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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H)-分卷阅读13

带著弟弟往南走,南面有座齐云山,山里头住著神仙。见了神仙就有饭吃了,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说那话时,母亲已经虚弱的走不了路了,云筝一个人没办法带两个人上路,最後只能忍痛撇下母亲一个人。她背起年幼的弟弟,一步三回首的拜别了母亲。
  如今云筝对家乡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甚至是母亲的面容都已经想不太起来了,但是她却对那一次水灾和之後的迁移记忆幽深。她仍然能清楚地记得自己背著弟弟边哭边走边回头遥望母亲的方向,她甚至清楚地记得当时哭得嗓子沙哑之後发不出声音的那种感觉。
  云筝按照母亲指的路一直向南走,她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一直麻木的走著。再後来,她靠著沿路乞讨终於走到了齐云山附近。可就在那时弟弟却生病了,就病死在了齐云山山脚下。云筝呆呆的看著弟弟,如果能再坚持几天多好?现在她唯一的一个亲人也离她而去了。只差一步,一步而已。
  云筝亲手葬了弟弟之後,一个人随著上山拜师的人流爬上了高耸入云的齐云山。一路上同行之人因为各种原因而变得越来越少,最後到达齐云观的只有寥寥几人。
  在观门口,远远便见一小童迎面走来。那小童先是对他们行了个礼,道:“几位能有幸找到齐云观之所在,便是极具仙缘的。若是答对了掌门所出的题目,便可留下。几位放心,都是修道的基本,不会在此为难诸位的。几位请随我来……”
  那小童将云筝和那几位想要拜师的人一同引入齐云观内,当时负责考问的人,是同门的几位前辈,都是云筝师伯师叔辈的人物。
  云筝无措的站在殿内,就见一位道长行至自己身前,问道:“神是性兮气是命,神不外驰气自定。本来二物互相亲,失却将何为把柄?”
  这位道长问完,就见云筝一脸茫然的望著自己。他想了一下,心道这孩子年纪尚幼,恐怕是没有听懂自己的问题,於是便将掌门留下的题目换了一种更容易理解的问法问了出来:“何为性命?”
  问完之後却见云筝依然用那种不知所谓的眼神望著自己,他叹了口气,细细打量云筝。只见她骨瘦如柴、满身污垢、衣衫褴褛,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才找到这里的。如此让她回去,著实有些不忍,於是这位道长便私自出了一道容易些的题目,问道:“何为元神?”
  哪想到问完之後云筝依然是那副迷茫的表情,最後这位道长无奈地叹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知此处是何地?你可知何为修道?”
  莫说这位道长之前出的题目云筝一道也没有答出来,她甚至就连他说的是些什麽都听不明白。现在,这位道长终於说出了一句自己多少能够听明白些的话,云筝忙答道:“我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也不知道什麽叫修道。”
  这位道长心中一叹,知道这又是一个受了苦的孩子来此处寻求庇护。他虽有心怜悯,却也无力主事。只得对云筝道:“此处乃是道观,我等奉掌门之命在此处考问尔等修道求仙之人。小兄弟,你连何为修道都不知,我实在没办法留你,你还是回去吧。”
  云筝深知下山就是死路一条,她“噗通”一下跪在了一位道长身前,哭道:“这位道长求求您,收下我吧,我什麽粗活累活都能干的。”
  那位道长也深感尴尬,可是任凭他好说歹说,云筝就是跪在那里不起来。
  最後就在一片慌乱中,云筝第一次见到了清流。清流身著一袭白衣道服,飘然若仙。他那天没有束发,乌黑的长发就随意的披在身後。他面容清俊,淡然自若,眉心有四片殷红的莲花瓣。那时,云筝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子。
  清流看了看云筝,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看著那位负责考问的道长问道:“何事慌张?”
  那道长急忙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的说给掌门听,听罢清流问云筝道:“既然不懂道法,为何非要拜入我门?”
