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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兽-分卷阅读77

, 目光落在陶黎身上, 道:“她昨晚劳累,今日不宜动武。我替她来。”
  鄢月“哇哦”一声,目光看向梨胭, 一副揶揄之色。梨胭又羞又气,在背后打了他一下。
  什么昨晚劳累!
  她昨晚哪儿劳累了?
  唔,侦察暗部……虽确实睡得少,但绝无那个意思……
  棠篱这话,也太容易让人联想。
  陶黎面色冷淡,对此无动于衷,只摇头,“你打不过我。”
  棠篱笑:“打不打得过,只有试了才知道。”
  一刻钟后,二人打成平手。
  梨胭没有想过棠篱武功会这样高。这是人类的武功吗?她愣住。
  鄢黎速度有多快,她最清楚不过。这样快的速度,早已超出人类能感知的极限。然棠篱不仅接住了他每一招,速度竟同样快。
  二人不分伯仲,打了一刻钟同时停下,都明白难分胜负。
  一落地,棠篱身上陌生的力量悉数收回,他又变成文质彬彬书生模样,让人瞧不出有什么不同。
  鄢月看得目瞪口呆。
  梨胭目光一暗,起势一闪,朝棠篱攻去。棠篱一闪,躲过其掌,速度虽快,然绝达不到之前水平。
  梨胭停下。
  棠篱道:“达到心法第十二层,你也可以如此。”
  他咳了咳,面色有些苍白。然此内力极其霸道,他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有些吃不消。
  什么心法这么变态?鄢月暗暗咋舌,速度竟然能赶上情兽第一高手?
  陶黎看着他:“明日再来。”
  棠篱看回去:“好。”
  梨胭道:“明日我自己来。”
  陶黎点头:“都可以。”转眼消失。
  下午,宝宝急匆匆飞到梨胭面前,不说话只看着她。
  梨胭瞧他神色有异,问:“怎么了?”
  他小小的胸脯起伏几下,还是没说话。
  外出的陶黎和鄢月此时亦落至院中,神情皆凝重。
  “怎么了?”
  “鄢炀死了。”
  梨胭心里一咯噔。
  “什么时候?”
  鄢月摇头,“不知道。他被挂在城墙上。”
  梨胭瞬间消失。
  楚都北门,巍峨高大城墙之上,一尸体被钉在正中央,有人怕过往者瞧不见其面容,一柄利剑从他眉心正正穿过,将脑袋牢牢钉在墙头。
  黑发飘扬,双目圆睁,他一身黑衣,看不出血色和伤口。
  过往百姓,大多瞧上一眼便唬得打一寒噤,垂下头去,赶紧瑟缩着进出城了。
  有小孩害怕地指了指,大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喝道:“看什么看!赶紧走!”
  更远一些的地方,她听到絮絮议论——
  “作孽作孽,不知道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犯事了吧,这种人……”
  “有什么想不开的,和官府作对……”
  鄢炀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梨胭飞走。
  她一言不发飞回悬月,棠篱坐在书房,正一脸平静看书。东山站在他手边,仿佛雕塑。
  她没有进去,只在门口看他。
  棠篱没有看她。
  他手边摆着一盘米菜糕,看色泽已经冷了。
  梨胭在门口站了一炷香,棠篱看书看了一炷香。两个人的目光没有交汇过。
  她的心慢慢冷下来,声音极静:“鄢炀昨晚闯暗部了,是吗?”
  “是。”
  “成者为王,败者寇。”梨胭笑了一下,“可惜。”
  “成者为王,败者寇。”他声音也很平静,“没什么可惜。”
  “对。”她转身,“应该这样。”
  是夜。
  一抹白光闪过,城墙上诸士兵,一排一排倒下去,无声无息。
  一股力量朝墙一震,精铁断开,城墙上被钉着的人坠下去——
  同样的白光闪过,坠到一半的人倏而消失。
  半夜,谢瞳被急报叫醒。
  “什么事?”
  “北门守卫,悉数暴毙,城墙上的尸体不见了。”
  “有线索吗?”
