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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麟屑-分卷阅读35

雨声,站在廊下一时不愿离开,甚至向外面走了两步。水汽扑面而来,湿润里带着泥土和草叶的味道,新鲜又亲切。
  天色看起来仍然是灰蒙蒙的,舒君骨子里泛上一阵慵懒,终于慢慢往薛开潮的内殿走去。
  自从他回来后,进入了休息状态,就再也不知道幽泉她们在忙些什么,到现在更是不清楚薛开潮为什么要亲自过来,还隐匿行踪。一是他并不在薛开潮的智囊团之中,二是根本未曾来得及。
  虽然如此,但终究要说到正事,给他做出安排的。昨夜忙着做不正经的事,看来现在要说的就是正经的事情了。
  内殿焚起了香,是暖融融的,驱散日久年深梁栋之间的寒气和下雨侵入的湿气,缥缈浅淡的青烟氤氲四散。舒君关上门走过来撩起帘子,轻手轻脚到薛开潮膝前跪下:“主君。”
  薛开潮身上一丝烟火气也无,身旁倒还放着佩剑,垂目看他。
  舒君知道什么时候该乖顺,这时候跪在薛开潮面前甚至想起被带回别院之后那审视的目光,忍不住微微战栗,又极力克制。他知道自己一定得做有用的人,否则对于薛开潮而言就没有价值。
  没有价值,就不值得留下了。
  那时候他没有其他道路可以走,现在却只想走这条路。仔细想想,其实倘若他现在离开法殿,也未必不能出人头地。平常人家若是遇到一个已经入了修道门槛还有灵体的年轻人,一定着意拉拢。即使他不想搅进浑水之中,或者不想再出现在薛开潮视野之内,那也可以流浪民间,无需多久就能做个口口相传的剑仙侠客。
  但那都不一样的,曾见玉山巍峨庄严,伺候再也不想攀登别的山峰。舒君还是少年人,心思纯净。他得薛开潮搭救,除了活命之恩,还给他许多机会,而自己却不能报答。他心中终究是在意的,试图回报薛开潮。
  即使薛开潮救他是举手之劳,即使薛开潮对他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期待。即使他们已经有实质上的亲密关联,但舒君知道,那是不同的。
  他在薛开潮眼中软弱无力,甚至不能与几个各有所长的侍女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但他会长大,也会好好学,终有一日能够比现在的分量更重,比现在更强,更好,更配得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舒君默默垂下眼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只被薛开潮以认真打量的目光看了看,心中就波涛翻涌,生出不同寻常的气性,似乎被催发从未有过的愿望憧憬。
  薛开潮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伸手自然而然揉了揉少年漆黑发亮的发丝,将一张折了两折的薄薄纸页递给舒君,语气平稳:“幽雨已经松口,说你也可以一用了。鬼宗事了,这里却要乱起来了,正好,你也可以派上用场了。”
  舒君接过,见那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寥寥几行字简单说明了行踪,长相,身份。
  他仰头看去,却发现室内昏暗,外面雨声连绵,自己一时间恍惚起来,甚至快看不清薛开潮的脸。
  “这是孟家埋伏的暗棋之一,近来就要有所动作。与其等到他们闹出声势再去处置,不如先拔除干净。”薛开潮多少解释了两句原委,看着舒君搭在自己膝上的双手,心想,这也是一双拿剑握刀,逐渐刚强有力的手了。
  顿了顿,补充道:“这人行动低调隐蔽,难度也不高。你有疑问或有所需,去找幽雨就是了,今天或者明天就下山。”
  舒君还是头一次接到这种任务,虽然很清楚的知道薛开潮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应该做什么,脑海中仍然有一段时间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自己具体应该怎么做。
  幸好还有幽雨可以请教,舒君松一口气,将那张纸收好,答了一声是,乖顺道:“那我明早就下山去。”
  薛开潮点头:“幽泉会和你联系。正当夏令,南边风物景色都不同,你来去不必太急,正好看看沿途风景。”
  这就是叫他不必急着回来了。舒君心中生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嘴上仍旧答应下来。他不是爱看风景的人,但既然薛开潮这样说了,看看也无妨。
  薛开潮似乎并没有更多要嘱咐的了,似乎舒君不是要去刺杀某个孟家重用的人物,而是真的出去看风景一样。他一向是这幅淡然平静的样子,舒君倒也不委屈,只是多少有些不舍,赖在他膝上不愿意起来。
  他心中虽然始终不觉得自己爱慕或者倾心于薛开潮,却也无法否定自己的依赖眷恋,只能归因于人生中所遭遇的一切事情中,只有与薛开潮关联的才是好的,谁不眷恋好呢?