  “娘说这里住著神仙,见到神仙就有饭吃了,也不会饿肚子了……”云筝顿了顿,又将家乡的情况说了出来:“我的家乡遭了难,人都死了。弟弟前几日也……就在山脚下。我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求神仙可怜可怜我吧。”
  清流望著云筝那一双饱含期盼的乌黑的眸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最後无奈地微叹了口气道:“罢了,我身边还缺个粗使小童,你便留下吧。”
  云筝听罢,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第015章
  云筝就这样拜入师门,还是直接拜入掌门座下,令不少人嫉妒的双目泛红。
  清流留下云筝後,便命云敏打水给云筝洗漱更衣。却见云敏郑重的去了,但是很快就红著一张俊脸回来了,吞吞吐吐道:“师尊还是叫云绯师姐去吧,刚收下那小童是个女娃娃。”
  清流闻言一愣,自己本来看著那孩子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就像个小乞丐,以为是个男孩,想留在身边方便使唤,谁知竟是这麽个结果。清流苦笑一声道:“罢了,既然已经留下了,也算是缘分,就麻烦云绯多照应著些吧。”
  云筝是後来才知道这些的,暗道亏得当时师尊没认出来,不然自己早不知暴尸何处了。虽然云筝是个女娃娃,但是她还是承担起了清流粗使小童的工作。已经八岁的云筝在家经常要照顾弟弟,所以做起事来虽然有些笨拙,却也是很快就上手了。并且这一做就是二十多年,如今一切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如果哪天云筝有事换了别人去做这些事,就连清流也是要觉得有些别扭的。
  云筝再次想到了清流,若是师尊见了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不知会有多厌恶?自己怎麽可以如此这般放荡的承欢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下?她这是将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尊置於何处了?思及此处,云筝就像是被人临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冷静下来。她开始思考事情是怎麽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的?这样想著,便觉得浑身发冷。当初是报了必死的想法的,可如今自己要怎麽面对师尊?要怎麽面对齐云观上下数百同门?
  该怎麽办?
  师尊他现在在哪?要何时才能回来?师尊知道这件事以後会不会厌恶自己?她现在该怎麽办?云筝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她开始因恐惧而颤抖,忍不住捂著嘴“嘤嘤”的哭了出来:“师尊……呜呜……师尊……”
  清莲见云筝尚在自己身下,口中便声声唤著别的男人的名字,忍不住气从中来。这就好像女人同样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唤出别的女人的名字一样,他冷著脸,一甩手下了石床,骂了声:“败兴!”
  沈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云筝完全没有意识到清莲情绪的变化,依然嘤嘤哭泣著:“师尊……呜呜呜呜……”她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真个人都缩成了一小团,就像是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一般。她还有什麽颜面去见那样圣洁的师尊?她骨子里竟是如此_0_yin_0_dang的女人。
  清莲在床下烦躁的踱步,脑中思绪烦乱,他忍不住大喝一声:“闭嘴!”
  在云筝的呼唤下那些关於清流的尘封的记忆一一浮现在脑海中。那一声声的呼唤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清流,可他们之间早已不是那种关系,何来背叛之说?谁曾想已经九百年过去了,那个人还是这样令自己失控。
  云筝被清莲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止住了哭声,怔怔的望著清莲狰狞的面孔,不知所措。
  只听清莲道:“别再让我听见你叫那人!否则你休想活著从这里出去!哭什麽哭,你被_0_wo_0_gan得_0_fa_0_lang的时候怎麽不见你哭了?现在才知道哭?有什麽好哭的?当了_0__0_zi还想立牌坊不成?”
  云筝闻言,脑袋“嗡”的一下呆住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望著清莲半晌,才道:“师伯,你怎麽那样、那样说我?”
  清莲嗤笑一声:“我说的有错?”
  “师伯就是这样看我的?”云筝此刻浑身的力气就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抽走了一般,喃喃道。
  清莲发出一个鼻音,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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