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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娘娘负责躺赢-分卷阅读94

应得。皇阿玛给他过继个儿子过去不让他没人烧纸就算是恩典了。”
  古人看来,死者为大,人死如灯灭,四爷见曹寅都绝后了(女儿嫁了人不算后),对他的怨气本小了不少。而且康熙爷看重的是曹寅本人,他跟亲子一死,他对曹家其余人可没那么好说话,曹寅的继子这两年挨了不少严厉的批评,被骂不如其父远矣。四爷虽然对这句话持保留意见,但见曹家惨兮兮也就罢了。
  可惜曹家跟他似乎就是犯冲。
  自从前年皇上有‘滋生人丁,永不加赋’的政策后,四爷又被皇上弄到户部去一段时间。
  结果又赶上了曹家继子上书,表示曹家还完了钱,跟皇上请旨要为曹寅做法事。四爷当时就在心里骂:拿国家的钱填完自己亏空的窟窿,还有脸上书?
  结果曹家有脸上书,康熙爷更给脸。甚至还亲笔写了一首悼念的诗送去了扬州天宁寺——曹寅正是在那里病死的。之后又赏了一千两银子让曹家给曹寅好好做法事。
  同时在朝会上,还跟大臣们炫耀了下:你看他们两家如期还完了银子,同时让大臣们议一下,给予曹家李家一定的表彰,顺手还给两家升了一级官。又让宫里的贵妃召平郡王妃进来赏赐,简直给四爷气懵过去了。
  若非如此,四爷还不至于这回也给平郡王妃脸色看。
  在他看来,曹家能干出这种事来,教导出的女儿一定也不咋地!
  宋嘉书举杯饮了一小盏。
  唉,被未来皇帝记了这么多笔账,曹家实惨。
  四爷似乎真的喝多了,见她自斟自饮了一杯,还有些不乐意:“如何不敬爷一杯?”
  宋嘉书:……一走神,忘了这是跟顶头上司喝酒了。
  于是连忙拿出专业饮酒的态度,给四爷添酒,然后又夹了一块盐焗鸡。
  鲜咸的肉香最是下酒,四爷饮尽了这一盅,宋嘉书立马给他添上酒。
  又怕明日四爷想起来不对味,觉得喝醉了跟后宅女子说了朝政,此时宋嘉书就先笑着打前站:“爷说的这些,倒像是我们素日看的戏文,总有些大贪官贪了钱财草菅人命,最后叫清官斩了呢。”把这些话从朝政漂白成市井八卦。
  四爷眯着眼点头:“要真如戏文倒好了。”
  其实他还真没觉得这话是朝政——在江南那块,百姓书生骂曹家的不计其数,每回南巡,曹家每回挨骂。
  宋嘉书看着四爷越喝脸色越红,而旁边苏培盛脸色越白——生怕四爷喝难受了,次日伺候的人挨骂。
  “爷,要不收了杯盏歇着吧,否则明儿早起不好受。”
  苏培盛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四爷冷笑一声:“明儿何须早起,只管喝吧。”
  他这些年如履薄冰,在皇父跟前做不爱权势状,压抑本性,当真是委曲求全了。
  当年他是皇子,奈何不得圣宠在身的奴才。
  如今他是雍亲王,二十年过去了,竟然还为了瞧不起一个奴才的女儿而被斥责敲打。
  期间还夹杂着他的长子,蠢得出卖自家事。
  饶是四爷这些年修炼出来心性,也有些耐不住,只想大醉一场,先忘掉这些糟心事。
  苏培盛如丧考妣,还只得按吩咐去拿酒。
  四爷如今有了醉意,眼睛倒是还很亮,看苏培盛拿来的小酒壶就骂他:“难道府上穷的只有这二两酒了不成!奴才何以作怪!”这骂的估计还是别人,只是苏培盛赶上了,无辜挨骂,只得再取。
  苏培盛眼睛觑了下旁边的钮祜禄格格:好嘛,这位除了脸色更红润,眼睛更明亮些,竟是手不抖眼不晕,看不出一点醉意,当真是海量。
  于是再次传递求情的眼神,想让钮祜禄格格劝一劝。
  苏培盛是得罪不得的,宋嘉书微微颔首,自然会在这时候卖个好给他。正如方才,她劝了苏培盛领情,四爷听不听,她是决定不了的。
  ——
  四爷不听。
  他想起了十三。
  皇阿玛对曹家这样宽和,对自己儿子的错漏却是不肯容量。
