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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前世-分卷阅读2

细细喟语已经交头接 耳地漫开。
  「说,到底是什么事?」一旁沉默的男人严厉的视线移向老人,他终于开口问话了 。
  段寅--段府的主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老管家,他的声音沉稳、冷峻,立到压过了众 人的隅啁声,在场的家仆们不约而同地噤口朝着主子的方向望去。
  「小小姐丢了玉簪子,府里上下闹着要找,这小厮一瞧小小姐差的人找到他房里就 露了馅儿,不但鬼鬼祟祟还转头就跑,不过在他房里倒是没搜出东西,只得把这小厮先 拘起来再查。」老管家恭恭谨谨地道:「谁知道昨晚一名厨房的使唤丫头,忽然把丢掉 的玉簪子带去我那儿说东西是她偷的,我不得不把那丫头先关起来再说。」
  「我说了不干心宓的事!老糊涂!你要砍手尽管砍我的,快把心宓给放了!」男孩 的双臂被箝住、不得自由行动,他像只小野兽一样疯狂地扭扯着。
  老管家皱了皱眉头:「爷,这小奴才向来顽劣又不受教,我看这回偷玉簪子的事, 恐怕两个都有份--」
  「呸!」男孩朝老人吐了一口唾沫。
  这下老人再沉稳也被惹怒,他瞪大了眼右掌一翻,眼看着就要打断男孩瘦弱的臂膀 --段寅突然出手格开老人的掌风,老人硬生生的一掌轻而易举就被他化解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段寅沉着声质问男孩。
  「爷--」
  段寅一挥手,老总管就噤了声。
  「我叫敏川,是府里的长工。」男孩逮住机会说话,立刻接下道:「爷儿,东西是 我愉的,不是心宓偷的!」
  「偷东西是要砍手的,你不怕?」段寅沉声问,他定定地盯住男孩瞠大的眼睛。
  「怕啊!」敏川诚实地道。
  段寅瞇起眼,问男孩:「既然怕,为什么要承认?」
  「这府里只有心宓待我好,我不能害她!」敏川低下了头瞪着自个儿就要没了的双 手,吶吶地回答。
  「那么,玉簪子在她手上又是怎么回事?」段寅接下问。
  「她是代我受罪的!她常说自个儿卖的是死契,可我只签了七年工,还有三年就能 回家,未来会有出头的日子,所以昨夜她到牢房』来探我,骗了我交出玉簪子,说是要 替我去求情,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她是代我去顶罪了……」敏川越说就越难受。
  「有这么回事?」段寅锐利的眼转向老总管。
  「究竟是谁偷了东西还不清楚,不过其它地方倒是说的不错。」总管回道。
  「我说的是实情!」敏川桀惊地吼道。
  老总管不置可否,爷儿没问话,他也不吭声。
  「人在地牢吧?」段寅问总管。
  「是。」总管回道。
  得到答案,段寅立刻朝地牢的方向去--老人想阻挡主子。「爷,这是小事儿-- 」
  「砍错了人,府里还有规矩?」他低沉的声音略显得严厉。
  主子一句话,管家立刻退了开去,连手上擒住的小奴才也挣开了老人的掌握--「 爷儿,等等我!」敏川急忙跟在后头,没命地追上前去。
  段寅的随从早就跟上前去,老总管皱起了眉头,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也赶在后头追 了上去。
  悠悠忽忽地,心宓「走」到了一个她完全没到过的地「这是哪儿?」她喃喃自语着 ,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这里是哪儿,可是无论她的眼睛张得多大,却始终看看不出来。
  突然间,眼前放出了一盏柔光……她看到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朝她而来…… ……「你是谁?」
  心宓想开口问她,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女子也在同一时间张开口,她同样没听见任何声音心宓瞪大了眼珠子,奇怪的是她 无法走近女子,两人在距离很近的时候悠悠忽忽地擦身而过……她伸手、想抓住虚空中 的一点什么,或甚至只要抓住女子衣边的一角即可。
