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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分卷阅读302

会出去说点什么难听的,朱恒是皇子,可能影响不到他什么,可她就惨了。
  朱恒像是读懂了曾荣的怯懦,扭头对甄晴道:“甄掌事,有一件事我应该向你坦承,毕竟你还年轻,我不想一直欺瞒你,我可能这辈子也做不了男人,元宵节那日发生的事情你细想想就会明白的。”
  “什么,你说什么?”这个消息太劲爆,甄晴突然一下止住了哭声。
  曾荣见她脸上犹有泪珠挂着,还有一道道的泪痕,猜到应是擦了不少粉,多半是为了给朱恒一个好印象,特地装扮了下自己。可惜,朱恒不是那个悦己者。
  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甄掌事,今日之事,若你是个聪明的,就该把嘴闭上,否则,后果不是你能兜住的。”曾荣好意提醒道。
  “你,你,你早知道?”甄晴瞪大眼睛问道。
  “知道,二殿下问过我,他说他想找个能陪他共度余生的知己,不是夫妻。我没答应,也没拒绝,没答应是皇家之事不由己身,没拒绝是不忍心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数着日子。还有,我方才劝你那句话,绝对出自真心,我没有在你们中间插一脚,信不信由你。”曾荣再次说道。
  不是她烂好人,更不是她虚伪。
  真说起来,她也是那个被挟裹进来的无辜者,当初若非有太后和皇上的旨意,她绝不可能靠近朱恒,不靠近他,她也就不可能去帮他针灸帮他治疗他的双腿,也就没有如今的这些牵扯。
  兴许,就像她当初设想的一样,好好地做着她的女官,等着若干年攒笔钱出宫养老,这一世她想要的本就不多。
  “我们言尽于此,后续如何选择盼你自己考虑清楚。”朱恒说完,见小海子和小路子出来了,遂命小海子推他离开。
  曾荣见甄晴被宫女扶着进去了,这才转身追上朱恒,从小海子手里接过轮椅,小海子自发地拉着小路子退后几步。
  “你方才那话合适吗?”曾荣担心传进太后耳朵里不定又生出什么事端。
  “还说呢,你什么时候知晓的?”朱恒本来想打趣曾荣几句,到底还是没舍得她为难。
  “就方才。”曾荣撒了个谎。
  “小骗子,才不是呢,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朱恒把手往后一伸,想握住曾荣的手,偏曾荣的手要推着轮椅,委实不便,只得放弃。
  “元宵节那晚。”曾荣再次撒了个谎。
  主要是她真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貌似在她得知他腿部经络全部坏死之后就猜到这个结果。
  不过如今朱恒的情形有了好转,她也不清楚那方面的功能会不会也跟着好转,因此,她并不赞成他说出来,一点余地不留。
  “你在意吗?”朱恒扭头看着曾荣。
  尽管离得很近,可今晚的月色并不亮,纵有漫天的繁星,朱恒也只能看到曾荣的眼睛似被一层水雾蒙上。
  忽然,那层水雾散去了,露出了点点波光,细细碎碎的,犹如头顶的星光,见此,朱恒也笑了,他已不需要答案了。
  “阿荣,你喜欢这里吗?”朱恒换了个话题。
  “喜欢,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有时我也很矛盾,也贪恋这种岁月静好的安宁,可有时又很不甘心,纵使这东西我不想要,也该由我自己放弃,而不是任由别人使这种阴损招数夺走。更别说,其间还挟裹了我母后一条性命,还有我这双腿以及那十几年吃过的苦。阿荣,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困扰朱恒不止一日,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这会趁着这夜色和星光,他想和曾荣敞开心扉说几句肺腑之言。


第四百一十章 前因
  其实,曾荣心里又何尝不矛盾?
  徐家和王家虽没彻底撕破脸,但也应无联姻可能,她是否该放下前世的仇怨,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可一想到上世的一尸两命以及之前落胎的两个孩子,她又觉得很不甘心。
  更别说,这一世的王楚楚依旧本性难改,欺负她一次不够还想欺负她第二次,那一次若不是皇上及时赶到,最后她的脸能否保全还真不好说。
  这让她如何放下?