  十三爷也有女儿,康熙四十二年所出,前年正好说亲,十三爷当时就发愁,自己不得盛宠,男孩也罢了,只怕女儿误了终身。果然折子上去,皇上冷了几个月,虽没给送到蒙古去,但也只是随手指了户人家。因十三没有爵位,女儿也自然没有封,只是如寻常贵女般出嫁,可怜夫妻过得并不和睦。
  再对比曹家的女儿,皇上先是费心抬旗,又许给铁帽子王,还让贵妃多番宣她进宫加以安慰——十三爷心里难过的要命,四爷就更加不是滋味。
  他做兄长的,空长到四十岁,结果护不住跟他亲近的弟弟,也护不住弟弟的儿女。
  越是有本事的人,在必须变得无能的时候,就越是挫败。
  作者有话要说:
  康熙五十八年,黎明前的黑暗啦~
  ①:康熙爷上谕:曹寅、李煦用银之处甚多,朕知其中情由。故将伊等所欠银一百八十万两,令李陈常以两淮盐课羡馀之银代赔。


第49章 禁闭
  想起曹佳氏,四爷刺心,看着眼前自家格格,怎么着也是满洲大姓,在他看来都比平郡王福晋出身正当,何况年氏家中父兄也算显赫,不比曹家强?让她们出面招待曹佳氏,已是给了脸面。
  四爷端着酒杯,继续冷笑。
  宋嘉书过去三年见他,都没有今日笑得多,虽然这笑冷飕飕的让人害怕,四爷继续道:“还有一桩可笑的。”
  隐晦的把皇上觉得他有宠妾灭妻的苗头这事都说了出来。他虽没好意思跟自家格格说被亲爹骂了偏宠,只提了一句‘皇上居然拿隆科多训他’,宋嘉书立刻秒懂。
  不过这话四爷是喝多了敢说,她可真不敢听。
  是以四爷才开了个头,宋嘉书立马化身灭火器给四爷浇灭了,一脸正色:“福晋实辛苦持正,年节下琐事何其多,又要进宫孝敬娘娘。福晋不肯在爷跟前叫苦,妾却是亲见的,福晋腰都难直起来,自然难出面待客。”
  “福晋有恙,我等妾室服其劳是应当的。爷也是体恤福晋,只恨有小人嚼舌头,见不得人好罢了。妾虽没正经读过书,也听弘历诵读过圣人之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是好人——那些小人自然相反,看世人与他们一般不堪,这是把自己的恶事加在爷头上,还要去学舌告状呢。”
  四爷深觉酒逢知己。
  面前的女子面容秀丽沉静,让人安心,话里也很能体会他的苦楚。
  他伸手覆盖宋嘉书的手。
  宋嘉书:……一时说过了,想撇清自己怎么还把人感动了呢。
  苏培盛:太好了,得救了。
  一般四爷开始跟妻妾亲近的时候,他作为太监,自然不能留下贴身伺候,避出门外才是正礼,故而这会子苏培盛脚底抹油溜得贼快。
  宋嘉书还没来得及看清苏培盛的背影,身边就多了一个充满酒气的人。
  四爷当真是喝多了,他堂堂雍亲王,也不要人服侍了,亲自拖着分量不轻的檀木圆凳,拖过来坐到了宋嘉书身旁,感慨道:“弘历读书倒是比弘时还明白些,你不知弘时做了些什么……”
  宋嘉书咬牙:好嘛,堵回去一句要命的,下面还有要她跟弘历两命的。
  弘时的不是,她跟弘历可以私下自己弄明白,但不能听四爷说出口。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里,再看看吐槽欲泛滥的四爷和桌上的酒杯:既然大爷您非要说,那为了我自己,只能把你喝到断片了。
  宋嘉书耳朵里灌着四爷对弘时的不满,手上端上了新酒:“您心里苦,难得放纵一日,妾愿陪您到底,过了今夜,语不传六耳。”这是怕四爷天赋异禀,醉了不断片,那她也有个退路。
  四爷端过酒杯一饮而尽,叹了一声又拍了拍宋嘉书的手:“你是个好的啊。”
  ——
  次日是一个难得的晴好天气。
  四爷不是个耽于享乐的人,从六岁入上书房起,就是凌晨五点前起床,等自己开府,去朝上站班的时间不变,起得只有更早,没有更晚。
  生物钟摆在这里,他睁开了眼睛。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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