呆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你不舒服吗?”李殊再问了一次,沈宜游听不出李殊到底是不是关心他,就很轻地“嗯”了一声。
  李殊顿了顿,问他:“你在家?”
  “酒店,”沈宜游说,“我吃过药了,很困,没什么事我挂了。”
  李殊说“先不要挂”,没说为什么不挂。
  过了少时,他才又问沈宜游:“你现在一个人在酒店吗?”
  沈宜游手快没劲,眼睛也快阖上了,对李殊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呢,你又不来。”
  其实沈宜游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他想他是那种特别无病_0_shen_0_yin的人,哪怕从有记忆起,他都没得到过什么嘘寒问暖的关心,没有过细心的照料和陪伴,仍旧偷偷在心里渴求关怀。
  但沈宜游时运不佳,他朋友再多,玩得再热闹,不开心的时候好像总是没人陪。
  李殊好像是很喜欢沈宜游,总想见面,但也没有用。
  他还是不来。
  对面的李殊还没挂电话,沈宜游就闭着眼睛叫他名字,可能生病的人是很脆弱,就连听见李殊在那头说他在,沈宜游都觉得心酸。
  李殊问他“怎么了”。
  “李殊,”沈宜游蜷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地对李殊说,“你能不能现在来陪我。”
  李殊那儿静了一会儿,他说:“好。”
  沈宜游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半。
  他头不疼了,量了体温,烧也退了,只是嗓子还有些不舒服,脚步也虚浮。
  他口很干,下了床想烧一壶水喝,刚把水倒进水壶,突然听见很轻的敲门声。
  沈宜游怀疑自己幻听,又想到自己好像接了李殊电话,还情绪失控求李殊过来陪他,就按下了烧水键,过去拿手机确认,发现李殊确实打了他两个电话,时间是昨天下午两点。
  这时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沈宜游走过去,迟疑地打开了门,李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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