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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珠-分卷阅读75

二天,那一夜,宿于沿途驿置,他的长兄太子李玄信忽追了上来,送来寿礼,道他前些日太过忙碌,疏忽了此事,十分自责,特意亲自送来,让他代呈阙王,以表他对阙王的尊崇之心。
  长兄太子对外祖如此尊敬,这令少年的他十分欣喜,亦是骄傲。太子亦带来了酒菜,道要替他补践行。
  那时候他一腔豪气,可吞云梦,酒量更是千杯不醉。在他从小信任和敬重的长兄太子面前,他没有任何的怀疑,喝得竟然醉了过去。
  那几杯酒,是他这一生所饮过的最为昂贵的酒。
  为此,他付出了命运撕裂的代价。
  第二天,当他从头痛欲裂中醒来睁眼,看到的是昭狱士兵那模模糊糊的身影。
  他随身携的一枚秘钥不见了。
  昨夜,秘钥开启了一个用铁汁浇筑的千机匣,有人取走了存在匣中的他的印信。印信到了他一名副将的手中。
  这一切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北衙鹰扬卫放行了梁敬宗的叛军,叛军直驱入了皇宫,他也在一夜之间沦为了逆子和叛臣。
  李玄度说不清楚,逆子和叛臣,这两个身份,到底哪一个于他才是真正的痛苦。
  在被囚禁两年之后,那日,他获悉他终于脱罪,可以离开那座四面高墙的无忧宫了。而代价,则是父皇驾崩。
  那一刻,他跪地痛哭,几欲呕血,为自己永远地失去了宠爱他的父皇,也为自己这如同长兄太子所言那般,受了诅咒的命运。
  李玄度感到心口阵阵发烧,皮肤下若有_0_zhen_0_ci,再也无法忍受这帐中闷热的煎熬。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掀被,正要下床出去透口气,忽然这时,睡在他里侧的女子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咕哝,翻了个身,竟又朝他滚了过来,随即伸出手,仿佛寻找什么似的摸了几下,很快摸到他的腰身,立刻搂住了,她的身子跟着也贴了过来,还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李玄度僵了一下。
  昨夜也是如此。天快亮时,他被她翻身过来搂住了。当时拿开她的手后,他索性直接下去,把床留给了她,让她一个人睡个够。
  他以为昨夜只是凑巧。没想到她睡相如此之差,今夜竟又翻身出来,肆无忌惮地贴着自己。
  她如此靠来,难免令他想起前夜在放鹰台发生的那一幕。
  自然了,过后想起来,对当时发生的事,他全是厌恶和懊悔。
  既厌恶她利欲熏心对自己玩弄心机,更是自厌,为自己当时竟失控至此地步。
  幸而,理智在最后一刻阻止了他想借机放纵的念头。
  在他说出那句无情的话,再次提醒她时,她无力地松开了原本紧紧搂着他的胳膊,那一副歪躺在地、衣衫不整、无助而可怜的模样,非但不能引出他半分的同情,反而令他感到几分带了恶意的犹如报复得逞似的_0_kuai_0_gan。
  为了做太子妃,她处心积虑,不停算计,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了出来,眼看事就要成,最后竟功亏一篑,变成了自己的王妃。
  虽然他很不幸,被迫纳了如此一位王妃,但和自己的不幸相比,当知道他无意争夺皇位,不可能让她做什么皇后之后,在这段夫妇关系里,她遭的打击和感受到的绝望,应当远甚于他。
  他暗暗等着她伤心委顿,一蹶不振,没想到才一夜过后,她竟若无其事地领着太医来向自己示好道歉,还摆出大彻大悟的态度,一副往后想要安心和他好好过日子的模样。
  老实说,看到她竟这么快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若无其事地面对自己,惊讶之余,他甚至有几分佩服。
  李玄度当然不会相信,一个人长久以来的想法,能这么快就发生变化。
  他的直觉告诉他,在他这个王妃的脑袋里,一定又在另外打什么主意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会让一个人为了追求权势,变得如此面目全非,甚至可憎?
