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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佳人/醉君绮罗香-分卷阅读9


  旺财受了那么一场折磨,如今蜷缩着身子总算睡去。
  睡梦中的猫儿尾巴轻微摇晃着,两只小耳朵时不时摆动下。
  “咱们都受了一场苦,所幸的是好歹保住了命。”她纤细的小手抚过旺财柔顺的猫毛,想着自己在双月湖底的日子,不由喃喃自语。
  “别怕,以后阿萝会护着你,再不让你受欺凌,好不好。”
  她半合着眸子,喃喃地这么说,回应她的,却只有旺财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
  鲁嬷嬷手脚轻巧地掀开锦帘,见这小人儿仿佛闭眼睡着的样子,便没敢惊动,示意底下人先把银耳羹隔水温着,等她醒来了再拿给她吃。
  谁知道这边鲁嬷嬷刚一回首,便见二太太过来了。
  “刚睡下。”鲁嬷嬷福了一福,小声回道。
  她以前也是二太太房里的,后来专管照料阿萝,一直待在老祖宗身边,倒反看着像是老祖宗的人,可是她到底月钱是从二太太房中支领的。
  二太太点头,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径自走进暖阁。
  鲁嬷嬷见此,忙命底下丫鬟取来了锈杌,自己扶着二太太坐下,又奉了茶水给二太太。
  二太太无心茶水,只是透过暖阁里的锦账,看着里面半靠在金丝大靠垫的女儿。
  绣粉的锦帐朦朦胧胧,屋子里熏香稀淡地萦绕在耳边,七岁的小女儿揽着那只睡熟了的猫,可怜兮兮地蜷缩在锦被中,一张巴掌大的嫩白小脸儿泛着些许粉润。
  她轻声问道;“这暖阁里地龙烧得倒是旺?”
  鲁嬷嬷点头,低声道:“是,自从姑娘病了那一场,平日里总觉得冷,若是不烧暖和了,她又做噩梦。”
  二太太闻言,微微蹙眉,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默地坐在那里,捧着那盏茶水,凝视着炕上躺着的女儿。
  案头上的滴漏在静谧无声中发出轻微的声响,闭着眼睛装睡的阿萝,仿佛能听到锦帐外母亲的呼吸声。
  她是有些无奈,原本以为母亲不过是随意过来看几眼,就该走了,不曾想竟留了这么久。
  想起哥哥所说的话,她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
  七岁的她,和母亲并不亲,平日里见了,也只是叫声母亲,问声安罢了。
  如此煎熬了好半响,她小鼻子上都要冒出汗来,最后终于忍不住,假装翻身,然后睁开眼来,故作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
  胡嬷嬷忙上前伺候:“三姑娘,你可是醒了?”
  阿萝点头,茫然地看向锦帐外的母亲:“母亲,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就要下炕拜见。
  二太太放下茶水,淡声道:“不必了,你且躺着吧。”
  话虽这么说,阿萝还是下来拜见了。
  二太太凝视着自己这女儿:“身上觉得如何?”
  “回母亲,还好。”
  二太太点头:“既是曾落水,总是要仔细将养,女孩儿家的,莫要落下什么病根。”
  “阿萝知道的,谢谢母亲。”
  七岁的阿萝规规矩矩地回话,像模像样地应答,稚嫩的声音透着一本正经。
  说完这个后,母女二人相对沉默良久,再无言语了。
  胡嬷嬷见此,也颇觉得尴尬,便笑着道:“之前熬好的银耳羹,正用温水煲着,二太太可要陪着三姑娘用些?”
  “不了。”二太太说话字都不带多一个的。
  胡嬷嬷无奈地望了眼自家姑娘,心中暗叹,想着这位二太太可真是个冷美人儿,平日里少见笑模样,如今见了自己亲闺女,也是个面无表情。
  若说她根本心里没这女儿吧,巴巴地在这里坐了一盏茶功夫,若是记挂着这个女儿吧,如今面对面,却是连个带热气的话都没有!
