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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娇气反派-分卷阅读31

说一遍,她叫什么名儿?”
  路昉瞥了眼一旁监听的通讯员, 板着脸重复:“谢芸锦。”
  电话那头的路朝沉默了会儿, 然后幽幽地道:“路昉,你是不是成心逗你爸妈呢?”
  路昉不明所以地压低眉眼:“您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路朝轻哼一声, “早就和人家姑娘见面了还说不愿意, 合着我们给你安排了就是包办,非得换个自由恋爱的名头才肯?你这孩子咋这么不老实呢?
  路昉:?
  通讯员猛地咳嗽了两下,碍于路副营的面子, 没有笑出声。
  路昉睨了他一眼,很快捕捉到父亲话里的信息, 有些讶异地问:“您是说前头信里提到的未婚妻……也叫谢芸锦?”
  “合着你不知道啊!”路朝琢磨了一下,回过味来, “也对, 你那时候还小呢, 我和你妈也从来没跟你提过。”
  “其实我也没见过这姑娘的样子,不过想她父母的相貌, 孩子一定也是个周正模样, 她妈妈早些年去了, 家里就剩下她爸,上头还有个老人行医。你认识的那姑娘是京市的么?如果情况差不离的话就是同一人了。”
  听着对方的话, 路昉沉默了。
  真有这么巧?
  ……
  鼓捣了好几天,谢芸锦终于做出个看得过去的香囊。
  布是从她的旧衣裳上裁下来的。供销社卖的布料她都不喜欢, 便拿了自己箱子里的一件蓝黑色长裙。
  这颜色很平常,但面料上有精致的暗纹,隐隐几分贵气, 好在要仔细观察才能发觉,并不出挑,纵使有人看到了也不打眼。谢芸锦嫌这颜色满大街都是,来这儿以后从没穿过,让柳荷裁了一圈裙摆下来。
  宿舍里还有别人,期间被看到,谢芸锦便说自己的钱袋子坏了,想亲手做一个。
  大小姐什么时候做过针线活?女知青们只道谢芸锦好兴致,调笑几句便不再多问。
  平日里最会挑刺的郑敏敏如今整日神色恍惚,下工后在外面晃荡很久才回来,不知道干些什么。谢芸锦也不感兴趣,少了她自己的耳朵还能清静些。
  香囊巴掌大,谢芸锦做不来束口,将准备好的药材塞到里面之后,全部缝死。
  看着那个针脚歪斜形状怪异的香囊,谢芸锦心里一言难尽。
  她连擦脚的毛巾都要选图样好看的,自己准备送人的东西却如此磕碜?!
  要不,还是别送了吧?
  谢芸锦盯着那个香囊良久,然后自暴自弃般埋进了被子里。
  傍晚,她借着暮色出了门。
  聂鹤也正在清理牛粪,谢芸锦只看了一眼便躲到了旁边,惹得他忍不住发笑。
  “不是告诉你少过来吗?我这会儿忙着呢,浑身都臭烘烘的,别过来了!”
  谢芸锦扁起嘴,手指抵在鼻子下,瓮声瓮气地说:“这活儿怎么也您来干呀!”
  “我不干谁干?”聂鹤也没好气,见她不走,便将手里的活儿先放到一边,用上回她带来的硫磺皂洗了几遍手,“说吧。”
  谢芸锦望了望四周,用手拢在唇侧,小声说道:“我想跟您讨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聂鹤也扬眉。
  “血竭。”
  闻言,聂鹤也表情收敛,正色道:“要这个做什么?你哪儿伤着了?”
  血竭是由麒麟竭果实渗出的树脂加工而成的一味中药,能止血生肌,对外伤很有效,但这种植物大多分布在国外,所以昂贵,也不易得。聂鹤也早年间随女儿出国买了一些,下放时以防万一,藏了点在身上。
  “不是,我没受伤,就是……想跟您要一些。”
  见她支支吾吾一脸扭捏的样子,聂鹤也突然想起前两天陈广福告诉自己的事,深沉的眼睛好像要看破她的内心。
  “为谁要的?”
