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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寥记2-分卷阅读23

有人讲我坏话?”阿照从厢房的窗户探出头来。
  意儿抿嘴,拿扇子挡住脸,一本正经:“没有,你听错了。”
  阿照点头“哦”一声,放下了纱屉子。
  意儿接着对赵庭梧道:“四叔你搬回自己屋吧,我和敏姐她们住偏房就好,昨日占了你的卧室,怪不好意思的。”
  赵庭梧面色淡淡:“随你。”
  赵玺见状便笑道:“既如此,你好生歇着,想吃什么告诉哥哥,缺了短了尽管问你嫂子要。”
  意儿懒散“嗯”一声:“知道,我脸皮可厚了,况且在自己家,能缺啥?”
  赵庭梧歪头瞥她,嘴边浮现几丝浅笑:“你倒惬意,回来以后没觉着不习惯吗?”
  意儿眨眨眼,轻哼道:“他们虽对我客气,我却不会把自个儿当外人,就是这么自信。”
  正说着,见田桑和宋敏从屋里出来,意儿合上折扇起身:“四叔,借你书房一用。”
  赵庭梧打量她们:“我已将欧阳氏母子虐待官员之事报给巡抚都院,文书今日便能送达,明日便可把人带到省里……你还想做什么?”
  “自然有更重要的事。”
  赵庭梧便随她们一起来到书房,坐在边上看着。
  案上笔墨纸砚俱全,意儿研墨,田桑陈述,由宋敏为她代写讼状。
  她不仅要告欧阳氏母子和张华富,还要告刘炳昆_0_tan_0_wu包庇。
  田桑将这一个多月来的遭遇和盘托出,如她所言,仿佛人间地狱,说到被欧阳氏母子强行“嫁”给张华富,被强/暴、殴打、囚禁,几度逃跑,被同村人抓回去……她浑身发抖,险些无法继续。
  状子写完,田桑也泣不成声,宋敏让阿照扶她回房休息。
  意儿坐到案前,拿着讼状认真细看,胸中怒气翻涌,她揉了揉眉心,冷声道:“旺良村不仅略买人口,更有典妻、卖妻之事,他们当我大周朝的律法是摆设的吗?”
  宋敏道:“依昨日的情形来看,村民显然无知无畏,欧阳氏身为乡约,并未给他们宣讲律法。”
  “这都是官府的责任,刘炳昆不作为,竟然默许此等非法勾当,他是官啊,为何姑息养奸?”
  宋敏道:“州县官在任期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争眼前之利,以稳定为主,也是普遍的事。”
  意儿凝神思忖:“欧阳氏母子倒好办,但旺良村里被买来的妇女该如何解救,这会儿报上去,终究还需交给县衙处理,我得先把刘炳昆的罪行揭报给按察司,等吏部派遣新官过来,才能解决旺良村的事……”
  想到这里,她紧紧蹙眉,愈发犯难:“这一来一去可要花费不少时间,我最多能在瓜洲城待一个月……”
  赵庭梧听那话的意思,竟是当真要纠弹刘炳昆,他实在诧异,且极不赞同。
  就在去年,本省某位巡按御史因参奏某任知府贪渎,被毒杀身亡,意儿如此意气用事,恐怕会招来祸患。她在瓜洲城自然安全,可出了城又该怎么办?
  再者,官员之间人际交往错综复杂,刘炳昆倒不倒台并不打紧,但他总有恩师好友在职,随时可以给意儿下绊子,所谓暗箭难防,她实在不该冒险树敌。
  于是赵庭梧开口:“其实田桑已经决定告发他,你何必再蹚这趟浑水?况且你既非本地官员,又非御史,冒然出面,是不是不太合适?”
  意儿抬眉望过来,略微叹道:“我也知道不合适,但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赵庭梧想了想:“你可以给巡按御史写一封私函,让他们这些监察百官的人来办。”
  意儿闻言摇头:“不行,流程太冗杂了,巡按接到告官诉状,涉及五品以上的才能奏闻请旨,否则也得转交两台(布政司与按察使司)参究,既然这样,倒不如我直接报给按察司。 ”
  赵庭梧看着她,犹豫地开口:“我的意思是,用私人信件,别用公文。”
  意儿眨眨眼:“那怎么行呢,若不公事公办,我怕他们相互包庇,到头来不了了之。”
  赵庭梧见她铁了心的要去撞南墙,颇为无奈,单手撑着额头,望向她:“既如此,你不如报给我,岂更不省事?”


