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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麟屑-分卷阅读93

子都置之不顾,对这个徒弟想来也不会多好,只是打发时间罢了。看这孩子在桃源里养得白里透红,天真懵懂,就知道薛鹭养他就像是养只猫狗一样,太好骗了,薛鸢跃跃欲试。
  有了这个想法,自然就转头想要放弃薛开潮了。
  只是放弃薛开潮并没有那么容易,薛鸢也不是很舍得。薛开潮已经长成,虽然不好控制,却也有独一无二的好处。既然不能立刻决断是否放弃,或许圣骨就是时候用上了。
  六七年前薛鸢曾挖掘出了圣骨,但是研究圣骨究竟有何用途,却是早十几年前就开始了。他从前狠不下心,一来是因为毕竟看着薛开潮长大,而对薛鹭,他自知是算计不到的。
  因夫人之死,薛鹭对家里十分冷淡,甚至灰心,根本不可能给他机会。薛开潮倒是好骗一些,可薛鸢总指望着他能够更好骗,倒是没有想过走这条路。
  如今看来……倒也不差。
  只要控制得当,用那小道童来接薛开潮的班,等上个十几年族中就又是一辈人长起来了,到时候他什么都掌握在手,扶植起来一个儿皇帝也不难,这样千秋万代就尘埃落定了。
  薛鸢也不记得自己有此执念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但如今功亏一篑,总不可能后悔。
  他出来的时候身上更觉轻松,就像是那天见过薛鹭之后一样。
  人世间这些牵绊,原来放开是这种感觉,怪不得他们修行日久的人都万事不挂心了。
  无论是不是薛开潮所为,那都不重要了,薛鸢已经下定决心,把他舍弃了。
  外头的事还在继续,甚至薛家家里也有人持续殒命。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人动手,总之不疾不徐,颇有节奏。
  薛鸢自然不知道这是舒君见缝插针安排的,他已经把从前那点事查得七七八八,心里有了个名单,所以把薛鸢放在了最后一步。
  意识到自己也是那人的目标之后,薛鸢就格外心烦意乱。他并不相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取自己的人头,但这也实在烦人。
  多年来他从没有经历过性命之忧,这几个月倒是补全了,烦躁到头甚至希望这事来得更快一点,早出个结果。
  薛鸢并不惋惜曾经同谋的殒命,不过为了自己他还是给了不少助力,春雨霏霏的时候那人蛰伏了将近一月,他也算是缓了一口气,又调集不少年轻子弟过来书房,宾客日夜盈门,往来不绝,倒是添了几分安全感。
  那段日子舒君在江陵城。
  这地方他和薛开潮假称师徒的时候滞留过,也不算陌生。不过如今皓霜刀四处寻觅目标,拔除祸患,简直是随风潜入夜般悄无声息的恐怖传说,下到这么远的地方收割人命倒也不意外。
  薛开潮现在要他们留下痕迹,所以舒君就让小蛇咬死了那个目标。第二日早上被发现的时候,目标已经肿得有两三倍那么大,浑身布满红色瘀斑,七孔流血,模样不是一般的凄惨。
  舒君杀了人,第二天早晨坐在哭声响起的府邸外墙上,抱着腿往远处青山看。
  春天来了,一线绿意由南至北蔓延,等他回到长安的时候似乎绿色已经染上了薛开潮衣袖,简直像是他带来的。
  他站在阶下仰头望去,一时却不愿上前。他的手上沾染着泥泞的污血,滴答滴答往下流,溅起一片令人发痛抽搐的水滴声。他既怕会弄脏薛开潮,又怕会被发现。
  他都不知道自己皮囊里装的是什么了,只觉得拖泥带水,浑身湿透,沉重得几乎无法迈出脚步。
  但薛开潮若有所觉,抬起头来就看到他了。
  难得有一次舒君从外面回来见到他是端坐在窗下写东西的,以前他不是闭目趺坐就是在榻上看书,很少下地。薛开潮的性情未免太安静,虽然不会变确实令人安心,但过分的寂静就叫人担心了。
  舒君勉强如常的笑笑,拾阶而上。
  “主君。”他低声地叫。
  薛开潮点点头,折起一张纸笺压在镇纸下面,示意他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舒君依言而行,坐下来被拉起手的时候却忽然下意识抽手:“我……我还没有沐浴过,一身风尘,主君……”
  他说不上自己的畏怯是怎么回事,但总归不是为了风尘,而是为了萦绕不散的血气。
  薛开潮倒是不在乎,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不要折腾了,你也累了。受伤没有?”