  谢芸锦本想着既然香囊拿不出手,就送些实用的东西。路昉的伤在胸口,虽然他说快好了,但贯穿伤本就养得慢,又极伤身子,能帮到一点也是好的。
  她本就不是爱藏心思的性子,被外公这么一问,她犹豫了些许,索性也就不瞒了:“他叫路昉,是一个军人,前些时候任务受了重伤,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好像有点后怕:“差点就到心脏了。”
  听到不是方向东,聂鹤也的神色却没放松,这个名字太过熟悉,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
  谢芸锦无辜地睁大眼:“路昉啊,我上回问您,认不认识姓路的,就是因为他!”
  聂鹤也愣住了,好半晌回过神来,摇摇头,哑然失笑。
  谢芸锦狐疑地看着他,道:“您笑什么?”
  聂鹤也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和感叹:“竟然在这儿也能让你们遇到,可真是奇了。”
  见外孙女一脸不解,聂鹤也挑了块台阶坐下,不紧不慢道:“外公确实有一位姓路的老友,但我现在身处于此,不好给人添麻烦,所以也就没打算和你说。”
  “说什么?”
  小姑娘长身玉立,眉眼渐渐长开,越发明艳,和过去丁点儿大的小团子显然不同了。聂鹤也有些感慨,浅笑道:“他们家长辈还在世的时候,跟外公是至交好友。那会儿你刚出生不久,我俩开玩笑,说让你和他们家娃娃结个亲。”
  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聂鹤也的脸上带了些怀念的表情:“本就是个玩笑话,但我来这儿之前,他们家的人找到我提了这件事,我没问过你意见,也怕影响人家,就没应。没想到你俩倒是有缘。”
  他知道那娃娃姓路名昉,也知道他是个军人,路家这时候提起来其实是好意。
  聂鹤也反应过来,饶有兴致地问:“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喜欢他?关系到哪一步了?”
  谢芸锦被这一连串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呆愣地应道:“您、您问这么多做什么……”
  聂鹤也冷哼一声,对她的反应有点不高兴:“要娶我们家的姑娘,还不许我问?”
  ……
  谢芸锦到底还是没拿血竭。
  她躺在床上,望着房顶的横梁发呆。
  对书里的剧情,她所了解到的内容都是以她的视角出发的,对于一些边边角角的细枝末节,几乎没有印象。
  原来他们有这一层关系,怪不得自己碰上他的反应会那么大。谢芸锦双手攥着被角,抿着唇笑了笑,下一秒,嘴角又忽然僵住。
  那上一世,他为什么从没出现过?
  军民联欢会安排在傍晚。这天江渡村的村民们早早就下了工,从大队部和家里搬来一张张小板凳。晒谷场上拉了一方荧幕,联欢会结束后,还给他们放电影看。
  这时候看电影可是个稀奇的活动,总要等公社开会,或者部队下乡宣传,才有这个机会。十里八乡的乡亲要是得空,赶路也要来凑个热闹。
  因此村民们各个热情高涨,抢着吃了晚饭就来占位置,有的人甚至端了饭碗就过来了,咯吱窝下还不忘夹着一张板凳。
  谢芸锦一行人来得晚,只听晒谷场上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方红星,你给我跑慢点儿,摔着了又得哭!”
  “二胖你先帮我占个座儿,我去放个水就回来!”
  “谢知青,我帮你占了个座,前排,包管你看得清楚!”
  “诶!这是我们家的位置,没看这一排板凳都是我家铁根打的么!”
  谢芸锦哭笑不得,没理那些献殷勤的小伙子,和知青们找了个边角的地方。
  这时,不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村民们寻声看去,精神大振:“_0_jie_0_fang_0_jun同志来了!”
  “是_0_jie_0_fang_0_jun同志!”
  军绿色的皮卡在土路上颠簸着驶来,一辆辆整齐地停在村民们面前。车门打开,英姿飒爽的军人们齐刷刷地下车,动作有序,整齐划一,仿佛像是在看他们操练一般,给人以兴奋和肃穆感。
  真帅啊!
  谢芸锦踮着脚小跳几下,穿过黑压压的脑袋找到熟悉的身影。
  那人和自己平时看见的模样有所不同,号令队伍的时候雷厉风行,眉目如同出鞘的利刃,挺括的军装穿在身上,宽肩窄腰,严肃冷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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