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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珠-分卷阅读7

几年。
  这是明宗对旧日平阳侯战神大将军的宽待,还是更为残忍的一种惩罚?又或是另有所想?
  不过这与她也无关。
  太子一案至此结案,前后卷涉多达数千人,其中不少是祖父的门生故旧,或贬或谪,继而牵连到无数的京辅士人,断其仕途。姜家在朝廷彻底边缘化。梁家则连根拔除,梁后在太子死后亦自尽,昔日东宫,铁锁横门,蛛丝飞网。
  这就是发生在菩珠八岁那年的全部过往。
  在她被发边两年之后,明宗大限将至。
  菩珠回忆着自己脑海里的那些后来才得知的事。
  太子_0_zi_0_sha,秦王囚禁,剩下的储君人选,就只剩下了晋王和楚王。
  但是明宗在驾崩的前一日,在梁太子案已经过去长达两年之后,竟然还是没立新的太子。
  病重之时,那夜醒来,精神竟突然变好,犹如大病痊愈,开口下诏,道四皇子乃是被前罪太子构陷,无罪,即刻复其王号召回京都,随即又起身,命人送自己至蓬莱宫见姜氏嫡母太后。
  当时已是半夜,五更时分,明宗方从蓬莱宫归来,归来时精神不复,面色灰败,没到寝殿便吐了口血,支撑不住当场倒了下去。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挣扎着对身边的宦官沈皋下了一道口谕。
  传位于二皇子晋王。
  大臣赶到,沈皋转达大行皇帝遗诏,但以董乾为首的一群大臣当场起身斥责,称大行皇帝分明属意四皇子继位,否则为何这种时候突然复其王爵紧急召回,沈皋矫诏,罪当诛杀。
  当时宫卫闯入,团团包围。
  陈家平日虽势弱,但也不会无备而来。双方剑拔弩张,眼看长安宫中又要杀得人头滚滚,千钧一发之际,姜太后乘辇随后赶到,镇压全场,言大行皇帝前夜至蓬莱宫,亲口道明,传位于二皇子晋王。
  姜太后两年前重病那次,原本人人以为她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没想到发生了太子一案,过后,她反而渐渐恢复饮食,最后竟熬了过来。
  她的威望,称天威也毫不为过。她亲自赶来如此开口,谁还敢再质疑。
  晋王就此顺利继位,便是今上孝昌帝,当时年三十有四,如今已在位六年,正四十整。
  而像自己这样的罪身,因非首恶,便在那一年因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而获得了免罪的恩典,但从此只余庶人身份。
  命运如戏,前世也是在这一年,接下来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当今太子李承煜的太子妃。而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她还只是如今的这个身份,被杨洪收养的一个孤女。
  杨洪为人其实厚道,因早年受菩珠父亲之恩,八年前获悉菩家生变,年幼的恩公之女随族人被发配到这里充边,便找到了人,想方设法加以庇护。蒙大赦后,怜她不被族人所喜,无处可去,索性收养在家,直到如今。
  但杨妻章氏就不大一样了。
  最开始丈夫是候官,官虽不算大,但有实权,不但掌管十来个烽燧,手下几十名候长燧长听命,还管着辖下数镇的屯田筑边之事,在边郡,再往上,就是都尉、大都护这种高级地方大员,所以当年才能庇护初到这里的菩氏女。那时章氏出入车舆,宅中亦有数名奴仆使唤,加上菩氏女身边的阿菊不但绣活好,还吃苦耐劳,帮着干杂活,故虽对丈夫收养菩氏女的行为不喜,但碍于丈夫,并未有过多表露。
  杨洪此人,做事勤勉,还多次参与对狄战事,虽都是发生在边境长城附近的小_0_gui_0_mo_0_chong_0_tu,但作战英勇,指挥有方,数次积功,戍卒敬重,颇有威望,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早该升官,却因为性格耿直,不通人情,得罪上官,多年下来,非但没有提拔,官运反而到顶。去年考绩劣等,贬了职,从候官降为候长。
  候官和候长一字之差,但一个是正儿八经的朝廷编制内地方官,一个是流外小吏。
  从官到吏,不但地位大跌,待遇也是一落千丈。