  她是抓到了,可是抓在她手里的只是一缕白烟,既不是女子的衣角、更不是任何实 在的物体……就在心宓回头想再找那名女子时,忽然前方一阵漩涡把她整个人往前吸, 她感到心、肺和四肢像是被揪住一样难受--遥远的漩涡尽头有刺眼的亮点,直觉的, 心宓不愿意往那个亮点的方向而去,但那里却似有人在呼唤她……
  「喂,醒醒!」冷冷的声音「吵醒」了心宓……她蹩紧了眉头,挣扎着想张开眼睛 ,昏昏沉沉中,她觉得身子在往下坠、往下坠……「爷,人好象晕过去了。」年轻男人 的声音道,刚才叫人的就是他。
  「都是老糊涂害的!」敏川不忘记指控管家。
  「有爷在,不许放肆!」年轻男人出口喝斥。
  「拿水来!」段寅沉声道。
  管家即刻遣人挑来一桶水,兜头就往心宓身上倒下--「哗」地一身,那晕倒的丫 头身子突然剧烈地打起颤来,一会儿功夫她的破衣角上就凝出了一株株雪花片子。
  「你们想杀人啊--冻了一夜还不够?」这样会害死人的!」敏川气得要攫过去打 人,却被段寅的随从给制止了。
  「呜……」
  心宓发出一声微弱的哀号,晕沉中,她感觉到自己心脏的的跳动,但突然被一盆冷 水当头淋下,在这冻人的十二月天里直冻得她又要昏厥过去。
  「张开眼,爷有话问你!」总管喝道。
  老成的声音在心宓耳边「吵」着,她努力的想睁眼睛,虽然虚弱的身体实在不听话 ……「这是……这是哪儿……」总算挣扎着张开了眼,模糊的视觉和冻到骨子里的寒冷 却让心宓头痛欲裂。
  「太好了,你张开眼了!」敏川第一个叫出来,他兴奋得几乎喘不过气,原本他还 耽心宓已经冻死了!
  心宓的视线移向发出声音的男孩,她得用力眨眼皮才能看清楚男孩的模样儿……那 小小的人儿身上穿著好几块补丁的破棉袄子,膝头不知怎么磨破了,染了两道红色的血 沫子……「弄两盆炭火来。」段寅低沉的声音响起来。那是纯正的中国口音。心宓的中 国同学说话也有这么重的北方音,但是男人的音调更难分辨,富含磁性的男人噪音足以 震撼一般人。
  她本能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但是男人的身量很高--高得不象话!她一路从他的 长袍褂子往一上望去,视线一直来到他贲起的胸口--心宓皱起眉头,男人的长发横过 肩头,粗犷的胸肌上搭着几绺不驯的长发,跟他身上穿的斯文长褂根本就不搭轧!
  再往上看,男人刚毅的颚骨上冒出一大堆待刮的青绿色胡渣子,漂亮的菱嘴抿得死 紧,笔直的鼻梁让他线条分明的脸孔显得既冷漠又孤傲,而那对火星一样烈的眼珠子正 直勾勾地瞪住自己--心宓冻得全身发抖。她不知道是因为大冷的缘故,还是这个男人 像野兽一样惊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又开口了,低沉、粗糙的语调有一种奇怪的性感。但是心宓看不清楚他完整的 脸孔,他嘴唇上下的青髭盖住了他大部份的脸,因为深刻的五官太过抢眼的缘故,才能 突显出来,但也因为他脸上的青髭,使得男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强烈的风霜味。
  心宓呆呆地瞪住他,被他奇怪的「造型」吸引,也因为她竟然觉得他有点「面熟」 ……但她实在搞不懂,这个酷男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怪异?
  「爷问话,你叫什么名字?。」段寅的随从--燕咯尔皱起眉头,这个瘦不拉叽的 黑脸丑丫头看起来吊头呆脑,简直比牲口还笨!
  「你是……谁?」心宓的第一句话直冲着男人问,然后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她 的嗓音竟然嘶哑得连自已都不认得。
  「你不知道我是谁?」段寅挑起眉,低哑的嗓音冷静得不带感情,冷毅的线条并没 有因为挑眉的小动作而柔化,但是他多髭的面孔却又多了一股男人味。
  「我为什么该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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