  阿萝其实也颇觉得尴尬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她仔细地从记忆中搜罗一番,记得早年自己和母亲,仿佛确实经常相对两无言。
  当下抿唇,想笑,忍住了,伸出手抚摸着猫尾巴。
  二太太垂眸,见女儿细白的小手顺着那猫背一路到尾巴,那只猫尾巴便讨好似的轻轻晃动下。
  这女儿像极了自己的,连那双手,都仿佛幼时的自己。
  “阿萝,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望着那双手,那只猫,想起白间的事,到底还是开口了。
  阿萝低垂着头,她知道母亲是在问自己找到旺财的事。
  “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跟做梦一样……”
  关于这事,她还能说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懂的。
  好好地,自己怎么就能听到旺财在孤岛上的声响?
  “做梦?”二太太凝视着女儿,想着她落水后的异常:“我听鲁嬷嬷说,你如今极怕冷的?”
  阿萝听得这话,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自己母亲,却从她那双和自己几乎一般无二的清眸中看到一丝担忧。
  心头没来由地便一紧,鼻子里酸酸甜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原来母亲到底还是关心着自己的,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般?
  她低垂着脑袋,小脸上微微泛起绯红来,在母亲的注视下,不由得抬起手来挠了挠毛茸茸的小抓髻:“母亲……好像是的吧……”
  二太太见她那略有些羞涩的小模样,一时倒是眸中泛暖,不过那点暖意只是片刻功夫,便重新归为宁静清澈。
  “还是要仔细养着身子,不可大意。”又对旁边的鲁嬷嬷吩咐道;“我房里有些琼珍,还是阿萝舅父往年从山里得的,回头你过去我房里取些来,给阿萝每日添一些来用。”
  鲁嬷嬷忙应着:“是。”
  二太太回首再望着阿萝,想说什么,不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头,也就不再说了。
  阿萝听得母亲这话,鼻头那酸楚却是更甚了,喉咙里也有几分哽咽。
  她往日只怪母亲冷淡,如今想来,或许并不是故意为之,只是她天性不爱言语,这才惹得幼年的自己诸般猜疑?
  她拼命地低下头来,让自己眼里的湿润不要被母亲看到,又作势去把旺财放在褥子上起身,背过身去赶紧抹了一把眼泪儿。
  再回过头来时,她耷拉着脑袋,想着该如何说句热乎话。
  母亲是在自己十岁时没有的,自那之后,她就是没娘的孩子了。
  纵然母亲在时,她未必觉得这母亲多疼自己几分,可到底存着点念想,后来彻底没了,那可真真是一肚子的孤苦没处诉说。
  她咬了咬唇,清凌凌的眸子左右瞧着,想着该说点什么来热乎下场面?
  谁知道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种仿佛风箱般的轰隆声。
  阿萝不免狐疑。
  这声音轰隆作响,迅疾猛烈有力,却又极为轻微,她是从来没听得这么奇特声响的。
  开始的时候以为是错觉,于是拧眉侧耳细细倾听,终于辨得分明,这声响果然是有的。
  她诧异地抬起头来,目光顺着那声响,最后落在了母亲的小腹处。
  耳中依稀听到的那声音,便是从母亲腹中发出。
  其他人腹中并不会有这般奇特声响,莫不是母亲病了?
  二太太正襟危坐在那里,正默默地望着自己女儿,忽而就见女儿惊讶地抬起头,盯着自己腹部看。
  任凭再淡定的一个人儿,此时也不免诧异:“阿萝,这是?”
  阿萝其实也不懂这是怎么了,她盯了母亲腹部半响,终于忍不住呐讷地问道:“母亲……你,你最近可觉得身上哪里不适?”


第8章
  阿萝其实也不懂这是怎么了,她盯了母亲腹部半响,终于忍不住呐讷地问道:“母亲……你,你最近可觉得身上哪里不适?”
  想来是病了,才会如此?
  二太太越发诧异,拧眉细细想了一番,终于道:“若说不适,倒是没有……”
  她其实素来身子虚弱,自打生下阿萝后,身上时而淋漓不尽,时而月事久盼而不至,这都是有的,这些年也吃药调理过,总不见效,后来想着左右也没什么大碍,就此作罢。
  只是这种话,却是不好和七岁的小女儿提及。
  阿萝见母亲言语中有些吞吐,却是想起,此时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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