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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兽-分卷阅读101

皮了。”
  莺妃却突然红了眼眶。
  熹帝一愣。
  她别扭转过脸,把眼泪擦掉,笑了笑,什么都不说。
  熹帝却心中一动,叹一声,“这些日子是朕冷落你了。”
  莺妃轻哼一声,“臣妾才不想您呢。”手却紧紧拽着他的袖子。
  熹帝大悦,捏了捏她光嫩丝滑的小脸,“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妘画妘诗对视一眼,俱扬起笑容,妘画柔声道:“原来是莺妃姐姐。”
  妘诗赞道:“舞姿绝伦,妹妹望尘莫及。”
  妘画拉住熹帝袖子,“皇上,您不是要教我姐妹二人骑马吗?今日天气尚好,不如我们先去挑挑马罢?”
  妘诗亦靠近他,娇声道:“让莺姐姐同去罢?”
  莺妃一笑,亦看向皇帝,眼里兴奋之色一闪而过,“好啊,皇上,我们去骑马吧?”
  妘画妘诗二女没料到莺妃不仅会骑马,马术还十分精彩。她们更没料到的是,莺妃跟了皇帝六年,马术是熹帝亲授。
  莺妃一身红衣纵横白茫茫天地间,犹如火之精灵。她笑声轻灵,娇脆悦耳,熹帝听得痴了。
  他仿佛回到六年前,那时他身体强健,老当益壮,还能一骑绝尘,同年轻的武将争杀第一个大型野兽。
  莺妃跑了一圈,引马回程,停到熹帝面前,熹帝叹一声:“朕老了。”
  莺妃飞身下马,走到熹帝面前,目光温柔如水,“我们一起老呀。”
  熹帝动容。
  妘画妘诗之后用尽方法苦留,熹帝不为所动,最终去了莺妃帐中。
  莺妃手段了得,皇帝一日比一日沉迷,竟好似把妘画妘诗二女忘记了。
  鳞蛊已下,三日已成,现如今只差唤蛊,临门一脚,意外停滞,如何不让人恨得牙痒痒?!
  妘画妘诗二女对视一眼——一定要把皇帝抢回来!
  又说阳城。
  鄢枝取出心尖血喂晏沉,长·枪杵在他胸口,鄢枝心一狠,将长·枪推出,心尖血瞬间溶进他胸口,一阵红光散漫,胸口的窟窿奇迹般地、缓慢地合上了。
  晏沉晕死过去,鄢枝变为白狐。
  两个人都虚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谢瞳扣了扣晏沉的脉搏,还好,血珠喂得及时,脉搏虽虚弱,但没有性命之忧。
  狐狸倒趴在门口,眼皮缓慢地眨着。
  谢瞳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出门找大夫。
  一刻钟后,谢瞳带着军医回房,晏沉已被移至床上,门口的白狐却不见了。
  军医诊看半晌,道:“忧思劳累,失血过多,补血补气即可,不算大碍。”
  谢瞳松了一口气。
  房上白狐轻轻哀呜一声,消失在空中。
  半夜。晏沉睁眼醒来。
  他坐起,动作稍显凝滞,环视四周,喘了两口粗气。
  “来人。”
  “我帮你找回来了。”话音一落,晏风抱着昏迷的狐狸打开门,“她晕在后山下。”
  晏沉看向他,“谢了。”伸手将狐狸接过,摸了摸她的毛。
  晏风眉头微皱。他从未见过晏沉这样子,也暂时无法理解,但他只是稍稍皱了一下眉,随即出去,什么都没说。
  晏沉复又躺下,将小狐狸抱到胸口上。他闭上眼,胸腔重重起伏一下。
  他摸了摸狐狸的脑袋,又揉了揉她背上的毛,最后捏住她的爪子,戳了戳肉垫。
  他眼珠微不可闻动了动。
  狐狸软软趴在他胸上,呼吸和缓,心跳稍显微弱。
  他抿了抿唇,心中酸胀难言,最终只轻微一叹,握住她的爪子。
  鄢枝晕过去后,恍惚感觉回到了刚出生时,疲惫、饥饿、无措,辗转多地,眼前黑影幢幢。她感觉自己要死了,昏昏沉沉,浑身都疼,无处可安。
  然后,一双手抱住了她。
  温暖、干燥、味道至纯。
  丝丝缕缕的纯净力量像温水一样包裹着她,她吸食着,一吸一纳间身体从内感觉到充实、温暖、爱意融融。
  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从心底升起,她浑浑噩噩,努力朝力量来源贴去。
  晏沉是被毛绒绒的狐狸脑袋拱醒的。
  胸前熟悉的重量,手上熟悉的触感,刚醒那片刻,思绪空空,他习惯性偏过头,狐狸脑袋便亲昵靠近他脖子,一人一狐交颈相拥,他信手摸了摸软滑蓬松的狐毛。