  舒君摇头。
  他现在也很难受伤了。
  薛开潮也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松开手看了看他的脸色:“你回来的倒是早,厨房里的江米甜糕还没做好。”
  舒君是南方人,爱吃甜口,也爱吃江米点心。薛开潮在吃上根本没有需求,只是偶尔会跟着吃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君忽然发现自己在薛开潮这里越来越重要了,他有一种意外的罪恶感,不知道这个已经学会和自己说些家常闲话的薛开潮在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会不会伤心。
  从前他以为不会的,现在却茫然了。
  他固然轻视自己,却无法去轻视薛开潮,只要有一点点可能,他就从现在开始难过。
  没有了他之后,薛开潮会有别人吗?他要多久才能忘记自己的相貌声音和所作所为?
  人死如灯灭,一盏灯不复存在之后曾被照亮的那个人该怎么办?
  舒君从未如现在这样感觉到背叛是压在舌根下的荆棘,在伤害到别人之前自己先被刺得鲜血淋漓。
  他只是迟疑片刻,却发现自己居然靠进了薛开潮怀里,软软黏黏叫:“主君……”
  他认清了,他是当真舍不得的。
  薛开潮摸摸他的头发,似无所觉:“要是困就去睡一阵吧。”
  舒君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愿意自己离开他的视线的。他才在薛开潮的床上躺好,就发现被子隆起一个鼓包,小麒麟在里面刨了好一阵,终于靠在自己胸前露出一个头。
  他往下一看就见到重重帘幕之外薛开潮朦胧且修长的身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外面又下起细密如雾的春雨,舒君赤着脚散着头发从床帐里挣扎出来,就听见外面幽泉平静中蕴含着焦虑的声音:“主君节哀……先令主过世了。”
  舒君心脏顿时猛跳,其实他还没明白这话到底什么意思,睡意是下一刻才烟消云散,抬头看去就见到薛开潮脸上那一瞬的空白。
  当真是什么都没有,一片毫无反应的空白。
  ※※※※※※※※※※※※※※※※※※※※
  小薛……唉,小薛曾经也是有真正的美满家庭的。他心情还蛮复杂。


第82章 孤清如水
  舒君从前就猜到自己或许没有机会见到薛开潮真正的情绪和反应,尤其是太遥远的那些,譬如他如何看待自己的父母。
  但是在那座山中洞府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发现薛开潮在怀念独孤夫人。而现在这空白……舒君丝毫不能读出他在想什么,心中却充满了恐惧,深知这或许更可怕。
  他悄无声息的下去,就看见薛开潮缓慢的眨了眨眼,眨去一切不同寻常的寂静,对幽泉道:“我知道了,备车,我现在就过去。”
  曾经做过令主的人,葬礼是和凡人不同的。薛开潮虽然是薛鹭的儿子,但也是在任的令主,披麻戴孝一概全免,换身素服就能出去。这些是上次看过薛鹭之后就准备好了的,连舒君都知道放在哪个箱子里。
  幽泉没有多说什么,颔首出去了。
  舒君站在原地,手脚冰凉,看着薛开潮动作缓慢转过身来,忽然碰到自己的目光。
  那一瞬间似乎有坚固的外壳破裂,里面的东西仓皇失措流出来,无形无色没有声音,舒君却似乎明了了某种薛开潮甚至无能为力给以语言要求的需要,主动上去抱住他。
  一个人的父亲离开了,他是否需要安慰?
  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舒君是知道的。可薛开潮的父亲过世了,有几个人会以为他需要安慰?即使是在方才的对视之中,舒君也只发现难以言喻的慌张和不明所以的迟滞,薛开潮自己知道这就是伤心,这就是被抛下吗?
  他或许都快忘了自己也是有感情的,也或许自己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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