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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寒金-分卷阅读7

开柜门,一股幽幽暗香,立刻扑鼻而来,沁入肺腑。
  他抬眼。
  衣柜里装满了女子的衣物,满目的粉绫红罗、轻烟软雾。角落里,静静地悬着一只刺绣蕙兰的精美香囊。
  谢长庚的视线一顿,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年初洞房之夜时的情景。
  那时他才入房,刚下了新妇的盖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慕氏女的模样,门便被人拍响,道是朝廷急诏到了。
  他匆匆而出,随即脱了喜服,拜别母亲,连夜离家。
  走时是初春,今日回来,已是深秋。
  此刻回忆新妇的模样,竟想不起来。
  只记得红烛摇曳,她深深垂首,绿鬓如云。恍惚间,好似瞥见了一片静默螓首,温柔似水。
  谢长庚立了片刻,合上柜门,将自己的衣物随意搁在一边,听到走廊里传来阿猫一边哗哗扫地一边低声哼曲的声,迟疑了下,走到门边,唤了她一声。
  阿猫丢下笤帚,跑到门口,探头进来,笑嘻嘻地说:“爷,找我有事?”
  谢长庚问她:“夫人过门后,对我母亲侍奉可还周到?”
  阿猫可喜欢那位从不嫌自己脏的来自长沙国的新妇了,一听,急忙走了进来,用力地点头:“可周到了!天天大早就到老夫人屋前等着给老夫人梳头穿鞋呢!”
  “那她为何突然回去,你知不知道?”
  阿猫两手一摊:“夫人没告诉我呐……”
  谢长庚沉吟了下,颔首:“好了,没事了。你忙去吧。”
  阿猫哦了一声,转身出去,走了几步,吸溜了下鼻涕,忽然福至心灵。
  “爷,我知道了!可我不敢说,我怕你会骂我……”
  她看着谢长庚,吞吞吐吐。
  谢长庚道:“无妨,你知道什么,尽管说。”
  阿猫从小到大老做错事,惹老夫人生气,就骂她笨。但爷的脾气好得很,从没骂过她。
  爷小时候起,文章就顶好,才十岁,就考了头名的乡贡。但街坊们背地里说,爷看起来是斯文人,实则杀人不眨眼。
  他们都很怕他,阿猫却不怕。又得了鼓励,胆子就大了,凑上来,小声地说:“爷,你不在家时,我老听见老夫人在夫人跟前说戚二娘子的好。就前些天,秋菊还在我们跟前说,要不是爷之前离了家,戚二娘子早就是爷的夫人了。我生气,和她吵架,她揪我耳朵,我就跑去告诉了夫人。”
  “夫人是不是生气了,这才走了?”
  阿猫说完,见他没有说话,眉头微皱,仿佛不快,心里又不安起来,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爷……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往后我再也不敢多嘴了……你别生气……”
  谢长庚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温声道:“无事。我知道了。你去吧。”
  阿猫见他不怪,这才松了口气,大着胆子又说:“爷,你什么时候早些去把夫人接回来呀!她人可好了,还帮我看病!我的鼻子已经好多啦!秋菊老是骂我烂鼻子,气死我了!”