  薛开潮默不作声,伸手把他捞起来,抱进了怀里。
  ※※※※※※※※※※※※※※※※※※※※
  嘤。小孩长大了。


第31章 碧水白沙
  舒君被他抱得心中一颤,隐约觉得自己已经变得柔软。他心中知道,自己和薛开潮之间,轻重绝不等同。因此每次有默不作声的亲近,舒君就觉得头重脚轻,几乎不能保持清明。
  要守住自己的本分太难了,他尚未学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对薛开潮有用的人,就先依赖他立足,付出与得到总不平衡,以至于薛开潮别无所求,好像他也不必回馈。
  这种感觉没着没落,真是令人害怕。
  舒君嗅到薛开潮身上带着微微苦涩的香气,觉得自己在他怀里缩起来一声不吭的样子就像是毛发打结脏乱不堪的流浪狗靠在泥金辉煌的神像供案下。虽是归宿,可这归宿并不仅仅是自己的。他此刻可以留下,但终究要踏入外面风雨之中。安宁只是一瞬间,因他无以酬神,而神也不会只怜悯他一人。
  人间的规矩是想要什么就去交换,舒君自流落街头以来,就知道想要什么只能去抢,去换,去买,叫他安于被给予,这是做不到的。因此遇上先对他好,后来又让他觉得自己回报不了的薛开潮,始终无法忽视心中不绝的恐惧。
  正因太不平衡,所以随时都令人觉得会倾覆。
  枕席之欢在舒君看来远没有那么珍贵,不够偿还,他只是心甘情愿,即使如今他整个人都算是薛开潮所有,为了他随时都可能殒命,做得是提刀夜行取人首级的事,但他仍旧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舒君心中自己永远一无所有,匮乏贫瘠。他心情烦乱复杂,日子越是安宁内心就越是动荡仓惶,反而是动荡不安能令他清醒。
  薛开潮怀抱安稳且寂静,但却并不是属于他的。舒君默默抱了一会,悄悄从他膝头滑下来,已经觉得赧然,心中觉得未免太软弱,是不该流露的一种情绪。但手仍然无意识的拉着薛开潮的袖缘,起身时才发现,像被火烫了一样迅速松手。
  他总觉得自己尚且不够成熟,于是努力学习,在这种小事上却露出蛛丝马迹,未免觉得不好意思,极力自持,试图告退:“我该走了。”
  却不知道薛开潮如何理解,见他松手目光微垂,看得舒君手心手背都痒痒,忍不住缩到了身后去。
  薛开潮睫毛很长,只有微翘的弧度,密密排列,落下来的时候轻盈又分明,像一把张开的扇子遮掩着目光。舒君被看得进退两难,他却毫无自觉,赤足在舒君面前站起,身影是长长一条:“不急。”
  说着拿了自己的佩剑递进舒君手里,自己足不沾地绕到舒君背后,伸手扶在他肩上:“我忘了,方才是想教你几招的。”
  舒君被他笼罩在怀里,一时动弹不得,勉强握着那把琉璃般透明的佩剑,耳根一阵阵发热。薛开潮一举一动都似乎心无旁骛,但他却不能安然接受,只觉得被扶着的肩膀快熬糖一般受了热就尽数融化。
  刀剑的路数自然是不一样的,用法也不一样,但薛开潮自然是懂的,简单比划比划还是轻轻松松。舒君被他搂着又握住手,云里雾里翻转腾挪,演示了一套剑法。他的悟性不错,隐约从其中感受到一丝异样,忍不住在停下来之后问:“这不像是法殿的招数?”
  薛开潮坐回去,顺手捞过从门缝里翘着尾巴挤进来蹿上坐榻的小麒麟,眼波微微一闪,如同粼粼碧水之中游过的鱼尾,倒不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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