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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麟屑-分卷阅读98

着那双眼睛,他又下不了决心。
  说到底,只要他够干脆,将薛鸢了结得无声无息,这个孩子又能做些什么?好歹也叫薛开潮一声师兄,将来他的事迹败露了,一定是不能活命的,留着这个孩子,就算给薛开潮添些麻烦也好,总不至于只顾着想舒君这件事。
  虽然不能见到自己死后的事,但舒君也能猜到一两分,于是就收敛了杀心,在墙头看着那孩子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就掉下泪,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起先这院子里没有人声,只有四下布置的玩具,他一哭倒是出来好几个人,都是漂亮且温柔的女子,年纪小的也有,年纪大一点的也有,都上来哄他。
  小道童显然不是会闹脾气撒泼的性子,只是哭着叫师父,看样子嗓子还没好,仍然很沙哑。
  舒君心里又是一软,想他毕竟还小,这样子简直和自己无缘得见,而薛开潮或许也根本没有过的孺慕一模一样,更觉得他可怜。
  薛鸢布置得如此精心,越发显得他是有所图谋,舒君一面心软,一面脸色冷硬,看了一阵就要走了。
  却见那孩子一被人哄就立刻不哭了,将侍女们都劝走了,低着头揉搓自己的袖口,喃喃自语:“师兄……师兄什么时候来……”
  居然还想着薛开潮。
  就算舒君是薛开潮的枕边人,更是他的私人,也不免心里嘀咕,这道童居然还知道亲近薛开潮,真是胆子够大的。
  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红橘子,端端正正扔进小道童怀里,舒君头也不回的顺风溜走,去薛鸢的书房走了一趟。
  那小道童捧着橘子_0_fa的时候,舒君已经在薛鸢的书房听见了一场密谋。
  如今薛开潮不在家里,他说话做事无人置喙,自然也不用多小心了。
  “如今那圣骨也是时候开封了,藏了七八年,也不算我枉费心机,千辛万苦的弄来。”
  呵,屠杀全村,可不是千辛万苦么?薛鸢这些年来做的事,哪一桩不是为了不让自己枉费心机?就但愿他不是白费功夫好了,最好头比自己的刀还硬。
  舒君心里冷笑一声,已经将他当做一个死人,也不再听下去,转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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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复部分已经替换啦,请大家注意查收。这次实在是眼花手抖,完全没有注意字数……我知道错了……(小舒你……唉,你要走火入魔了哦,你知不知道?)


第85章 真龙之劫(阅读前请先看看上章已替换内容)
  舒君回去的时候除了李菩提的一封信,还带着一颗充满了杀意和决绝的心。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上的气息已经开始不对劲,薛开潮却看一眼就懂了。
  薛开潮也算是狠心的人,看他这幅仿佛被大雨淋湿的样子,终究忍不住迟疑了一瞬。
  舒君似乎累坏了,并未察觉他的神情有什么异样,走到他面前掏出信来递给他,就跪坐下来,把头靠在他膝上,合上双眼低声叫:“主君……”
  薛开潮接过信却不忙着看,伸手先是摸摸他的头:“怎么了?”
  舒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能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说了不相关的事:“我见到先令主那个_0_di_0_zi了,看他独自一人孤苦可怜,难道就真的不管了吗?”
  他有自己的考虑,觉得薛开潮身边有个师弟在也好,总比孤身一人要好。薛开潮也还记得父亲将师弟托付给自己的事,闻言摸摸舒君的下颌,并未否决:“现在还不是时候。”
  接着顿一顿,道:“在叔父那里,他不会有事的。”
  舒君睁开眼,十分迟钝的想了一阵,发现这是真的。薛鸢还要用他呢,怎么也不会让他受委屈。只是孩子在他那里养的时间长了,难道不会和薛开潮离心么?