  狐狸无意识轻呜一声。
  他睁眼那刻,心里想:该给小狐狸做饭了。
  眼睁开,陌生的房间,冷硬的配色,远处还有一排长·枪——思绪回笼,这才明白七仙镇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狐狸的爪子勾着他,紧紧趴在他身上,心跳声已变得强健有力。
  他闭眼细听,嘴角微勾。
  倒是恢复得快。
  但是晏沉就没有那么快的恢复速度了,他醒了一会儿,没有起身,半阖眼,目光投在狐狸身上,不知在想什么。随后又困倦睡去。
  他睡着后没多久,狐狸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他的下巴。身下,是熟悉的心跳声。
  她曾日日枕着这个跳动入眠,她也曾有一段日子,为这跳动噩梦难安。
  如今,她重新趴在他怀里,心里空茫茫一片。
  昨夜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现,她的心跟着又痛一回。
  她轻轻一跃,坐到床边,静静看着他。
  她想起离开楚都时东山说:“请相信他。”
  也想起长·□□穿他心脏,他看着她:“你是不是从来没信过我?”
  狐狸眼睛湛蓝如苍空,云翳流动,泪凝于睫。
  是,她不信他。
  她放不下情兽一族。
  他有他的天下苍生。
  梨胭全心全意爱着棠篱,棠篱全心全意爱着梨胭。
  然她做不了梨胭,他也不会永远是棠篱。
  她接受不了他是晏沉。
  自然以为他也接受不了她是鄢枝。
  冷硬、无情、无趣、撒不来娇,说不出爱……谁会爱她呢?
  她知道,梨胭是她,鄢枝是她,她们都是她。她们是一个人。
  但是鄢月说:她想念梨胭。
  记忆恢复那一瞬间她就知道,梨胭死了。
  她做不了天真无邪,眼里只有爱情的梨胭。她已经长成这个样子,她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未来的路更是刀光剑影,如果她是梨胭——
  好疼啊!
  疼得她发抖。
  疼到她活不了。
  她只能是鄢枝。
  他却说:“你是鄢枝,我已经答应了。”
  他竟然全都懂。他懂她所有的纠结别扭微妙难言。
  懂,而且接受。
  那一瞬间,即便她是鄢枝,她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他比她更爱。
  她不值得。
  狐狸趴下去,眼泪落在他手边。
  下一瞬间,她转身飞走。
  然,门上一股力量将她反弹回来,狐狸回头,晏沉坐起。他面色苍白,运功的手发颤,他直直看着她,凝眉将她吸回来——
  吸她的力量微弱,鄢枝稍微一挣就可离开,然她没有动,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鄢枝垂下眼。
  晏沉剧烈咳了咳,身体摇摇欲坠,他喘息道:“陪我睡一会儿。”
  狐狸默了几息,随后温顺趴下。
  她趴在床边,眼睛半阖。
  “不要走。”他的手放上她脑袋,像梦里一样,干燥,温暖,安全,爱意融融,“等我睡醒再说,好吗?”
  狐狸眼睛一酸。她小声呜了一下。
  晏沉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渐渐虚弱昏睡。
  这一睡,直睡到太阳下山。期间谢瞳和晏风俱来看了一次。
  晚饭时候,晏沉睁眼醒来。他精神好了不少。
  睁眼第一件事,他朝床沿看去——没有狐狸。
  他心中一空。
  下一秒,床内有东西动了动,就在他左手边,毛茸茸的东西拂过他手,晏沉往里一看。
  狐狸正抻身起来,蹲坐手旁。拂过他手的是她的尾巴。
  一人一狐对望了一眼。
  晏沉道:“他们应该醒了,去看看罢。”不由分说将她抱起。
  狐狸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放软。
  二人行至后山,狐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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