  “没有。此人武功超绝。”
  情兽一族最近出了好几个能打的。“下去吧。”
  第二日,梨胭和陶黎比武。
  二人对立,梨胭起势前衣袖一扯,撕下一长条,目光冷凝,扎起长发。
  陶黎目光愣了愣。
  高束马尾,白布条,死结,再加上那眼神。她和记忆中的鄢枝重合了。
  鄢月朝她吹了一口哨,站在屋顶,笑道:“好飒。”
  二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毫厘之差,擦身而过;随即二人同时翻身跃上空,一左一右,同时出手,又是毫厘错之。
  梨胭仿佛极其熟悉对方的招数,总会在对方出手前预判其招式,陶黎虽快,但梨胭胜在预判极准,总能及时躲开。
  陶黎似乎对梨胭的武功也很熟悉,但梨胭偶尔会出其意料,陶黎的招式便控不住她。
  两人比武,俱没有留后手,招招果决狠辣,是用尽全力之态。
  彼此熟悉,又毫不留情。
  场面一时怪异,又有惊心动魄之美。鄢月看着看着竟不由看入神,屏息待之。
  棠篱看着他们,目光沉静如海,看似平静,又似暗潮涌动。
  相遇第一天,她就有这样的眼神,冰冷绝色,目光杀人。
  她那么美,又那么远。
  一刻钟后,梨胭棋差一招,败下阵来。
  陶黎收回手,道:“进步不少。”她一身双心法,俱已十一层,假以时日,武功必在他之上。
  “你也是。”
  陶黎目光平静:“这是应当的。”他看着她:“你输了。”
  梨胭没有回话。
  鄢月眉头一皱,感觉二人气氛诡异。
  半晌。
  “我知道。”她说。
  陶黎便不再多说。
  鄢月跟着陶黎回院子,一进门就脱掉衣服趴床上,美滋滋:“上药。”光滑美背上一青紫掌痕,是上次二人比武陶黎收不住手打伤的。
  陶黎取出药瓶,缓缓上药。
  冰冰凉凉的膏药晶莹剔透,他每抹一下,手下的身体就颤抖一下。鄢月时不时嘤咛两声,气氛莫名旖旎。
  然陶黎岿然不动,既看不见美人的颤抖,也听不见其娇喘,仿佛老僧入定。
  上完药,鄢月也不把衣服穿上,反而香肩微露,转过身看着他,朝他眨眼。
  陶黎合上药瓶,起身离开。
  鄢月重新趴下,嗅着被子上的气息,喟叹一声:“怕不是真要追一辈子吧……”
  梨胭和棠篱回到后院。
  棠篱问:“你答应了他什么?”
  “谁?”
  “陶黎。”
  梨胭不回答。
  下一瞬间,她蓦地抬头,二人四目相对,梨胭道:“比武输了,我要随他回去。”
  梨胭一恼,目光一凌,一掌拍出,怒道:“别控制我!”
  棠篱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目光暗沉,“我也不想,你乖一点。”
  梨胭冷笑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了?温顺的宠物吗?”她狠狠抽回手,凝气又是一掌,棠篱侧身躲过。
  “顺者昌,逆者亡?”她黑发飘扬,目光寂静,沉沉和他对视,“你爱梨胭,是因为她从不反抗你吗?”
  身后书架蓦地裂开,一堆书轰然倒地。那是梨胭刚那一掌,棠篱躲开了,书架难逃厄运。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房间里砰砰作响,两个人影闪来闪去。一炷香后,房门四裂,窗牖飞散,二人从房顶破瓦而出,分列屋檐两边。
  下一瞬间,两白衣闪身出手,气浪滔天,悬月别庄各处,俱听见轰隆声响。
  一刻钟后,棠篱受其一掌,喷出一口血,从房顶掉落——
  梨胭一愣,手一抖,飞身而下,一把捞住他,二人旋身落地。
  她反手扣住他脉搏,内力紊乱,非她一掌可致,“什么时候受的伤?”
  “无碍。”
  梨胭一瞪。
  棠篱垂眼,“一直没好,还需一些时日调息。”
  梨胭顿了一下,“哦。”放开他的手。
  下一秒,梨胭被搂入怀中,棠篱声音暗哑:“我错了,对不起。”
  梨胭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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