  “主君就真的放心了?”舒君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执着,可原本想的就是能让他给薛开潮作伴就好了,怎么也不可能轻易放弃的。不过薛开潮并不接话,显然根本不把这个一年最多见一次的师弟放在心上,也就不提了,只当是闲话:“说来说去,其实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反正也没人提起。
  薛开潮倒是知道:“他是父亲捡来的孤儿,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后来叫云间。”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这个赞誉或者期待,不算低了。
  舒君并未第一时刻想到这句只是因为云间二字也不罕见。放在一个小道童身上不算违和,但总归是很讲究的,可见薛鹭也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想到薛鹭,舒君又觉得自己现在提起云间,很像是给薛开潮添堵,于是也不多说了,抱着薛开潮的腿黏糊糊地不动了:“嗯。主君……”
  自从他走的越来越远之后,倒是很少露出这种脆弱无助的模样,薛开潮就知道时间快到了。他顺手把软塌塌的舒君捞起来,放在身边,小麒麟就从一旁悠闲踱步过来,一脚踩在舒君大腿上,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窝。
  舒君顺手摸了两把,固执地望着门外,不看薛开潮。
  两人同在一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叫他心里难受过。舒君一时觉得自己还想要最后的温柔不仅是痴心妄想,甚至是贪得无厌,一时又觉得那又如何,他都要死了,死了之后还怕什么?
  反正也不能占有更多,何不趁着现在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天人交战一阵,薛开潮始终是静静的。他平常就话少,现在什么也不做,只有小麒麟躺在舒君腿上晃着尾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静了一阵,舒君哑着嗓子叫:“主君……”
  薛开潮打断了他:“今晚陪我睡吧。”
  舒君一愣。
  现在还在孝期内,舒君是无法想象有人还会不守孝的,何况薛开潮现在留在这里,不就是打着这个名头么?
  所以好一阵愣怔,到底不愿意失去这最后的机会。他的心冷硬如铁,却在汩汩流血,他浑身发热,又觉得空气无比寒凉,直到晚上也异常沉默,一说话就前言不搭后语,只好捧着小麒麟,下意识的揉来揉去。
  明天,就明天吧,再也不能等了,再也不能犹豫了,再犹豫下去,舒君都快被自己逼死了。
  他已经走上绝路,又何必眷恋这最后的温暖?反正到最后也是一片狼藉。
  说是一起睡,其实舒君直到上床的时候还没有明白到底是哪个意思。但看薛开潮已经率先躺下,他就明白了,也跟着躺下。
  恍惚想起第一次发现薛开潮的秘密那时候,舒君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摸到龙鳞的,当时惊慌失措,现在却习惯了,即使看到薛开潮整个变成龙,舒君也不会有什么异样,甚至还挺喜欢的。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埋头在薛开潮怀里。
  两人的体温都没有什么变化,舒君还是比他热好多,面对面僵硬地躺了一会,舒君把薛开潮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他静了好久,忽然说了一句:“明天就进四月了,可惜今年主君的生辰,也没有来得及办。”
  可不是吗,都快被忘了。这些事是没完没了的。薛鸢虽然没有忘,但薛开潮也坚辞拒绝,不想操办了。
  这种机会本来就少,舒君是现在忽然想起自己其实又陪着薛开潮过了一年。原本以为这种缘分是一辈子的,如今却发现其实也就短短几年。舒君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忽然很后悔。
  薛开潮安安静静由着他把自己的手按在舒君胸前,好似只要临时起意就能挖出他的心脏一样。他对生辰这种东西确实没有执念,不过舒君在乎也理所当然,见他不肯抬头,也只好由着他。
  “办不办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何况今年在长安,也实在没有心情。”
  要是真的大张旗鼓的办了,那就有摄政王上任惊天动地的意思了。薛鸢倒是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仍然在外头庆祝了一下,但薛开潮自己却觉得很没有意思,根本没露面,对舒君,这当然不能算是办过了。
  舒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只有在主君身边才不觉得,好像一切都是静止的,什么都不会变……”
  这也是实话,薛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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