  她不过只是一个碧玉之年的小女郎而已。
  李玄度一想到她勃勃的可笑野心,想到那夜鹰台之上,最后时刻她竟从自己肩背上无力松脱垂落的双臂,心中的厌怒之感便又冒了出来,人也变得愈发燥热难忍。
  便是需要女子的纾解,他也瞧不上他的这个王妃。这种厌感在此刻,当她再次贴着自己的时候,再次涌了出来。
  夜色中他咬牙,一把拿住了她搂着自己的臂,正要起开,忽觉她又往自己怀中钻了钻,这回贴得更紧了,口中亦再次嘟囔了一声。
  虽然声音还是含含糊糊,但这一回他听清楚了。
  她叫了一声“阿姆”,声音轻轻柔柔,带了几分撒娇求怜的感觉,随即安静下来,继续呼呼大睡。
  李玄度的心中升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停在她臂上的手也顿住了。片刻之后,指上似有某种触感在黑暗中幽幽而来。腻滑而软凉。
  她贴过来的身子亦是如此。
  黑暗中,李玄度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他闭了闭目,小心地将那只柔弱无骨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拿开,放回在了它该在的地方。


第47章
  今日大早, 卯时末刻,菩珠就要随姜氏出发去往安国寺礼佛。为了赶上时辰,算上梳洗、穿衣, 外加抵达蓬莱宫在路上要花的时间, 她得卯时便起身。
  她怕自己睡过了头, 昨晚吩咐婢女到点敲门。
  一早,叩门声如约而至, 而这时窗外天方蒙蒙亮。幼年起吃过的那些苦太过深重, 以至于犹如被打上钢印, 前世那长达十年的富贵生涯也始终未能让她获得发自内心的安全感。半梦半醒中,她仿佛仍身处河西, 朦朦胧胧想到这么早就要起身去驿舍干活了, 只觉痛苦万分, 还想睡,可是她不起来, 阿姆要做的活的就更多。
  到底哪一天她才能和阿姆一起过上稳稳当当富贵荣华的日子……
  “阿姆。”
  她在梦里叹气, 含含糊糊地叫她,习惯性地往她怀里蹭了蹭脸……
  等一下,好像有点不对。
  阿姆的胸脯又暖又软的, 现在这个……暖是暖,怎么硬邦邦的?
  耳边又传来几下叩门之声。
  菩珠一顿,彻底醒了,猛地睁眼, 发现自己搂着李玄度,正在往他怀里钻。
  这就够羞耻了, 更羞耻的是,他竟然醒着!
  透入帐内的晨光十分黯淡, 但足够叫人视物了。菩珠见他盯着自己那只正扒在他小腹上的胳膊,面容紧绷,神色怪异。
  这下完了,想装睡也不行。
  菩珠飞快地缩回手,朝里挪了进去,扯过被子捂住自己已经涨得通红的脸,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头。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我阿姆……”
  她声若蚊蚋,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脑袋都用被子给蒙起来。
  李玄度唇角微微一抽,忽地坐了起来,转身便撩开帐子下了榻。
  绛帐在他身后瑟瑟抖动,菩珠听到他冷淡的声音隔帐传了进来:“起了吧,莫耽误时辰。”
  他等下也要一起去,护送姜氏今日的安国寺之行。
  菩珠看着帐外那道背对着自己的模糊身影,感到他这句话里似乎并不见恼。或许他大人大量,不和自己计较,松了口气,“哦”了一声,忙跟着爬了下去。
  二人各自被服侍着洗漱穿衣。卯时中,晨曦渐白,出发去往蓬莱宫。
  太皇太后这次出行只是临时起意的烧香礼佛,非_0_da_0_fa事,所以带的人不多,只是她身边的几个亲近人,除了怀卫和宁福郡主,剩下的就是菩珠。昨日起安国寺不接香客,羽林卫派人马警跸,今日一早,羽林中郎将韩荣昌亲自带队在宫门外等候护送,远远看到李玄度到了,拍马来接,和他抱拳作揖,相互寒暄了两句。
  近旁那辆马车的帷帘被挑开,墨绿底的金丝绣帘之后,露出了一张女子的美貌面容,面上带着令人观之心悦的笑容。
  “韩姊夫,今日辛苦你。”
  菩珠主动向他点头问好。
  她早就不再怪他害自己误嫁李玄度了。
  事情已经发生,怪死他也没用。
  何况,菩珠心里对他也是有几分敬意的。前世孝昌皇帝派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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