  官邸被收了,俸禄大减,杨家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搬了两次家,地方越来越小,半年前搬来这里后,家中原来的几个仆妇也陆续遣走,最后干活的只剩下老林氏和阿菊。老林氏倚老卖老,仗着和章氏亲厚,每日能偷懒则偷懒,一开始差遣阿菊,后来不够,又渐渐差遣菩氏女,起先还担心她会告诉杨洪,后来发现无论怎么差遣,她从不告状,于是态度变得越来越轻慢。
  到了现在,只要杨洪不在家,张口就是各种干不完的活,扫地,洗衣,做饭,完全已是把菩氏女当粗使丫头来使唤了。
  老林氏这样,章氏岂会不知?必定是得了她的默许。
  当年祖父位列三公,但亲族除了族学和祭田两样事外,并未能如期盼的那样从祖父那里得到太大的好处,本就不满,暗中认定祖父寡恩,不愿提携,等祖父获罪,亲族受牵连同被发去充边屯田,自然更是怨恨,所以两年后逢大赦可回原籍,亲族里竟无一户愿领当时还只年仅十岁的菩珠。
  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中。在发配去往边陲的路上,她亲眼目睹那些从前对自己百般讨好的所谓亲族长辈白眼不断,乃至咒骂不绝,知自己再不是从前的菩家小千金了。她感激杨洪多年的照应和收留,也知章氏不喜自己,和天哑不能说话的阿菊寄人篱下,要在章氏手下讨生活,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如何看人眼色,学会揣摩旁人喜恶,尽量不惹女主人嫌恶,好为自己和阿菊换来一方遮顶屋瓦。
  何况杨家现在不比之前,境况困难,这是事实,家里又添了一口人,处处用钱,章氏没和杨洪闹,赶她们走,她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她更不想阿菊太过劳累,一个人承担几乎全部的杂活,所以平常许多事,根本不用老林氏差遣,自己就会默默去做。
  她多做一件事,阿菊就能少干一件。
  说起来,菩家世代显望。祖父长期身居要位,还主持修撰国史,为天下士人,尤其京辅士人所仰。父亲精通番邦语言,胸怀大志,不畏险途多次以正使身份奔走西域联络诸国以御北患,后来也正是因此而不幸罹难,魂难归乡。而她的母亲,更是林下之风,当年京都有名的才女。
  出身于如此门庭,菩珠知自己实是辱没家风。表面她如母亲为她所起的小字“姝姝”那般,纵长于这苦寒边陲,布裙荆钗,看着却也静柔娴雅,但内里,只她自己知道,实则俗不可耐。
  每当夜深人静,辗转难眠,听着身畔阿菊白天劳累过后沉沉入睡发出的呼吸之声,她绞尽脑汁不停在想的,总是将来到底要如何,她才能改变境遇,离开这苦难边陲,让自己,也让她的菊阿姆往后再不用那么劳累,过上安乐的生活。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不久的将来,她的命运真就会发生改变。一个巨大际遇砸到了她的头上,而她立刻牢牢抓住了。
  但是她也同样不会想到,再后来,一切如同黄粱一梦,梦醒,她回到了十年之前,再一次地成了边陲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想想,还真的很不甘心。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如果她能再狠一点,痛下杀手的话。


第6章
  屋外响起脚步和说话声,菩珠扭过头,目光已不复方才淡漠,面上带着甜笑,站起来迎了上去:“张阿姆,你们前头回来了?可有我帮做的活?阿姆你尽管吩咐。”
  张媪道:“可怜你在家一天到晚做活,不得停歇,到我这里,歇着就是了!”
  阿菊端了一只盛饭的大木桶跟了进来,桶里饭已没了,叠满用过的碗盏。
  菩珠要帮她洗碗,不出意外果然被阿菊推开,再次指了指炉膛。
  菩珠只好又坐回去当烧火丫头,看着几人忙忙碌碌收拾厨房,忽听驿舍大门方向传来人呼马嘶的嘈杂声,知是那队鸿胪寺的人马出发继续西行了。
  张媪收拾着灶台,用炫耀的口吻低声说:“你们不知这队京都使者出关所为何事吧?且与你们悄悄提前道一声。是西狄那边大长公主的人要入关了,他们出关去接。”
  帮事妇人好奇追问。
  张媪道:“方才丞官说的,嘱我紧着去备食材。到时两边人马合起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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