第18章
  意儿这人有一个毛病, 凡涉及制度程序,时常不知变通, 只认死理。
  因此听到赵庭梧的话,她竟还愣愣的,一时没转过弯来。
  “你忘了,我也牵扯在内,至少算个人证。”赵庭梧起身走近,立在案前,拿过田桑的讼状:“你别管这事了, 我来写折子,直接奏给皇上,不比你逐级上报来得快么?”
  呀,是啊, 她怎么把四叔给忘了?他可是三品大官,既然牵涉其中,便能奏闻请旨, 省去中间多少环节。
  意儿两眼放光, 欢喜得几乎跳起来,她立马绕过书桌,抓住赵庭梧的手腕,把他往案前拉:“四叔你快请坐,我来伺候笔墨!”
  他略一愣, 站在原地没动,胳膊随之抬直。
  意儿回头打量,以为他犹豫,于是赶忙扬起讨好的笑,双手一起拉他, 往后使力:“走嘛四叔,你方才都答应了……”
  她自己不知道,这副模样有多像撒娇。
  赵庭梧没来由的喉结滚了下,胸膛起伏,心跳得厉害,只能挪开目光,任由她拉拽,然后鬼使神差的被按在椅子里。
  依照田桑的讼状和他们掌握的事款,奏疏倒不难写。
  意儿立在边上研墨,瞧着他,不知怎么,脸色逐渐变得冷峻。
  “前朝律令,卖人为婢者,处绞刑,但是到了本朝,却以杖刑、流刑替代,减轻了对人贩的惩罚力度,此举无异于纵容拐卖……”她拧紧眉头:“更别提父母卖子女的,若卖为奴婢,名义上违法,需杖八十,但现实中根本无法杜绝,甚至以婚嫁为由卖女儿的,更无相关律法惩处,只因千百年来,天下父母皆把子女视为私产,可以任意支配。”
  宋敏道:“卖女儿和嫁女儿在行为过程上近乎一致,有彩礼、契约,甚至有主婚人,界限模糊,很难区分清楚。不过如今《新婚律》施行,禁止强迫婚嫁,以后慢慢会好的。”
  会吗?意儿很是怀疑:“若官府严明执法倒还好说,但各州县衙门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民间恶习,所以才会屡禁不止。如父母卖女儿,丈夫卖妻子,在许多人看来竟然都是正常的。”
  赵庭梧闻言稍稍停下笔,看她一眼,貌似随意道:“其实民间习俗自有一套逻辑,譬如因家贫不能度日而卖女卖妻者,官府常常因为无奈和同情而默许纵容,至于因贫困无_0_fa_0_zheng常聘妻而买妻者,官府也会考虑其传宗接代的需求而成全。”
  意儿略微蹙眉:“这不对,糊口经济和传宗接代不能成为贩卖人口的合理缘由,据我所知,卖妻也会签立婚约,作为正式凭证,许多男子分明是因为自身品行不端,不顾家业而逼迫妻子改嫁,或因妻子无法生育而嫁卖,但在婚约上,他们却编造许多事由,令卖妻行为显得符合情理,比如不守妇道、不敬夫主、双方情愿,还有家贫难以度活。”(1)
  赵庭梧淡淡道:“也不排除女子权衡利弊后,自愿自卖的,对她们来说,这也是一条谋生的出路。”
  此话一出,意儿沉着脸,显然生气了。
  “女子地位低下,所以被当做货物交易,若说她们自己情愿,那便是更大的悲剧,人被欺压惯了才不把自己当人,换个立场,如果允许妻子任意转卖丈夫,你看他们愿不愿意。”
  赵庭梧道:“那得看被卖到什么地方,若是高门大户富贵之家,即便做下人,兴许也比穷死好。”
  意儿冷笑,想也没想,脱口道:“四叔你是被卖给我们家,做了少爷,所以觉得无所谓,可并非人人都如你这般‘好命’的。”
  话音落下,周遭死一般寂静,赵庭梧缓缓搁下笔,身子往后靠向椅背,胳膊搭着扶手,十指交叉,然后一言不发的转头看着她。
  意儿面无表情,避开目光:“总之,朝廷无能才会致使百姓卖身求生,若有此类因赤贫造成的人口/交易,官府不该无奈默许,而得负起责任,找找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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