  既然放不下,那就追着自己的本心走,她倒要试试,看自己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追随自己的本心走,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曾荣回道。
  尽管她的支持依旧带了点私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如今他两人的利益是一体的,目标也是一致的,而她对他,也倾注了自己的真心。
  “好,追随自己本心,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我们都坦然接受。”朱恒挺直了身子说道。
  夫妻也好,知己也罢,有曾荣在身边,他的心就有了依托,不再像之前飘荡荡的无处安放。
  接下来,曾荣问了他一些近期的治疗情况,才知覃叔虽在外面买下一间院子,可太后看管太严实,每次他出门都会带好几个侍卫,明的暗的都有。
  好在朱恒也聪明,思索再三,干脆向太后坦承,说是覃叔为了陪他,在附近买了一处庄子,他想隔三差五地去庄子里转转,顺带也和覃叔说说话,毕竟以后回宫了想再出来没有这么便利。
  太后一听是先皇后留下来的管事,倒也没反对,她早知先皇后留下一笔不菲的嫁妆,这嫁妆总得有人打理,如今孙子大了,愿意接管这些俗务也不是什么坏事。
  关键时候,这些银子是能派上大用场的,比如说之前王家捅下的那个粮食窟窿,户部堵不上,她儿子没法,找到朱恒,朱恒一开口就捐了二十万两。
  虽说是自己儿子她不该去怀疑去诋毁,可因着这二十万两银子,儿子看待孙子委实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有了太后的支持,朱恒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门,给他看病的又换了位老大夫,朱恒的身份依旧是南边来的富商,在京城有生意往来,如今在庄子里避暑,顺带求医。
  “和我相比,手法和穴位是否不一样?”曾荣问。
  “确实不太一样,有点效果,不过老人家说了,想要痊愈很难,他也不知能做到哪一步,也需看我自己能吃多大苦。”
  事实上,朱恒现在就有感受,汤药还好点,咬咬牙灌进去了,也就是苦点,可针灸就不太好受,随着经络恢复的越来越多,麻感和痛感也越来越强,有时像是蚂蚁钻心般难受。
  通常一次针灸下来,他全身都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半天不能动弹。
  曾荣到底是个半吊子,她扎的针灸穴位不全,有时可能还会错位,效果自然比老大夫差多了。
  “这些日子在西苑,我也有看医书,可惜,没法向曾太医当面讨教,不如这样吧,改天带我去见见那位老大夫,我也跟他学学,精进些技艺。”曾荣说道。
  朱恒自是求之不得。
  回到揽月楼这边,朱恒留下来陪着曾荣用了点东西,又命小海子和小路子帮曾荣擦拭了一遍屋子,准备好热水和浴盆,这才离开。
  翌日一早,曾荣是在清晨的鸟叫声中醒来的,正犹豫自己是该继续赖床还是早点起身去给太后请安时,门外响起了郑姣的声音。
  郑姣是来叫曾荣起床的,说是皇上去见太后了,留下话让她叫曾荣过去,说是一会去狩猎。
  “我们也去狩猎?”曾荣兴奋了。
  之前在乡下采草药时她见过村里人用陷阱抓捕过猎物,有一次她还差点踩上去,是阿华拉住了她,她才知原来每个陷阱都有特殊的标记。
  “你会射箭?”郑姣见曾荣欢呼雀跃,有些不大理解,给她泼了瓢凉水。
  曾荣摇头,“我经常从书里看到那些游牧民族狩猎,那是男人的世界,说白了,也是一种野性的侵略和剥夺。”
  “既如此,那你高兴个啥?”郑姣说完似想到什么,上来咯吱了她一下,“老实交代,昨晚做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被太后叫去问话了。”说到这,曾荣正好想和郑姣探讨一下,西苑的事情是如何传到了南苑,那个传话的人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不好意思,连累你了。”郑姣向曾荣屈膝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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