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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分卷阅读290

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蓝宝石,蓝宝石两边还有一圈金钿,也是指甲盖大小的细花。
  脸是典型的瓜子脸,眼睛也好看,杏仁眼,水汪汪的,曾荣脑子里跳出了一句词,“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肤色也好,又白又嫩,真应了那个词,吹弹可破。
  小姑娘上身穿的是件浅蓝的纱料褙子,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白色的玉簪花,领口和袖口有一寸多宽的白色包边,下身是一条及地的白色纱裙,应该是一双小脚,莲步轻移,娉娉婷婷的,一丝声响皆无。
  不用细看也不用比较,曾荣知道自己无论是长相还是气韵均比对方差远了,幸好,她今日来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没有存着一较高下的心思。
  因着曾荣原本是打算去掀门帘的,故她走在朱恒前面,钱浅一出来看到她,愣了一下神,低头羞赧一笑,继而又意识到不对,忙慌乱地抬起头,向正被抬上台阶的朱恒屈膝行了个礼,“阿浅见过二殿下。”
  曾荣见她声音轻柔婉转,眼睛也清澈明亮,还有她刚才的慌乱和羞赧一笑,无不昭示此人心性简单纯朴,不由得顿生好感,难怪朱恒不想耽误她。
  “表妹,我带了个小姐姐来给你认识,这位小姐姐叫阿荣,也是南边来的,工书画……”
  曾荣一听忙打断朱恒,“打住,打住,二殿下在钱小姐面前说下官工书画,下官岂不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钱浅见曾荣敢打断朱恒说话,一双黑亮的眸子顿时锁住了曾荣,先是讶异,继而是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嘴偷笑,忽地又意识到不对,忙收了笑容,帮着挽起了门帘让大人们先把朱恒抬进去,最后待曾荣进去后才放下纱帘,小路子和小海子两个就留在了门外。
  进屋后,覃叔先一步把东边第一张圈椅挪开了,朱恒的轮椅滑过去,钱镒在第二张圈椅上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了张高几,曾荣站在朱恒身边,钱浅立在她父亲前面。
  很快有丫鬟送上了凉茶和瓜果,钱浅帮着送到了高几上,又对丫鬟低语一声,曾荣听的仿佛是叫人给外面的太监和侍卫送点凉茶和瓜果去,丫鬟点头出去了。
  “阿荣,你尝尝这凉茶,舅舅家的凉茶是用自家从南边带来的梅子做的,酸酸甜甜的,和宫里不一个味。”朱恒端起高几上的凉茶送到曾荣面前。
  “回二殿下,钱姑娘给预备了,这是给您的。”曾荣婉拒了。
  尽管来之前朱恒和她说好了此行目的,可看到钱浅,曾荣犹觉有几分不忍心。
  说实在的,若是在京城的那些世家女和钱浅之间选一个,曾荣宁可是钱浅,左右她自己是没有希望的。
  “我体质弱,不能喝多了凉茶,这个给你。”朱恒见曾荣不配合,索性自己先喝了两口再把茶盏端到曾荣面前。
  曾荣只得接过茶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咬咬牙,眼睛一闭,把杯子里的凉茶灌进了嘴里,杯盏放回去时,余光看到朱恒正低头浅笑。
  曾荣暗自咬咬牙,猜到朱恒后面肯定还会有别的动作,趁着钱镒尚未变脸之前,忙对钱浅说道:“钱小姐,不好意思,听闻你们江南的刺绣闻名天下,我能否看看你们的针法?”
  没等钱浅反应过来,朱恒抬头冲钱浅笑了笑,道:“劳烦表妹了,阿荣最近在研究一种什么新针法,魔怔了。”
  “你也喜欢刺绣?”钱浅有些疑惑地看向曾荣的衣着。
  她自然认出曾荣身上的衣服是细麻的,且曾荣发型和头饰也相当简单,怎么看也像是做下人的,可偏偏二殿下和她说话的口吻又如此熟稔,熟稔中似乎还带了些宠溺,有这么对下人的?
  哦,对了,还有刚才的那半盏凉茶,虽说也有主子把自己吃剩的喝剩的东西赏给下人,可他们之间却完全没有那种尊卑界限,像是,像是,钱浅细思了好久,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或者说,她不敢往那边想。
  故而,这会听说曾荣要跟她学针法,她更糊涂了,这人究竟是主还是仆啊?