  谢长庚点了点头。
  阿猫向他躬身,高高兴兴地走了。
  谢长庚环顾了一圈新房,踱至南窗前,双手背后,望着窗外云霾低垂,秋雨霏霏,渐渐地出起了神。


第5章
  这日,陆氏备好五牲之礼,带着一众随从,和扶兰出城,渡船行至君山,到神殿祭谢神明显灵,保佑自己丈夫那日化险为夷。
  祭神完毕,姑嫂从神殿出来,下山之时,扶兰问道:“阿嫂,师傅可在山中?若在,我去看下他老人家。”
  师傅姓李,是当世名医,人人都叫他李药翁。年轻之时,他曾在宫中做过太医,后来出宫,游历四方,一边编撰医书,一边在民间行医。多年之前,他行至洞庭,喜爱此间山水,于君山结庐而居。扶兰父亲慕其名,亲自寻来拜访,渐渐有所往来。药翁见王女小小年纪,对自己的那些草药就显露出兴趣,也喜她聪明,遂收她当了半个_0_di_0_zi,闲暇之时,教她些医术。
  年初扶兰出嫁之时,师傅还在君山。
  陆氏笑道:“你出嫁没多久,药翁也就下山去了,不知何日归来呢。”
  扶兰说:“阿嫂你先回城。我去师傅那里看下药园。”
  陆氏知小姑和药翁的渊源,点头:“也好。那我先回城了,你早些回来。”
  扶兰答应,目送陆氏下山,自己循着山径,来到了师傅的住处。
  这是一座隐于半山的庐舍,编竹为篱,几间草舍,后头有个很大的药圃。
  师傅下山了,但这里还留了个名叫阿大的童仆,照管药圃。
  阿大是个孤儿,被师傅捡来养大的,老实巴交,正在屋后忙碌着,忽见王女来了,惊喜不已,急忙放下锄头,跑出来迎接。
  扶兰叫他不必管自己。来到药圃,帮着晒制了些刚采的新鲜草药,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
  慕妈妈开始催她回城。
  日已西斜,扶兰也知该走了,叮嘱阿大照顾好药圃,洗手出来,一行人下了山,行经一株老柏旁时,侍女茱萸笑道:“翁主,他们说这老柏是神树,能通灵,好些人都特意来这里拜它呢。咱们既经过,也去拜拜吧。”
  老柏深深地扎根于山壁,盘根错节,虬枝茂叶。千百年来,山风劲吹,它自岿然不动。
  扶兰停步,遥望片刻。
  “不早了,下山吧。”
  她说完,收回目光,转身继续踏着山阶而下。
  当地有个传说,君山半山这株生于峭壁的老柏,是开天之时,湘君和湘夫人亲手所植,与君山同龄,可佑世人姻缘。
  同行的人里,几个年纪小些的侍女,都有些心动。不料王女没有兴趣,只好作罢,跟着下了山。
  等在山下的侍卫摇船,送扶兰一行人上了岸,坐车回到城中,已是掌灯时分。
  扶兰才进王府,就得知了一个消息。
  谢长庚平定了江都王之乱,派人给慕宣卿送来了一封信,道自己不日便到长沙国。
  陆氏得报扶兰回府,带着信,匆匆来到小姑闺房,寻到了她,面上带笑。
  “兰儿,妹夫信里说,他此行过来,是为拜祭父王。自然了,除了拜祭父王,想必也是接你回去的。”
  成婚才半年多,小姑就不顾山遥水迢,自己回了长沙国。虽说是君山大帝托梦所致,她不放心王兄,这才亲自赶回来的,但这些日,陆氏从茱萸等侍女的口里,知道谢母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那日小姑离开时,还曾与谢母发生过不快,谢母甚至提了纳妾的事。
  新婚才半年多,丈夫不在,新妇便不顾婆母阻拦,强行回了娘家。即便事出有因,在世人眼中,就是新妇一方不占理。
  丈夫已经化险为夷,伤也无大碍了,但小姑却矢口不提回去。
  陆氏疑心她是因了谢母所提的纳妾之事,负气在心。
  怕小姑多心,虽然没在她面前提及半句,但陆氏心里,还是很为她担忧,唯恐她因此见恶于谢家,乃至失了新婚丈夫的心。
  等谢长庚回了家,万一见怪,不来接她,到时,小姑恐怕有些难做了。
  不回,自然不可能。若就这么自己回去,未免又有失脸面,且日后在谢家,情势恐怕更加不利。
  她正暗自愁烦,今天去拜谢君山大帝之时,还特意替小姑祈祷了一番。
  没想到心想事成。一回来,竟收到了这样的好消息,怎不叫她为之欢欣?
  她将谢长庚写给慕宣卿的信递了过来。
  “兰儿你看!”
  扶兰却没有接信,脸上也不见半点欢喜之色。
  陆氏不解,问道:“你怎么了?妹夫就要来接你了,这不是好事吗?”
  扶兰让侍女都出去了,待屋里只剩自己和陆氏了,方道:“阿嫂,我不回去。”
  “我欲和离,与谢家断了干系。”
  陆氏震惊不已,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小姑神色郑重,不像是在信口胡言,方吃惊地道:“你怎的了?成亲才半年多,竟要和离?你从前不是一心系于谢家郎吗?何况你们成亲后,恐怕连话都还没说上一句,怎的突然就要断了干系?”
  扶兰沉默间,陆氏忽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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