  “喜欢,有空时喜欢绣点小东西。”曾荣回笑道。
  钱浅一听,转向她父亲,没等她开口,钱镒点点头,“去吧,别慢待了客人。”
  “舅舅说笑了,表妹如此性情,我倒是担心阿荣吓到她,阿荣淘气着呢,父皇也没少训斥她。”朱恒温和一笑,说道。
  “二殿下,不带这样拆台的。”曾荣哭笑不得,只得对朱恒磨了磨牙。
  朱恒宠溺一笑,“去吧,记住我的话,不许捉弄人,更不许吓唬人。”
  这话一出,不但钱镒变脸了,就连单纯的钱浅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一双眼睛在曾荣和朱恒之间跳了个来回,尔后微咬着嘴唇,疑惑地看向自己父亲,显见得是被什么困扰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解惑
  钱浅确实是被朱恒困扰了,以至于她领着曾荣进了自己闺房后仍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在演示针法时因为走神还把自己手指扎了一下。
  见此,曾荣从对方手里接过绣绷子放一边,端起了丫鬟刚送来的凉茶,主动问道:“钱小姐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钱浅一听这话像是吓了一跳,抬头飞快地瞅了曾荣一眼又把头垂了下去,曾荣看不到她的脸,却看到对方的耳朵和脖子均为粉色了。
  “你一定好奇我的身份吧?”曾荣又问。
  钱浅再次抬头,眼睛微瞪,小嘴微张,刚点了下头,似又觉不妥,歉然一笑。
  “没关系,我是皇上身边的女史官,曾受太后和皇上所托陪伴过二殿下一段时日。”说完,曾荣解释了下女史官的职责和日常。
  “那二殿下身边的人呢?”钱浅没听懂曾荣所说的“陪伴”二字是何意思。
  以她的理解,她一个闺阁小姐,贴身丫鬟就有两个,日常琐事还有两个丫鬟专门料理,此外还有教养妈妈一个,朱恒是皇子,身边的人肯定比她要多得多,为何太后和皇上还要专门托人陪伴二皇子?且托的还是一个小姑娘?
  “二殿下身边的人只会伺候他的日常生活,没法进入他的内心世界,我多少读过点书,性子爽朗爱笑,且我和二殿下身边的随侍宫女阿梅姐要好。”曾荣说起了她和朱恒的认识经过。
  为免麻烦,她说的两人初见是指慈宁宫后花园那次,不是她雪地里救人那次,再之后,是太后寿诞那天两人在宣诏台的再遇。
  “可能因着那日我劝得二殿下及时回到太后身边,太后知晓后会隔三岔五找个由头让我去陪二殿下说说话。故此,我和二殿下逐渐熟识了,说话比一般人熟惯些。”曾荣见对方似是还未理解,又多解释了几句。
  “可,可你是,你们……”钱浅终是没有勇气把这话问出来,说到一半,又咬起了嘴。
  “你是说我是女子他是男子吧?可你别忘了,我是个女官啊,和宫女类似,也是为主子做事的。所不同的是,宫女到二十五岁可以申请出宫,女官则基本没这可能,除非是生病或犯错以及别的特殊情况,否则,可能就得一辈子留在宫里直到做不动一天。覃姑姑不就是一个例子?”曾荣猜到了对方纠结的是什么,说道。
  钱浅虽没见过覃初雪,但这几日也听闻过这名字,知道这人是覃叔的妹妹,也是死去的皇后姑姑带进宫的陪嫁丫鬟,至今仍留在宫里。
  “可,可,可……”钱浅仍有疑虑,她想问的是朱恒对曾荣不像是主子对下人,那种宠溺的眼神和口吻,怎么看也像是一对恋人,只是这话她仍是没有勇气问出来。
  曾荣也没有勇气回答她。
  虽说他们之间的相处的确颠覆了正常的男女来往,可他们也是有特殊缘由的,偏这种缘由还不能摆到明面上,这个亏曾荣吃定了,谁叫她一开始就招惹上他呢?
  “好了,你这有粗一点的绣线吗?”曾荣放下水杯,拿起了绣绷子,开始了正事。
  曾荣先用粗一点的绣线向钱浅演示了自己的镂空针法,钱浅见了后大为惊奇,凝神思索了一会,她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的一朵芍药花,所不同的是这朵芍药花也是用粗线绣的,是突起来的一朵花,像是专门绣好一朵花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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